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庄锦瑟多长了个心眼,给花游棠套了个保护罩才让花游棠免于落下一个头破血流的下场,可是即使如此花游棠的额头上也有一个不小的伤口,花游棠眼睛上蒙着一个白绸跌坐在一片瓦砾之中,庄锦瑟连忙想要把蒙在花游棠眼睛上的白绸扯下来,没想到刚碰到,及有一股钻心之疼从指间窜到庄锦瑟的心里。
庄锦瑟的受一下缩了回来,拉着花游棠不可置信道:“江有渔竟然还和你来这一套?”
庄锦瑟发了狠,骂骂咧咧的把江有渔骂了一通,也管不上什么疼还是不疼了,上手就打算强行把花游棠眼睛上的白绸扯下来,花游棠却阻了庄锦瑟的动作,朝她摇摇头:“算了,锦瑟,就这样吧,你那么怕疼,还是不要随便碰这个东西了。”
庄锦瑟不服气,她打定主意要带着花游棠离开这里,解开花游棠眼睛上的白绸只是第一步,若是连第一步都做不好,那还怎么带花游棠离开。
庄锦瑟摇了摇头,后来想到花游棠现在看不见,于是开口劝道:“我不怕疼的,我帮你把这个东西解开,你就能看得到了。”
花游棠这个时候还有和庄锦瑟说笑话的力气,她朝庄锦瑟笑道:“为什么要解开,解开了好让我看到你是如何哭丧着一张脸吗?我可不是易临霄,可不会心疼你。”
庄锦瑟撇了撇嘴,不知道花游棠好端端的又为什么说到易临霄了,庄锦瑟刚想要和花游棠吵,却突然看到花游棠额头上的伤口,不碰白绫,去摸一摸花游棠的伤口总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庄锦瑟抬手抚上花游棠的伤口,她的指尖附着了些灵力,虽然没有办法让花游棠的伤口立即好起来,但是至少能让花游棠觉得没有那么疼了,庄锦瑟有些心疼,花游棠一想知道如何保护自己,按照她的话来说,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因此花游棠基本上从没有受过伤,除去那些不小心被绊倒的情况,庄锦瑟自认识花游棠以来还从来没有见过花游棠流血。
可是现在花游棠却倒在瓦砾之中,一脑袋的伤口,庄锦瑟撕开自己的裙角,又把手帕搭到花游棠的额头上,用布条在花游棠的脑门上缠好,试图搀花游棠起来到里面环境稍微好一点的地方去:“游棠,你不愿意让我把白绫拿下来,那我扶你到里面去,这里到处都是碎石子,你现在又看不见,容易受伤,说起来我不是说了要让你走到里面去一点嘛,你还骗我,若不是我聪明给你套了个保护罩,你现在说不定伤的要更加严重……”
花游棠无奈的朝庄锦瑟笑了笑,手指摸索着抓紧庄锦瑟,却是半点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只是摸索着朝庄锦瑟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小傻瓜,谁要你自作聪明,我吃点苦头不好吗,想要得到好的结果,总得先吃点苦头的,没有付出,哪里有回报。”
庄锦瑟翻了个白眼,她听不懂花游棠在说什么,只是现在花游棠是伤患,她不与花游棠计较:“好好好,随你怎么说,你说的都对,好吧?我们现在可以去里面坐坐了吗。”
花游棠摇了摇头:“不急。”
庄锦瑟急的不得了:“我怎么能不急!到了里面我才能帮你包扎,不然的话伤口再感染了怎么办,从前这些道理你和我说起来倒是一套一套的,怎么轮到你自己了你反而不听了,我回去之后非得告诉应钟,我看你根本不怕我,只有应钟才治得了你。”
庄锦瑟还在絮絮叨叨的说花游棠,在试图将花游棠抓起来丢到里屋未果之后,庄锦瑟总算是放弃了,她自暴自弃一般的和花游棠坐在一起,问道:“游棠,你坐在这里到底在做什么,是在等什么人吗?”
花游棠扭头转向庄锦瑟,笑的眉眼弯弯,若不是花游棠现在的眼睛被白绫蒙住,庄锦瑟定然能看到花游棠那双好看的眼中是对庄锦瑟满满的宠溺之情:“你总算是聪明了些,我在这里等江有渔和易临霄过来。”
庄锦瑟不忿了哼了一声:“等江有渔那个狗男人做什么,他把你关起来还不让你见我,简直是坏透了!”
花游棠点点头:“不错,简直是坏透了。”
庄锦瑟试图撺掇花游棠现在就和她一起离开,若是遇到江有渔,江有渔若是有心阻拦,庄锦瑟要带花游棠离开势必要困难的多:“你也说了江有渔这个人坏透了,不如我们现在就走,让他也急上一急!”
