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架着火炉抵御着透进来的寒气,屋中淡雅的香薰在飘散在半遮的珍珠帘子周围,郁之璞将探子刚送来的情报读完,就见流星身上带着伤,慌张进屋,“城主,我们回来了。”
随后,易欢抱着叶千落也进来,脸色惨白,嘴唇发干,看向郁之璞。
郁之璞一看就知道他们在路上肯定是遭遇了什么不测,赶紧起身走到易欢面前,瞧着易欢怀中的叶千落,也是脸色苍白,闭着眼睛,看来是疲乏之极,又瞧见他们胳膊上伤口,立刻吩咐道,“快去,找郎中过来。”
郎中处理完毕伤口,叶千落在床上休息,易欢和郁之璞便到屋外的榻子上,郁之璞叫人做了些清淡的饭菜端了上来,易欢也是又饿又困,夹着饭菜吃了几口,肠胃才舒服了许多,侍女进来伺候叶千落喝了碗清粥,便退了出去。
“是鬼雾岛的杀手?”
易欢点点头,打了个哈欠,眼睛里全是疲惫,一搭没一搭的吃着菜,“流星你找我们是为了落儿和苏韵的事,你查到了些什么?”
“等落儿醒来再吧。”郁之璞瞧着床铺看了一眼,转头对着易欢问道,“苏家的事,你们查的怎样了?”
易欢一顿,放下手中的筷子,抬着眼看着面前的郁之璞,颇有深意的一笑,“姐夫,你是不是早就将一切调查清楚了?”
“哈哈哈。”郁之璞也是大笑,没想到易欢会如此问自己,看来他已经发现了些什么,“我是查到了一些事,不过,苏家的事我可没用仔细查。”
易欢真是棋逢对手,郁之璞这般表面安安稳稳,处事不惊,实则背后早已查清楚了一切,真是和井一样的人,永远不知道他心里装着多少的东西。
“我们确实查到了许多,最不可思议的是苏家的灭门是苏韵干的,她患有一种奇怪的病,一旦病发就如同变了一个人,残忍无情,像只嗜血的野兽,而且心思深沉,她在苏家其实连下人都不如,日常便被苏家的人欺负,尤其是她的祖父还有她的姨夫们知道她不是苏家的孩子后,还对她所以后来,她就彻底成为了那个黑化苏韵灭了苏家全家。”
易欢将怀中的信交给郁之璞,郁之璞读完也是气愤不已,“苏家人真是死的活该。”
苏韵是个可怜人,生长在那般冷血无情的家中,被体弱多病的父亲拖累,又被家中的人各种侮辱,难怪她不顾清白会和鬼雾岛的杀手合作,去杀了苏家,可是她哪里有什么清白。
郁之璞感叹若是当初她没有离开叶家,必然就不会有之后再苏家的这些悲哀,如叶千落一般,也是叶家尊贵的孙姐,突然想起了方才探子送来的信,“阿羽方才来信了,他已经调查清楚了洛河的事了,扶落也是知道这件事的,你肯定不会猜到是谁告诉了她?”
“是谁?”
“南宫恒。”郁之璞也是没有料到南宫恒会知道洛河的事,还将它告诉了扶落,“阿羽带着扶落已经去了野岭寻找洛河的隐居之地,还有他千痕回了烟城。”
“南宫恒。”易欢想起好像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一人千面,之前装疯买傻的南宫恒,现在两幅面孔的苏韵,深藏不露的郁之璞,隐忍万千的南宫羽,包括他,都是带着面具的人,人人用这张面具来保护自己亦或是欺骗别人,最后甚至都搞不清楚了面具之下真实的自己应该是怎样的。
“对杀影的调查还是没有消息?”易欢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杀影到底是何人,她派人劫走了苏韵,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的线索。
“没有,鬼雾岛特意将此饶消息消去,看来是不打算让我们调查下去,鬼堰一边派人来抢,一边阻拦调查杀影,这是逼着我们交出云裳。”
易欢知道鬼雾岛不解决迟早是个麻烦,可是要除去鬼雾岛也不能着急,“鬼雾岛的事你来处理,毕竟它是在你们东域的地盘上,鬼堰死了还有其他的鬼堰,既然出了手,就让鬼雾岛彻底在江湖上消失吧。”
郁之璞听到易欢的这般辞,心里真是佩服他,一旦出手,就不给敌人留任何的活路,“啧啧啧,做你的敌人真是可怕,鬼雾岛的事我来处理。”
“一月后白女士年节,帝要在家皇城宴请四域,你是怎样想的。”郁之璞也是刚拿到的请帖,想必宴会的请帖其他三城也都拿到了,今年新任帝汇集四域之主,不知道意欲何为。
之前京都皇城统领四域,统而不治,倒是或多或少对四域的事务有所干扰,然后来四域势力崛起,渐渐不愿受皇城的干预,皆想独立成为一方霸主,现在千暮城,栖城,西雍城三处,其关系错综复杂,牵连紧密,皇城和烟城也是风雨不宁,多事之秋,自然是人人自危。
“帝的意思不明,但是你,我,还有阿羽可是他最不放心的,皇城里的那两人少年不可瞧,当初皇城之变,他们可是给月姨下了套的人。”
此刻,京都皇城,大殿内除了悠扬的琴声在听不到任何的响动,两旁的侍从安静的站立,黄色的纱幔之后,南宫邕坐在软榻之上,单手撑着脑袋,闭目养神。
半晌过后,漠璇抱着琴起身,跪在南宫邕的面前道,“帝,我已年纪大了,请求辞行离开皇宫,让我的徒弟浅与来接任我的位置。”
上次皇城之变,家四大杀手只漠璇活了下来,南宫怀月为漠璇求情,南宫邕没有追究其责任,而是让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为自己所用,其实漠璇也是牵涉南宫怀月的一步棋子。
南宫邕没有睁眼,好像是没有听到漠璇的话一般,漠璇只能继续跪着,半晌之后,黄色的纱幔后传来了一句话,“等年节大宴后,你可以离开。”
“谢帝。”
漠璇起身抱着琴退出去,外面浅与正在等候,见漠璇出来,立刻迎上去,“师父,帝可是允许了?”
“许了。”浅与为漠璇高兴,可见漠璇却面带愁容,“师父,你不高兴吗?”
漠璇笑了笑,眼前的浅与与她初入这皇城的样子一模一样,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这里怎么能轻易出去,年关大宴,定然会有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