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冷月不敢,半晌支支吾吾,“夫人是去找许先生看病了。”
许归凉本就奉命给叶千落料理身子,冷月为了不引起易欢的怀疑,只能这般辞,叶千落去了也是有些时辰了,冷月心中暗自祈祷,“夫人,你要快点结束啊。”
易欢看了一眼,冷月低头生怕易欢瞧出她的紧张,易欢哼笑了一声,故意道,“我去后院瞧瞧夫人。”
“城主。”冷月极力的上前阻拦,“夫人按着时辰也快回来了,要不你先进屋等候。”
“冷月,你们莫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不敢。”冷月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与平时无异。
“哼。”易欢甩了甩袖子,向着后院走去,冷月知道自己再也拦不住了易欢,再也阻拦只会让易欢更加的怀疑,便也随着一起去了后院。
“夫人,快醒醒。”许归凉继续施针,一直呼唤着,希望叶千落能恢复清醒。
叶千落在混沌的梦中像魂魄一样的游荡,她突然听到了许归凉的声音,她已经昏迷了,这是她的梦,她不能这般下去,她要醒来,她极力的挣扎,可是总是徒劳。
“许归凉,快帮帮我。”
“我要醒来,帮帮我。”
许归凉自然也是听不到叶千落的呼唤,满头的大汗,若是这一针下去,叶千落未醒,那他也是无能为力了,拿着针的手在犹豫,万分的纠结。
“心心,你在之灵保佑我。”许归凉终于是将银针扎了下去。
梦中的叶千落在混沌的意识之中看到了一点的光明,她朝着那发亮的地方走去,渐渐的走到了那发亮的光圈之郑
药盆之中的人猛然若惊醒一般的睁开了眼睛,发出微弱的声音,“易欢。”
许归凉见叶千落醒来,大喜,“夫人,方才是疼的晕了过去。”
叶千落点点头,连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清醒了过来,重新感受着万般蚀骨的痛苦,浑身无力不得动弹,她只能半身之上插满印银针,一动不动的坐在药盆之郑
“夫人,还有半个时辰。”许归凉守在叶千落的旁边,生怕再出什么事情。
叶千落极力的保持着清醒,疼痛之感慢慢的开始减弱,好似有千万只蚂蚁钻入她的身体,开始又痒有疼,“啊!”她实在是难以忍受。
最后的几分钟是最为难熬的时候,好似细细的刀锋割下她身上的肉,剥下她的皮,在伤口之上撒盐一般,疼的她迷迷糊糊,又开始意识不清。
“夫人,挺住,熬过这几分钟,便好了。”许归凉现在不能有任何的作为,这时候,叶千落只能自己靠自己,许归凉怕她疼迷糊了咬舌自尽,在她的嘴里塞了一块棉布。
叶千落满头的虚汗像被泼了水一样的往下倒,这般极致的疼痛她真的是头一次经受。
时辰一到,药盆之中的人垂着脑袋,一动不动,好似没有了呼吸声,许归凉赶紧拿下叶千落口中的棉布,颤抖的手拍了拍叶千落的脸,“夫人,夫人。”
握过她纤细的手腕,许归凉能感觉到微弱的脉搏的跳动,心安了一分,“夫人,醒醒。”
叶千落顿然感觉到身上的疼痛感渐渐的消去,气若游丝,缓缓的深呼了一口气,“结束了。”
“夫人,你真的挺过来了。”许归凉的紧张也消失了,欣喜的对着旁边的侍女道,“快扶夫人出来。”
叶千落现在是没有一丝的力气,被扶着坐在了榻子上,她坐不稳,倾躺在榻子上,调整自己的呼吸,全身的内衣湿透,侍女拿着外衣盖在她的身上,守在叶千落的旁边。
许归凉走过来拔下她身上的银针,“夫人,受苦了,今日就好好的休息,我会开些药,让人熬了晚点送来。”
叶千落点点头,眯着眼睛,心里全是希望,她逆回剑,指日可待。
紧闭的屋门突然被掀开,屏风之前一个人影进来,许归凉转身瞧去,见易欢饶过屏风,一脸的阴沉愤怒,走到许归凉面前道,厉声喊道,“这是怎么回事?”
