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春至,天气回暖,男子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糕点,侍女匆匆跑来,将一张纸递给进来的男子,禀报道,“小人今早到屋里伺候,发现姑娘早就离开了。”
男子读完纸张上歪歪扭扭的字,将其丢在一边,低头看看手中的糕点,轻笑,“真是个无情的家伙。”
“公子,烟城来信,数月后就是城主大寿,请公子回城。”侍女继续说道。
“好,知道了,你们把这糕点待下去分了吧。”男子将高点递给侍女,回了书房。
数日后,清河古镇,一处荒废的旧宅,枯木丛生。
袅袅婷婷,温凉的红衣女子,红纱遮着双眼,摸索着收拾满院的疮痍,她终是回到了这里,曾经与他住的庭院,
回想初见时,他还是稚嫩的小少年,如今已是名满江湖的千暮城城主,他终于复了仇,而她却成了这般样子,阿羽的万年雪珊瑚也是没有寻回,她答应护他平安,结果自己几乎丧命,成了瞎子。
淅淅沥沥的雨,打湿女子的秀发,也断了女子回忆的思绪。
微湿的裙摆打在脚踝,叶千落没有打理,泡了一壶清茶,慵懒地斜靠在躺椅上,微风听雨,旧故丛林深,始终只一人。
等新雨停后,叶千落在院前瞎摸的刨着湿湿滑滑的泥土,额头布着细细的汗,圃田一颗大枣树,繁茂粗壮,只是还没有到结枣的时候,初春的嫩芽刚刚冒出树枝,她始终记得他是最爱吃枣的。
即使无法回应的感情,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他们真实的过往,让她不能忘记那个少年。
“他应该是不知道我回来了。”叶千落拄着锄头,捶着酸痛的腰,她想就这样,在这山林深处,一人安度余生。
千暮城,俊朗的少年坐在铺着羊绒垫子的榻上,把玩着手中的夜光杯,显得漫不经心。
榻下的台阶前,抱剑单跪的下属,正在向少年禀报消息。
“主子,还没有查到叶千落得消息,自从在鬼坡杀了毒后扶幽,此人就消失的了无踪际。”
“加配人手,继续查,散布传言,说叶千落重现江湖,只要人活着,总会留下痕迹。”
榻上少年起身,拿过一份书信,“把这份信送到江湖诸葛刹羽住处。”
“是。”原本理应离去的下属,却没有起身之意。
“还有什么事?”
“清河的探子回报,清河故居有人回去了,是位红衣女子。“
“知道了,不要让她察觉,暗中保护好那位姑娘,下去吧。”
砰的一声,禅木大门关闭后,心绪起伏的易欢跌坐台阶。
“三年了,落儿,你终是回去了。”久久的安静后,易欢哀叹:“既然回来了,就别想再走了,还是你本就不打算走了。”
月流珠过来时就看到易欢皱着眉头在台阶上喝闷酒,“听说素落有消息了?”
“嗯,她回到清河了。”
“你何时准备去见她?”月流珠有些高兴,“我还没有见过这姑娘,你可以将她带回千暮城,我都等不及想瞧瞧她了。”
“月姨,这些年我一直寻找她未果,我怀疑她可能还有另一番身份。”
月流珠脸色一沉,也蹙眉沉思,“那你怀疑她的另一个身份是?”
易欢眼神深沉如浩海,盯着月流珠道,“鬼魅杀手叶千落。”
月流珠惊讶不已,“什么。”
“泣血阁那些屠门的事绝不是巧合,我和她在清河的时候,每年冬天她都会偷偷出去几次,你猜她去见谁?”
月流珠摇摇头,听着他继续说道,“我本来全然不在意,可是刹羽的发病不引起我的怀疑,他与素落可能早就认识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
易欢长饮一樽酒,“在我去清河见她之前,我要搞清楚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