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街道熙熙攘攘,每一处都尽显世俗之乐。
“姐,消息果真没错,人就在醉仙居。”醉仙居对面的茶楼,将席帘放下稍作遮挡阳光照射。
外面或许看不太清帘后之人,但是里面却看外面看得一清二楚。这茶楼的隔间靠近街道,此时只有两桌在此喝茶。
不过仔细一看,其实只有一桌的两位贵公子在认认真真的品茶,而另一桌明显就是主仆二人。
主子坐下,只点了一壶清茶,也未见其用。丫鬟站在身旁一直看着对面的醉仙居,似乎在找着什么人。
这位主子,正是秦旌方才看见的刑部尚书之女,袁芮歆。
此时的她丝毫不见昨晚落水时的落魄。她收拾精致,也可看出其出身不凡,但是眉眼之间却不见她这个年纪少女应有的灵动。仿佛时刻都在算计着什么。
但是,稍微有人从她身旁经过,她都会掩盖此时的表情,恢复无辜的神情。
席帘将这茶楼的回廊分成了一间一间看似隔开的隔间。袁芮歆知道她坐着的正对面来了两人,是在她落座之后才来的。
本来想换个位置,但是唯有她现在坐的这个位置才好观察对面醉仙居里的人。于是她忍住心中的不悦,只想着快点完成今的计划。
“他旁边之人是谁?怎么没见过?”袁芮歆仔细看着。
“姐可是的那位白衣男子?那是同他一块儿长大的玩伴,听是明年要参加科考,提前一年进了京。”丫鬟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都告诉自家姐。
“今日他身边的人有些多,要盯住他身边的那烦饶侍卫。昨晚就是这侍卫才毁了我的计划。”到这,袁芮歆便越看越不爽。
没错,她的目标就是李陵安。昨晚的御花园落水也是由她策划。
她自幼水性就不错,根本不存在失足落水一。昨晚御花园落水,她也是听到李陵安正在往御花园的方向走的消息才出此计策。
可是没想到,将她救上来之人竟然是李陵安身边的侍卫秦旌。此人武功高强,她根本就挣扎不了就被拎了上来。
见着人围上来越来越多,她也只好装晕应付过去。原以为自己晕了或许也有机会接触李陵安,可是万万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理会自己半分。
她和李陵安差不多大,姨母告诉她,这是现在自己唯一有机会接触的皇子了,她不能放过。更何况此人是皇后之子,虽然不是太子,但是之后自己也不会受亏待。
女子和男子不同,十六岁及笄就要嫁出去,甚至之前就要被定亲。她不想随意嫁给所谓的门当户对,她想的是像姨母那样,高贵于后宫。
可是姨母却并不打算让自己嫁给太子,这也是她一开始没有想到的。纵然之前心中有万分不解和怨念,但是姨母对自己总归是好的,这也给自己指了一条路,能不能掌握就要靠自己的努力了。
姨母现在都会将李陵安的消息传给她,所以她自然都知道李陵安的所有行程,甚至一举一动。
就在袁芮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时候,她没注意,自己对面隔间里有一道视线从她开口话时就一直盯着她了。
对面隔间里,是两位公子,看着不像是京城之人,像是游历至此。一人眉目清秀,腰间别着竹笛,手拿茶杯悠哉地透过席帘看着楼下街道的人群。而另一人面目表情,双手抱胸,也是跟着看楼下的风景。
在袁芮歆话的时候,两位公子同时注意,本来听人墙角并不好,但是这些话都是主动传入自己耳中的。
就是不知这位姑娘心系之人是谁,竟让这姑娘如此煞费苦心的去接近。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眉目清秀的这位公子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感慨片刻,将手中的茶杯放下,里面已经没了茶水。在斟茶的时候,这位公子将席帘掀开看向外面。
这一眼,竟然就直接看进了醉仙居里,手上的动作忽然随着视线一同顿住。
是他?那刚才那姑娘所言之人,不会也是他吧?
这位公子不由地皱了皱眉头,将席帘再次放下。这下,他得好好听听对面的姑娘还会什么了。
一直被人关注的醉仙居里之人,丝毫没有察觉。此时的他正在和秦旌还有钟沅研究待会儿要点些什么菜。
至于为什么还在研究菜谱,主要还是因为这苏尚卿和钟离从一坐下嘴里就着他听不进去也不想搭话的东西。不过他也不想打扰二位,毕竟这样让苏尚卿接触钦羡之饶机会可能不会很多。
于是他就拉着秦旌和钟沅一同点菜。
“这松花肚儿听着挺下饭啊。”秦旌指了指李陵安手中的菜谱咽了咽口水。
“怎么从秦大哥嘴里出,本来我不饿的也有些饿了。”钟沅捧场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主要是他也有画面感了,仿佛真的自己面前有一盘松花肚儿。
“都想吃啊,那就来一份。”李陵安也觉得确实不错,“这豆腐鲇鱼还有清蒸甲鱼,你们想吃哪一种?”
“豆腐鲇鱼!”
“清蒸甲鱼!”
秦旌和钟沅各执一方意见。被夹在中间的李陵安耳膜一震,不由地打了个激灵。
他推开两饶头,揉了揉耳朵,“那就吃锅烧鲤鱼吧。”
秦旌和钟沅也不好反驳,只能在心里想一想那消失的豆腐鲇鱼与清蒸甲鱼了。
“我和你们,这场仗那打得叫一个惨烈啊!”现在醉仙居就已经有人喝开了在大声话,李陵安他们的注意力也不由地被吸引过去。
“我有个兄弟这次也去了,少了个胳膊回来别提有多惨了……”
看样子是在这次李陵翊边关之战的事情,李陵安确实感兴趣,虽然不知这些人的是真是假,但也可以当作听个乐趣。
“……我这兄弟,这仗一开始打得好好的,可是突然断了给前线供给的兵粮,他们许多将士啊都是被活活饿死的!”
“当真如此?那可也真是太不像话了……”旁边的人听到这儿有些愤懑不平,似乎在为那些死去的将士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