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中,叶星空忆起与柯蓝相处点滴。
回忆的画面像开了闸门。
在幽深的山谷,谁都以为掉进悬崖的丁柯蓝会立刻死掉。然而,当时,丁柯蓝掉下去是活着的。
在人类生存率低下的悬崖底下,叶星空修复着来时的飞船,各种线路在他的检测下,已开始闪灯光,但很快灭掉,反复的检查修复,有点节奏不良。而自己手上的核心机关,圆柱体铁器能量吸着谷底的阴气慢慢恢复能量。
叶星空坐在飞船旁边,稍作休息,这时,听得一声凄厉的声音响彻山崖,一辆车从空中疾速坠落,从车中抛出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发出长长“啊”的惊喊。
意识到这一定是生灵,他一个飞跃,将圆柱体铁器载入欲掉地的小车,车并非垂直掉入,而是悬在悬崖空中,随而叶星空一个飞身操作,接住丁柯蓝,可是丁柯蓝因身体划在山崖的石头上身上正在大片滴红色液体。
叶星空站在车上,悬空接住丁柯蓝,由于阻力,还是使丁柯蓝和车往下快速下沉数米,叶星空托举着丁柯蓝,尽量让他摔下地,接住丁柯蓝后,谭柯蓝留下的红色液体,流进接住他身体的叶星空嘴里,直到车、叶星空和丁柯蓝稳稳的着地。
叶星空精疲力尽瘫坐在旁边,看着他还不住流血,一刻也不愿歇息,连忙将深谷的丁柯蓝身上的衣物扯掉,包扎他擦伤得背部,知道止血。
然后将他平放手,满脸脏兮兮的叶星空跑到溪水边,冲洗了把脸,将多日来通过体验,可食用的草叶,用铁片剁成泥状,灌进给谭柯蓝的口中,同时,配上飞船上的一个药物,撒在丁柯蓝的伤口处,重新包扎。
叶星空摸了摸丁柯蓝的人中穴,气息平稳,松了口气,才放下心在丁柯蓝的旁边坐下,不久打起盹来。
半夜里,听见“窸窸窣窣”响声,叶星空惊醒,顺着偶尔闪有虫的光,发现身旁的丁柯蓝没在了,起身摸随身带来的石头,摩擦几下着火,火光足以看见五米以内。
丁柯蓝借着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褴褛,脏兮兮,身上缠裹着衣服,衣服成了片状和带子状,像乞丐。
丁柯蓝这辈子从未想过会穿着成这样尴尬,再抬头望了望不远处,一个长相离谱的怪人坐在那里,吓得本能的往后退了退。
叶星空往他靠近,丁柯蓝警惕地的往后退了退,眼看再往后退就是湍急的河流,叶星空不再朝他靠近。
丁柯蓝望了望四周,四壁陡峭,前面是望不见顶的山峰。后面是河流,无路可逃,索性站在原地。
两人僵持站了数分钟,丁柯蓝见他没有恶意,稍微放松,问道:“你是谁,是干什么的?”
叶星空不回答,他瘪圆的脸,一双张大的眼睛,眼珠子快爆裂,浑身肌肤褶子重叠,稀稀松松的几根头发,长相的奇形怪状,吓着了丁柯蓝。
难不成是遇上了隐居的奇人异士?我这是在哪里?丁柯蓝琢磨着,必须镇定,如果他是坏人,自己早遇不测,看来性命暂时无忧。
空中遇火飞来几只昆虫,叶星空用手上的网子将昆虫立即罩,虽然不知道有何用,但且观叶星空身手敏捷捕捉。
丁柯蓝索性坐下来,靠着石墩,“哧哟”,丁柯蓝这才发现背部受伤,而且触碰了伤口,显得生疼,不再靠着石墩。
不过后来,丁柯蓝坐久了,有点累了,侧了一个面靠在石墩上,浑浑噩噩打起盹。
第二天,丁柯蓝醒后抬头,上望不到顶,四周云雾弥漫,好似一层薄纱环绕,一颗颗参天古树,纵横交错,格外茂盛,繁茂的枝叶中,时而有几只鸟扑腾而起,嘶鸣着翱翔于山谷间。地面四周有的地方绿草丛深,有的地方光秃秃的,通往河流的地方有一条路,走的的地方,草没有了。
丁柯蓝闻着一股食物的香味,摸摸肚子,已是“咕咕”作叫。看着五米远的地方,昨天看到的那个怪人正在生火烤着什么。丁柯蓝硬撑着站起来,吃力的走过去。
叶星空听到脚步声,并没有回头,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依旧烤着受伤的食物。旁边用洗净的贝壳装着红彤彤的鲜嫩食物,像大虾的尾部的“精华”虾米。丁柯蓝吞咽口水,馋涎在嘴里喉咙间“奔涌”。
丁柯蓝站在叶星空面前,盯着他烤着,不再移动:“你在做什么?这是哪里?”
叶星空将旁边虾米样的食物放入口中,咀嚼着,吃得津津有味,并没有理会他。
叶星空敲了敲贝壳,做着让他吃的手势。
丁柯蓝蹲下拿了一枚送入口中,轻轻的咬着,紧皱的双眉立刻疏散,吃了一个不够,又不由自主的拿了一枚放入口里,鼓着腮帮,狼吞虎咽着,高兴愉悦的表情,看上去很好吃。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直到“光盘”,丁柯蓝打了个饱嗝,方才停嘴。
不过,丁柯蓝好像意犹未尽,看上去不起眼的食物,吃起来天然的美味。
终明白为何此人会在空山深处会奇迹般的生存。
丁柯蓝学着叶星空的样子,问道:“谢谢你救了我,我想,我已经掉入悬崖底部,若不是你,我早就粉身碎骨。”
叶星空不理会他。只有丁柯蓝一个人自问自答:“我怎样称呼你呢,看你头发黄中带白,一定年岁不我叫你前辈吧。”
叶星空一脸怒愠。
丁柯蓝心想如果是男的,叫大哥总归没错,于是改口:“我称呼称你为大哥吧。”
叶星空脸色缓和了许多。一言不发的走到河边,不一会儿采来一捧草,用铁器捣鼓了几下,成沫。替丁柯蓝解开用衣物做的绷带,将背部用水清洗,拿出粉状末涂在上面,用一块布替换上,换上后,丁柯蓝觉得舒服,满生感激地望着叶星空,道了声“谢谢!”
叶星空示意他将换下来的绷带拿到河边清洗。
丁柯蓝看着他的手势,懂他之意,朝着河边走去。
河水很清,与其说是河水还不如是溪水,不知从哪个山涧流出来的,川流不息。
他散开衣物,小心翼翼用一侧没受伤的手臂,将衣物朝河里摆了摆,污汁和血汁很快融化开,漂浮在水面,慢慢扩散。
衣物洁净许多。洗净后晾晒在树枝上,裸着上身的丁柯蓝,仿佛就是森林中原始人,完全失去了一天前的飙车偶像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