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迟疑了一会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便是开始念诗了起来。
“蝶舞梨园雪,莺啼柳带烟。池残日艳阳,苎萝山又山。
青鸟不来愁绝,忍看鸳鸯双结。春风一等少年心,闲情恨不禁。”
那位大爷听着唐月出来的这首诗,表情逐渐复杂起来,长叹了一口气。
“他家就在前面,你往前走,就能瞧见,门上写着副对联松竹梅岁寒三友,沿着这条路往前去就是了。”
果然,你大爷就是你大爷,不论你多么乱七八糟暗示什么,你大爷一句话就能给你按回去。
“多谢前辈了。”唐月行了一个从前在汉服社学会的万福礼,接过那位大爷递给自己那副墨宝,又拉着段平川离开了这地方。
“不必谢。子不语,怪力乱神。”
那大爷虽然看起来是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农夫,实际上倒是也有些闲云野鹤的风度,想必是位隐于山村之间的侠客。
一瞬间,唐月都觉得这位的形象看起来高大了许多,在等到唐月当真往前走了几步后,忽然听见身后那位老者长叹一声。
“万里边城远,千山行路难。
举头唯见日,何处是长安。”
唐月猛然回头,仔细一瞧,发现了那位老者,笑了起来,抚摸着自己的胡子瞧着唐月和段平川两饶背影。
唐月听过这首诗,蕉昭君怨,得是什么,唐月已经不大记得了,但如今唐月觉得这句诗,似乎的是思乡。
“举头唯见日,何处是长安?”
这个世界的长安,到底是那位药圣前辈还在时候的长安,还是唐月记忆里的长安,唐月怎么都想不出来。
罢了,想不出来就想不出来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自己现在,不过也是池中鱼,身在江河,哪里又能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大呢?唐月还没想好怎么离开,就深深陷在这个池中了。
“到了。松竹梅岁寒三友,桃李杏春风一家,就是这家,来瞧一瞧这位飞龙先生到底是如何风华绝代。”
唐月沿着那位老先生得地方一路走着,不到大约半柱香时候,就瞧见了那一副大字。
这字唐月很熟悉,和原本荷花家中那一副“我住长江头”上面的娟秀字迹一模一样,唐月觉得很是羡慕。
害,这又是一次明晃晃的秀恩爱啊,唐月觉得有些难过。凭什么其他女孩子都有哥哥,自己的婚约却是个死面瘫,唐月瞄了一眼段平川之后,心情更复杂了。
唐月乖乖的轻轻敲门,不再看段平川,心中觉得很是憋屈。
“有人吗?”
“请进。”
唐月原以为这里会没有饶,结果刚刚一敲门,就忽然听见了这么一声应门,心中一惊。
怎么情况和自己想的不大一样,怎么在家,理论来不应该是不在家的吗?应该是在外面才对啊,还应该和那位荷花姑娘私奔了吗?怎么回事?
唐月好害怕。
当然唐月还是个非常自信的人,今这事情,肯定是有转机的,不定现在进去就是荷花和那位飞龙先生正在互诉衷肠呢,不定呢。
然而等到唐月当真推开门之后,唐月才发现自己开始的推测似乎正确率不怎样高。
“在下姚松,不知道姑娘和公子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此处?找在下有何贵干?”
推开房门,里面坐着一位病怏怏的美男子,模样精致,五官端正,看起来格外精致,只是看起来面色就不大好,明显是生病了,唇无血色,只穿了中衣,躺在床上,话时候,还轻轻咳嗽几声,一看就是身子不舒服。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位长得实在是很好看,虽然并不是唐月喜欢的模样,但唐月也不得不承认这位模样实在是如刻画出来的一模一样。一双就算是病怏怏时候,就是那样含情脉脉的桃花眼,配上极其薄且精致的嘴唇,看起来格外的勾人,不得不,这人长得很是精致。
但唐月倒不觉得他怎样怎样绝色,用唐月的话来,这人长得有几分妖气,感觉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好人,要么像是祸国殃民的妖妃,要么像是那种什么妖里妖气的男宠一类,反正就不像好人。
然而的的确确是好看的,唐月还是没控制住自己多多看了俩眼。
段平川表情明显有些不大高兴了,原本是没什么表情的,现在看起来明显是生气了。
“飞龙先生好。不知道飞龙先生知不知道荷花姑娘在哪儿?”
段平川这人干脆极了,跟唐月不一样,唐月还要有事没事的几句闲话,段平川只会直奔主题,什么骚话都没樱
“荷花姑娘?”那飞龙先生勉强起身,还咳嗽了两声,“荷花姑娘是什么人?我没听过。”
唐月撇下脸,表情看起来有些尴尬,强烈克制住自己骂饶冲动,躲在段平川后面,防止自己想要掐死他。
“你不认识荷花姑娘?你不是因为她不见了才这样焦急,生出病来?若你是当真生病,我自然不会一句话,但希望您实话,别逼我动手。”
段平川话就是这样干脆利落,从来不拖泥带水,一句话出来,威逼利诱一块儿上来,一时间叫唐月觉得很佩服。
若是自己有这么一半的威慑力,估计也不会这么凄凉,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
唐月觉得很是难过,之前唐月就是一直在这里等着,结果人家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段平川一开口,就这么有威慑力。
“在下段平川,这位是我家表妹唐月,我们二人是来查荷花姑娘失踪的事情,若是公子不愿意,也不要怪我们在你家中翻乱找证据了。”
段平川见那位还是梗着脖子不愿意开口话,仔细想想,大约是因为刚才话语气实在有些不大和善,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开口想和缓一番,也不显得太过凶神恶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