花游棠笑着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庄锦瑟的脑袋,庄锦瑟被花游棠戳的哎呦一声就要向后倒,花游棠连忙拉住她把她给拉回来,叹息道:“你呀,孩子心性。我就这样一走了之他当然会着急,可是等他找我把我抓回来,说不定会更加的变本加厉。锦瑟,我很难理解,江有渔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事情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你想的太简单了,单单让他着急还不够,我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要把他引过来,然后……”
庄锦瑟好奇道:“然后什么?”
花游棠眨了眨眼睛,睫毛划过白绸,她的眼前漆黑一片,可是一旦想到自己的那个计划,花游棠就忍不住的弯起了唇角:“锦瑟,我记得脉脉那边应当还缺一味药材。”
庄锦瑟不明所以的反问道:“什么?”
花游棠推了推庄锦瑟:“你不要管那么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去里面看一看,桌子上有一个朱红色的花瓶,上头插着一朵小雏菊的那个,你把那个花瓶拿过来给我,记得要小心些,千万不要弄破了。”
庄锦瑟哦了一声,现在花游棠眼睛看不见,再怎么指使庄锦瑟庄锦瑟都不会有半句怨言,她绕道花游棠的卧室,桌子上果然有一个朱红色的花瓶,庄锦瑟自己好奇,先偷偷看了一眼,又晃了晃,发现里面并没有藏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有些失落,却还是把这个花瓶递给了花游棠。
花游棠接过庄锦瑟的花瓶,又搭着庄锦瑟的手,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庄锦瑟左瞧右看的,噗呲一下笑出声:“游棠,你现在好像天上的观音,就是你的琉璃净瓶是朱红色的,有些过于鲜艳了。”
江有渔与易临霄赶过来的时候,刚好听到庄锦瑟的这句话,江有渔看到满地的瓦砾,吃了一惊,他原以为花游棠定然随庄锦瑟走了,没想到花游棠还在这里,只是受了些伤,江有渔松了一口气,快步绕过庄锦瑟径直走到花游棠身边,有些心疼的看着花游棠的那个伤口,低声问道:“游棠,疼不疼,我让太医来让你看看,好不好?”
花游棠还没说话,庄锦瑟立即挡在花游棠身边,对江有渔怒目而视:“我看你离游棠远一点比较好。”
江有渔懒得搭理庄锦瑟,花游棠轻轻拍了拍庄锦瑟的肩膀,庄锦瑟这才不情不愿的退到一边,庄锦瑟刚退到一边就被易临霄拉过去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看到庄锦瑟没有受伤易临霄这才作罢,他颇为不赞同的望着庄锦瑟,把庄锦瑟的小荷包没收:“不管怎么说,闹成这样也太危险了,这东西没收。”
庄锦瑟满是不服气的想要把那个荷包从易临霄那里抢回来。
花游棠看不见的时候,耳边便格外灵敏,加上庄锦瑟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她与易临霄的话花游棠听的清清楚楚,花游棠抿唇笑了起来,手里捧着那边红色花瓶。
江有渔走上前去,试图把蒙住花游棠眼睛的白绫拆下来:“游棠,我帮你把这个解下来吧。”
花游棠摇摇头,后退一步避开了江有渔的动作吗,和江有渔说道:“算了,我看一时半会儿的还是不用解了,这样挺好的。江有渔,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等你来?”
不等江有渔回答,花游棠便说道:“你还是别说了,反正你猜不到。其实我现在说这些,你或许不会相信,当初在寺庙之中,我是想等回京之后就告诉你我已经喜欢上你这件事情了…”
还没有等江有渔来得及高兴,江有渔突然想起来自己这段时间对花游棠做的事情,他背后一凉,如坠冰窟。
花游棠继续道:“嗯……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挺意外的。江有渔,其实你也知道,我一开始会喜欢你会答应和你来皇宫,是因为你的那张脸。”
花游棠随手就把花瓶里插着的那个小雏菊丢到一边,仰头毅然决然的喝下了花瓶里的水。
然后把花瓶丢到瓦砾之中,花瓶应声碎裂。
庄锦瑟虽然在和易临霄打闹,可是时刻关注着花游棠这里的动静,看到花游棠把小雏菊丢到一边的时候庄锦瑟便知道大事不妙,看到花游棠喝下花瓶里的水,庄锦瑟便笃定自己的猜测。
花游棠一向爱惜花木,怎么会做出把花丢到一边这样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江有渔也想到了。
庄锦瑟脸上发白,紧紧的抓着花游棠的手,颤声道:“游棠,我应当是不用检查家中的天河水,是不是少了一瓶的,对吧?”
花游棠笑了起来:“好锦瑟,你好聪明。确实不用查,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家中的天河水,的确是少了一瓶,是我之前趁你不在的时候,偷偷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