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你就见外了，老大她们要是听你这么一准怪你。”莫颖好像觉得亏欠了她似的，抑或是在极力弥补着什么，对这事居然格外上心，“我觉得，这事你做幕后工作比较合适，真正上法庭的话，还是让老大上比较合适。”

不得不，莫颖的建议非常理智，论业务，老大吴佳希一点不输肖俪明，又在市供职，对刑事诉讼也比较有经验。

最主要的是她是旁观者，具备了肖俪明所没有的一些理性思考，还可以避嫌，法庭辩护时更容易得到法官的认可。

“再吧！”

眼下最主要的是多方查找和收集当年案发时的一些证据，物证，包括人证。

物证好取，关键是人证，尤其是冯叔叔的老婆那个泼妇那里，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那泼妇心里的怨恨放下一些没有，这是肖俪明心里最没数的。

在汪清风自首前，肖俪明决定先去会一会那泼妇。

去之前，肖俪明准备了几套方案，真正做到了有备而去，她拒绝了汪清风要同她一起去见那泼妇的要求，决定自己跟她单打独斗。

那泼妇现在已经不在灯泡厂家属院住了，房子在五年前卖了，搬到了别处，经过多方打听，肖俪明才打听到了她现在的住处，在一个比灯泡厂更破旧的区里。

肖俪明找到那区，却还是没找到她，又经过打听，才得知她生病住院了，而且听病得不轻。

肖俪明的脑海里忽的闪过“报应”二字，甚至恶毒的希望她立刻死了才好，但转念又否定了这种狭隘的想法，如果那泼妇真死了，案件就会被定格在当年，因为她是最关键的人证。

肖俪明一路祈祷着希望她暂时先不要死，然后找到了医院。

那泼妇果然病得不轻，得的是乳腺癌，两个月前刚做了切除手术，现在正在做化疗。

那泼妇名叫戴花，肖俪明进来前是跟护士打过招呼的，并出示了工作证，道明来找戴花的原因。

本来她还担心护士会不同意，比如不想她打扰了病人，影响到病饶情绪就会影响到健康的恢复等等，诸如此类的理由，肯定会。

事实上，护士一听她是律师，而且要找戴花了解案件情况，仅迟疑了一瞬，什么都没问就点了头。

在她道了谢，准备往病房去的时候，护士又突然叫住了她。

肖俪明以为她要变卦，没想到她冲肖俪明招招手，意思是让她靠近一些。

肖俪明配合地靠近一些，只见她朝病房的方向偷偷指了指，然后压低音量：“她脑袋好像受过什么刺激，特别容易情绪化，脾气上来就上来，而且还非常敏感，往往一句话得不恰当都能把她惹怒，像个神经病似的，我们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遇到了个这么奇葩的病人，别我们这些护士，就连医生跟她话都要顾及很多，待会儿你可一定要心点。”

看护士话时带着明显受惊的表情，应该没少受戴花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