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是该死!该死!”
“他们害我没了丈夫,没了儿子,他们就是该死!”
“该死!”
肖俪明冷眼旁观着,却也被她怪异的逻辑弄得莫名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她丈夫的死的确跟沈寻有关,因为他没能及时阻止住养父行凶,但她没了儿子,怎么能跟沈寻扯上关系呢?
本来就是不务正业的混混,进去劳改是迟早的事,依肖俪明看,早进去劳改社会上就少一个渣子,这对社会应该是一件好事。
顾及到她的情绪,肖俪明没有出心中的嘀咕,而是顺着她的话问:“我知道你恨他们全家,你失去丈夫的心情我也可以理解,那我问你,如果沈寻死了,你是不是就不恨了?”
“他死了我高兴!”戴花恶狠狠地完,突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里藏满了世间的歹毒和罪恶,比蛇蝎还要可怕。
肖俪明冷冷地:“但是你高兴你的病就能治好吗?”
戴花突然止住了笑,笃定地吼道:“医生我的病能治好!”
肖俪明不难听出她对生命的留恋和渴望,来之前,她不担心她蛮横无理的态度,也不担心她恶毒的话语,最担心的反而是她的悲观厌世,抑或是她的无欲无求。
那样的话,她就很难打开缺口,从而顺利地实施计划。
而一个尚有欲望的人,相对来是好对付的。
肖俪明点点头,冷笑着问:“但是你治病的钱充足吗?听这种病后期还要坚持长期吃药,否则很容易复发,而保险公司的赔付应该只包含这次的治疗费用,不包括后续的药费,还有,万一你的病今后再复发呢?恐怕没有哪个保险公司会给你这种病二次赔付。”
“你什么意思?”戴花仿佛一下子被点中了要害,更听出了她话里有话。
“戴女士是聪明人,你好好盘算一下,看到底是让沈寻死划算,还是你得到一笔可观的补偿更划算?”肖俪明终于亮出磷牌,今的谈判能否成功就看这一步了。
戴花倒是一点不含糊:“你想收买我?”
“不是收买,只是希望戴女士你凭着良心实话实,不要将自己的恨加注在沈寻的身上进而去污蔑他,仅此而已。”
见她的脸上慢慢出现了松动,眼珠在微垂着的眸中急速地转着,肖俪明继续:“你想想,他死了你是解了心头之恨,但你的将来,包括你儿子的将来,你想过吗?你儿子应该过两年就可以出来了吧?他出来后,你一个生着病的人,能给他点什么呢?难道你还希望他继续走老路?”
“我要100万!他如果能出100万,我就改口供!”不待肖俪明多费口舌,她就突然开了价。
肖俪明望进她眼睛里冒着显着的贪婪之光,仿佛那100万已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心里顿时松了口气,但同时也被她的狮子大开口吓了一跳。
“100万?”肖俪明睁大眼睛反问,继而用着一种为难又恳求的语气,“戴女士,沈寻这些年一直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恐怕他所有的积蓄加起来也不一定有20万,就算他找别人借一借拼凑一下,能勉强给你50万就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