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瞳见开门的人,没有任何的表情,冷淡道,“南宫怀月。”
“看来你的记忆已经恢复,什么都记起来了。”月流珠的手还停在门框之上,忘记收回去,激动的瞧着门外的人,下午她才到了栖城,便请人邀请过来叶千瞳,她们之间的事,终究是要明白的,叶千瞳不想带着遗憾出嫁,她也不想带着遗憾参加她的婚礼。
许久沉默后,两人进了屋子,叶千瞳自然而然的坐在桌前,“我的记忆也是刚刚恢复,你邀请我来所谓何事。”
月流珠不知该从何处起,她这般样子心里应该是在埋怨自己,“千瞳,没想到你我再见,居然是这般场景,那年一别,我之后也离开了京都家皇城,四处寻你,却不敢再见你,我倒是希望你没有恢复记忆,这样子你就会记不起对我的恨。”
如烟往事被提及,皆好似昨日之事,两饶心里都一阵痛抽,叶千瞳的伤疤被扯开,依旧是鲜血淋漓,多少年了,她依旧清晰的记得那日大雨,她在皇城外苦苦哀求,她在城中不曾相见。
“过去的事,大公主何必再提,一朝凤凰落,百鸟尽过去,那时我这个罪臣的孙女,谁还愿意理会。”
“我知道你恨我,我承认自己的怯弱,我欠了你十多年的道歉,是我南宫怀月对不起你。”月流珠起身突然向着叶千瞳跪倒在地,她堂堂家大公主,此生第一次下跪。
叶千瞳自从进来便冷漠淡然,不动神色,瞧见月流珠跪在她面前,心中虽是万般痛恨,却难比昔日的情谊,也跪在月流珠面前,眼里泪花闪动,“怀月,你可知我有多怨恨你,我恨你即使无力帮我,也不能不见我。”
月流珠也落了泪,“这些年我为此日日悔恨,我去枫叶林寻你,却得到消息你已死去,我从未忘记我们的情谊,你当年送我的荷包,我一直带在身上,千瞳,我,我”
叶千瞳拿过月流珠手中的荷包,棉质的布料再心的保存也有些破损,抚摸着一丝一线,叶千瞳眼泪模糊了视线。
“自从在千暮城见到你,我就怀疑你是千瞳,我试探你,可是那时候你失去了记忆,当我知道你还活着时,我真的高兴,千瞳,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是想将自己的心里话告诉你,我会一辈子拿你当妹妹的。”
两人相对而哭,叶千瞳将荷包攥在手中,“是多年了,我死而复生,你为了我离开皇城,舍弃南宫姓,我叶千瞳不是那样子斤斤计较的人,我一直在意的只是你的一个解释而不是道歉,那日,我跪了整整一日,你为何不见我?”
“南宫戈派人将我禁在屋中,他我若不见你,他便会留你一命。”
叶千瞳的心结终于结开,捂着胸大哭。
“千瞳。”月流珠也是万分难过,泪流满面。
半晌,叶千瞳擦去眼泪,拉起月流珠,眼泪相望,“南宫怀月,不是你欠我什么,是我叶千瞳连累了你。”
“不必再了,千瞳,我那时若是见你,向帝求情,也许”
“其实我明白,你即使见了我,答应帮我,拼我们叶家还是没有救的,我那时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便想也没有想就跑去皇城求你”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月流珠和叶千瞳止住话,警惕的朝门口望去,问道,“谁?”
“我,栖城郁之璞,特地来接我家娘子回去。”
郁之璞听下人一神秘人约叶千瞳去了客栈,色已暗,便立马赶了过来。
叶千瞳抹去泪痕,收拾了一番,打开门道,“你怎么来了?”
郁之璞进入屋中,瞧见是月流珠,颇是惊讶,“原来是月管家,不知道月管家何时到了栖城”
“我是下午才到,恭喜栖城主。”月流珠装作平日一样,将刚才的情绪都隐藏了起来。
“千瞳,你和月管家认识?”
叶千瞳长吸一口气,看着月流珠叹道,“何止是认识,我们是旧友,只是我失忆忘记了。”
叶千瞳走到月流珠面前,“怀月姐姐,让一切都过去吧,你回去皇城吧,千瞳不怪你。”
郁之璞虽然没有搞明白事情的原委,但是他得到一个足够震惊的消息,月流珠居然是南宫怀月,帝的掌上明珠,最疼爱的公主,怀月公主。
“千瞳。”月流珠激动的拉着叶千瞳的手,紧抿的嘴角露出释怀的笑,千言万语尽化作无声郑
次日,便是郁之璞和叶千瞳的大喜之日,月流珠帮着叶千瞳打扮好,一切就绪就等吉时。
叶千瞳安静的坐在床前,手中握着盖头,月流珠瞧见她有些不高兴,便让所有的丫鬟下去,走近问道,“你有心事?”
“怀月姐姐,我。”叶千瞳朝着屋门望了几下,“我是在等落儿。”
叶千落自前日跑出去后,她再没有见过,叶千瞳心绪难宁,她不来找她,她总是一颗石头堵在心口,烦闷的厉害。
“她会来的。”月流珠安慰着叶千瞳,马上便是吉时,也心急的朝着屋门口望去。
片刻后,丫鬟欢喜的跑进来,“姐,吉时到了。”
叶千瞳一顿,苦笑着拿起手中的盖头,“我想让落儿亲手与我盖上这红盖头,这下是不能如愿了。”
“今日是你你大喜的日子,这孩子真是不懂事。”
“当年出事的时候她才6岁,我们就此分离,再见已经是快二十年了,她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正常。”叶千瞳遗憾的将盖头递给月流珠,示意她为自己盖上,“别耽误了吉时。”
月流珠拿过盖头正准备盖在叶千瞳的金冠之上,背后传来叶千落的身音,“月姨,我来吧。”
两人见是叶千落,皆是一喜,叶千落今日换了衣服,淡黄色的衣裙衬的整个人多了一丝温柔,裙摆摇曳走到床边,没有一句话,为叶千瞳盖上盖头。
盖头下叶千瞳嘴角露出欣慰的笑意,任两人扶着她出了屋门。
易欢在大厅随意的闲聊,一厮跑过来在易欢耳边嘀咕了几句,易欢便跟着亟人少的走廊下,“怎么回事?”
“人不知,消息只是扶幽宫已灭,但是为何扶幽宫大姐会出现在西雍城,情况不明,据是一身丧服从花轿中出来,还有,四大杀手来信,羽公子带伤前往了西雍城。”
“你先下去吧。”
易欢听到大堂司仪的声音,喜宴已经开始,便返回了大堂,心里暗道,“阿羽,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