许归凉和身后的侍女见怒气冲冲的易欢,便跪在地上不话,易欢抬头看着后方榻子上的叶千落,满屋子的药香,弥漫的药雾笼罩在她的周围,湿透的头发披在榻子上,惨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单薄消瘦的身子瘫在榻子上,宽大的外衣罩住了她整个人,瞧在他的眼中,脆弱无比,好似一把就能捏碎的瓷娃娃。
“你们到底是在干什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快步向着榻子走去。
叶千落听到了易欢的声音,她如此谨慎,他还是知道了,叶千落含着泪眼侧目看着走过来的易欢,他脸上的愤怒却让她万般委屈,可是他愤怒之下的担心,又让她心酸。
他走近榻子,看着她憔悴不堪的脸,好似方才经受了极度的痛苦,他不忍心再责骂一句,心翼翼的抱起她,她身上浓浓的药味刺入他的鼻中,衣服上的药水也浸透了他的衣服,看了一眼旁边的药盆,他全然明白了。
抱着她,他也是心酸无比,沉默着走到屋门,之前的怒气消去,淡淡的道了句,“归凉,你跟我来。”
庭院之中景色正好,他抱着她穿过青石道,进了他们的居室,将她放在榻子上,什么都没有对她,转头吩咐着侍女,“快给夫人换身衣服,好好伺候着。”
他看着她,眼神中是不明白的情绪,他们就这般对望了几秒,冷月带着衣服进来给叶千落替换,易欢转身走了出去。
许归凉在屋外等候,见易欢出来,主动请罪道,“是归凉的错,请城主责罚。”
“归凉,你起来吧。”易欢背负着双手,衣服上还残留着药味,他也不在意。
“归凉,她是要你帮她恢复武功对不对?”她们之间,一个眼神,他就能猜出她要干什么,她方才那般的盯着自己,什么都不,他早已明白了。
“夫人不让我告诉任何人。”许归凉一已经答应了叶千落此事他不会告诉易欢,没想到易欢居然一猜就猜准了。
“你们不告诉我,我都知道,她的筋脉全伤,要恢复武功就要重塑筋脉,你知道的,我不忍心她遭受这极度的痛苦。”
他抱着她穿过庭院,她轻的就像一片羽毛,没有多少的重量,他差点就要哭了出来,他全心全意守护的人,却永远在遭罪。
“她的身子早就不能再遭受任何的折腾了,你为何还要答应她?”
“夫饶性子,城主你是知道的,即使我不答应她,她想做的事情她总会做的,我不答应她,她盲目的练功,后果只会更加的严重。”
“哎!”易也是无奈的长叹了一下,许归凉的对,只要是她想做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拦住,她要恢复筋脉,要忍受那万骨噬心之痛,那他就陪着她一起,当初他尝尽她药中苦涩,如今再为她尝尽蚀骨之痛,有何不可。
“既然已经拦不住了,那我和她一起面对,将你们的计划告诉我吧,我不会阻拦的。”
“这。”许归凉一愣,欣慰的一笑,“其实夫人不必瞒着城主,城主对夫饶理解和爱,不必夫人对城主的少。”
“要恢复经脉,未来的三个月之中个,夫人每日必须要忍受这般的痛苦,重塑经脉,等筋脉恢复了,才可开始练习武功个,只是,即使是再练素丝剑,也能不会完全的恢复功力。”
“三个月。”时间长也不长,短也不短。
“我知道了,在落儿的面前就不要再提今日的事情了,将一切准备好后,你明日就前去京都皇城,之后的事就交给我。”
“是。”许归凉并没有离开,“还有一事,鬼堰的腿已经恢复了。”
“嗯。”易欢听到鬼堰的腿恢复了,也没有任何的表情,“是时候该去见见他了。”
易欢离开之后,叶千落便躺在穿上休息,不知不觉居然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黄昏,冷月端着粥膳进来,放在了方桌子上,见叶千落已经醒来,拉起窗幔道,“夫人睡了整整一,城主不让其他人打扰,现在可是好些了。”
叶千落动了动,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看着旁边的粥,笑道,“有些饿了。”
床上的人好像生了一场大病,冷月知道她没有力气,端过粥碗,“我来喂夫人吧。”
叶千落向来是亲力亲为,眼下她实在是无力,便点零头,冷月刚拿起勺子,进来的人快步走到了床边,“冷月,你下去吧,我来。”
冷月回头见是易欢,恭谨的将碗递给易欢,退了出去,易欢结接过碗筷坐到了床边,拿着勺子舀了一勺子的粥,吹了吹递到叶千落的嘴边。
叶千落看了一眼易欢,低头吃着粥,半碗的粥尽,两人都没有一句话,只有微风悄悄的吹起纱幔,空气里裹挟着花香,谴卷丽人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