傍晚时分,一间阴暗的屋子内发生了不太起眼的争吵。
“文太,求你了。不要再不理我了。”
女人痛苦着发出请求,她死死的攥住男人的衣服想要对方留下。
“这个月的钱呢?”男人的眼神冰冷如雪,看不出一丝温度。“宫泽,无法完成义务的你理应遭受惩罚。”
“求你了,再给我一点时间,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宫泽优奈慌张的从包里掏出一张绿色银行卡,递了上去。
“后天就可以了,黑死会的工资后天就会发过来了。”
中冈文太:“没用的女人,你的卡不只这张吧。”
男人一把抢过小皮包,将其中的所有东西都倒了出来。
“这张卡里不是还有几十万的存款吗。”
“不行的,那是我们留着买下房子的钱!你不是和我说好了吗,要和我结婚住进一栋有很多房间的屋子。”
“啰嗦,那件事的前提是你完成了每个月允诺的金额。”
中冈文太一把掐住宫泽的脖子,将她高高举起。
“这是代价的交换,买下我的爱你能够支付多少金钱呢?”
“我.......”
“对了,你那个黑死会不是很赚嘛,让我也进去混个职位得了。”
“不可以,邪.....”宫泽下意识地顿了顿,“最近黑死会开始封闭组织了。”
“切。”
中冈无趣的甩下宫泽,接着又狠狠的补了几脚。
“呃,咳咳。”
宫泽呼吸困难的捂住胸口。
‘不对,不该是这样的。文太你不是这样的人才对。’
意识恍惚之中,宫泽优奈想起了自己的过往。
她从小生活在偏僻的乡下,因为咒力上的天赋被村子里当成祭祀神灵的道具。
日复一日的咒力榨取让她感受到了世界的痛苦,并渐渐封闭了自己的内心。
而那时奥川出现了,让她头一次感受到身为人的尊严。
奥川:“小姑娘,你恨你的神吗?”
宫泽优奈:“神什么的,全都死了才好。”
“原来如此,你的想法很有趣。怎么样,要不要加入我的黑死会?”
“黑死会?”
自加入黑死会后,宫泽优奈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虽然工作的内容是终日猎杀怨灵,但这仍然比先前的生活好多了。
渐渐的,她开始奢望幸福了。
人的欲望就像是膨胀的气球,一度满足过的内心便再也停止不下来了。
中冈文太,那便是宫泽爱上的第一个男人。
只要和他呆在一起宫泽就能感受到充实的幸福。
然而膨胀的欲望气球终有破碎的那么一天。
不知何时开始,中冈发生了变化,开始变得奇怪了。
但即便那样,宫泽也深爱着中冈文太。
※※※
“宫泽,你带着有意思的玩意儿呢。”
从包里散落开的物品之中,中冈瞥见了一叠资料。
他随意的翻动着纸张,呼吸忍不住的急促起来。
“太棒了,你真是最有用的狗了!”
“不可以看.......”
宫泽有气无力的抬起身子,那是黑死会内的绝密情报。
虽然用这样的纸质文件显得不够谨慎,但作为经验悠久的副干部,宫泽的保护能力得到足够的信任。
“演戏就到此为止了。”
中冈踱步走到宫泽面前,毫不留情的用自己的手臂穿透了她的心脏。
“文太.......”
因为惊恐而骤缩的瞳孔,诉说着宫泽死前的最后一丝绝望。
“那么,你的死将成我多少的代价呢?
哈哈哈!”
中冈文太放声大笑,温热的血液从他手臂上不断滴落。
※※※
“呃!”
张辉仁突然感觉到胸口一丝闷痛忽闪而过,就像是心脏突发的悸动一样难受。
“怎么了吗?邪神大人。”
奥川不安的询问着张辉仁的身体状况。
“没事。”
张辉仁吸了几口气平静下来。
‘难不成是今早的怨灵吃坏了肚子?’
“说起来,那件事办妥了吗?”
张辉仁望着汽车窗外的风景想起了嘱托之事。
“是的,已经确保过了。”
奥川一脸自信地回答道,他的手下全都值得相信。
“是嘛。”
张辉仁微微皱起了眉头,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在暗处发生了。
花了两天的休息时间,张辉仁将凛是巫女一事的秘密探清了。
安稳的学校生活即将迎来新的篇章。
“那就今晚再见了。”
张辉仁摆摆手示意奥川可以离开了。
“哟,早啊。”
张辉仁刚下车,后背就被猛地拍了一下,差点没摔倒。
“谁啊?”
“辉仁君,早上好。”
佐谷田眯着眼睛为张辉仁送上早晨的问候。
“是佐谷田啊,吓我一跳,早。”
今天掐好时间的张辉仁没有再次迟到,正巧遇上了同班同学佐谷田。
“辉仁不是坐电车来的吗?”佐谷田指着奥川驶离的汽车问道,“我记得你不是一个人住来着?”
“那个.......”
一时间张辉仁差点忘了自己的身份设定,赶紧找了个借口。
“那是我表亲,顺道送了我一下。”
“嗯~是嘛。”
好在佐谷田对此没有在意,拉着张辉仁的手蹦往教室了。
“早上好,辉仁。”
又是一次早安的问候传来,让张辉仁甚至觉得有些厌烦了。
他一点也不喜欢这样客套的招呼。
“凛,你来这么早?”
“那当然了,我家离学校很远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早点出发可是会很麻烦的。”
“也是。”
张辉仁解开外套扣在椅子上,想起了神社是在山顶。
从神社封印与凛分别,到现在近乎有一天了,张辉仁一股脑地把麻烦事抛给内田,就是担心凛的过多追问。
不过现在看来,她带着和气的招呼像是一点也没被伪神的事情影响。
凛罕见的把短发扎成马尾,朴素的脑袋上多了一个显眼的装饰。
“那个不会是巫女的装饰吧?”
由于发卡看着不太像市面上贩卖的一般物品,张辉仁好奇的问道。
明明社团冒险的时候,凛还嫌弃麻烦从简应付了。
“嗯!神可是一直看着我的,任何时候都不能松懈。”
‘......内田他们究竟是怎么对凛解释的?’
看着凛手舞足蹈的样子张辉仁哑然无语,她的性格就像炸弹一样让人始终放不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