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忍不住摇头感慨，这么优质的妹子就这么便宜了那个李总，实在太可惜了。看方娟这个年纪，我估计她的初次应该就是李总了。

方娟从这个公共汽车下车后，还要转站几次，我一直悄悄地跟着方娟，同时偷偷地观察着周围，却没有看到什么看起来不对劲的人。

我跟了一会后，忍不住开始怀疑起方娟想法的真实性来。

难道说方娟所说的那些都只是她的幻觉吗？这么想想也是情有可原的，方娟的容貌和身材都非常出众，走在外面绝对是能收获路人极高回头率的，她这样的长相，在学校里不知道有多少追求者，会不会其实是有些暗中倾慕她的人在偷偷看她，结果被她误会了？

正当方娟即将走进学校大门时，我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周围。

这一次，我看到了一个熟人。

这人是何总的远房亲戚，也是星光娱乐城的常客，只要是在星光娱乐城工作的人，大部分都见过他。

因为他这人长得猥琐不说，还特别喜欢勾搭美女，星光娱乐城里不少漂亮的女孩都难逃他的魔爪。没想到自己会在东城大学门外见到他，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心想：“他到这里来是打算做什么的？”

何总的这个亲戚经常来星光娱乐城泡漂亮妹子，因此早就和星光娱乐城的大多数人都混了个脸熟，不过他应该不认识我，我既不是什么漂亮姑娘，也不是何总跟前的红人，只是一个守电梯的小服务生而已，再说我只在星光娱乐城待了一小段时间，就被派走了。

在星光娱乐城的这些天来，我远远地看到过他好几回，不过他并没有注意到过我。

看来女人的一些直觉还是挺准确的，确实有人一直在悄悄地跟着方娟，而且那个人就是何总的亲戚，名叫何远。

看到方娟往学校门里头走了过去，我远远地望了何远一眼，见他立刻毫不犹豫地后脚跟上，我便马上拿出手机，给方娟打了个电话：“方娟，这几天你最好不要单独行动，即使要离开学校，也得先通知一声钱曼。确实有人一直在跟着你，那个人就是何总的远房亲戚，名叫何远。”

“我明白了，辛苦天哥了。”方娟轻轻地“嗯”了一声，非常真诚地对我说道。

“没关系，要是碰上麻烦的话，记得跟钱曼说一下。我先回去了，一会我会把我查到的都告诉钱曼的，你不用太担心，保护好自己。”说完后，我便挂了电话，将手机收回到自己的口袋里。

我四下看看，寻了个没什么人的小巷，给钱曼打了个电话。

在电话里，我将自己查到的东西都跟钱曼说了，然后道：“我之前跟你说的事呢？你现在办得怎么样了？”

“你急什么？”钱曼的声音十分冷淡：“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总问我，烦不烦？”

我有点无语，又听出她语气中的怏怏之意，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钱曼，你是不想帮我了吗？”我皱了皱眉头，刚想接着问她，她却已经“啪”地一声，把我的电话挂掉了。

我蹙着眉再次给她打电话，这一回却连接都接不通了。

我被她敷衍的态度激怒，当即拦了一辆出租车往水映豪廷赶去，当我怒气冲冲地打开门，准备质问钱曼的时候，只见她正坐在茶几旁边，面前摆着一个高脚杯和已经喝了半瓶的酒，酒瓶上印着一圈英文，我看不懂上头写着什么。

我走到她眼前，气愤道：“钱曼，你这是什么意思？耍我不成？”

钱曼抬起眼睛望了我一眼，眸中带着一丝脆弱：“陈天……”

我被她这样的眼神给吓了一跳，连后续要质问的话都忘了说，只愣愣地望着她。

钱曼却仿佛并不在意我是什么反应，她自嘲地一笑，低声说道：“果然是失势了，我明明这么年轻，又是钱家的后人……你知道像我们钱家，在东城从来都是有一定势力的，可是现在，怎么就被人看不起了？那些以前还对我尊敬有加的人，现在都开始狗眼看人低了！连区区一个派出所，现在也没把我放在眼里了，答应你的事情，我没办法做到了……”

看到她这副伤心的模样，我心中顿时不是滋味起来。

原本被那些地痞流氓刮坏车子这种事，本来就是我自己惹来的麻烦，我应该自己解决的，现在我不自己想办法，反而要麻烦一个女人来帮我出手，她没帮上忙我还要跟她生气？

这么一想，连我自己都要觉得自己废物了。

“没关系，帮不上有什么？反正这事儿对我来说也不太重要，我自己可以解决好。”我走上前去，从茶几上拿起另一只没有用过的杯子，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跟钱曼碰了碰杯子：“你想喝酒我就跟你一起喝，不去想那些烦心事，怎么样？”

钱曼望着我的眼神中头一次带上了除鄙夷与不屑外的其他情绪，她沉默片刻，轻轻地说道：“陈天，真的很谢谢你。”

在东城，我跟钱曼相处这么久以来，还是头一回听到她用这么认真而又慎重的语气对我道谢，但我并不觉得心情愉快，反倒是因为她双眼中的悲伤而有点难过。

“何远跟何总是亲戚，这么看来，没准他悄悄跟着方娟，也是何总在幕后指使的。”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唉……”钱曼又叹了一口气：“现在我的势力大不如前了，从前的我确实太张狂了，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人生兴衰荣辱，都只是朝夕之间，现在的我根本没办法去和何总对抗，又怎么保护好方娟？”

钱曼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沧桑，我虽然没有过她这样跌宕起伏的经历，却也能感受到她语气中的自嘲和落寞。

我伸出手，安抚性地轻抚她的背脊，说道：“钱曼，你别胡思乱想，钱家还是有资本的。只要你能东山再起，那些过去打压过你的人，你可以全都报复回去，只要你赚到足够的钱，对不对？”

我循循善诱，钱曼却全然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