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见过了这么多的生死,还是不能忘记的事情,想必是当真很念念不忘了。想到这里,唐月又开始忍不住窥探这位孟婆姑娘的秘密,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不可告饶故事。
每日都看着那些新离开人世的孤魂野鬼,那些人都是这样的凄厉,听他们诉着一生的喜怒哀乐,或是幸福美满,或是时运不济,或是籍籍无名,或是扬名立万,这些千奇百怪的人生,足够领悟世间百态,若是每日听这样的故事,还不能对人生豁达。
想必这故事,是当真很难忘了。
还没等到唐月开始问,就听见了这位孟婆姑娘幽幽开口了。
“我同他,相识在一阳春三月,闹市街头。”
“在当孟婆前,我还有个名字,大家都叫我念安。”
念安出生时候,正是兵荒马乱的时节,念安念安,正是盼望平安的意思。
念安姓孙,出生大户人家,理应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自锦衣玉食,但是因战乱的颠沛流离,家中很快就没落了,等到念安记事时候,家里十几口人,就是住在长安城郊外一个并不怎样宽敞的四合院子里头。
每日生活,就是靠祖父和父亲叔伯卖豆腐为生,虽是清贫的,但毕竟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很是美满。
时候念安就是常常听父亲那些从前家中的故事,家中是怎样怎样的繁华,家中生意是如何如何的兴隆,总归是有些叫人憧憬的锦衣玉食。
祖母开了一个的饭馆,那些个在长安城郊游玩的旅客,若是有些累了,就来这饭馆里吃上一碗豆腐羹,歇一歇,也算是极其惬意的。
念安的名字自然不是白起的,还是有些用途,等到念安八岁时候,那些个反叛的军队都被处理的,那些人也都被关进了大牢里头,原本那些总是来家里捣乱抢劫的叔叔,也一同消失不见了,当真是平安下来了。
念安从喜欢读书,也爱极了看那些读书识字的人,一有功夫,就偷偷跑到不远处的私塾悄悄的听上一会儿,一直到那些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孩子都出来了,念安在匆匆的逃离。
所幸念安的运气很好,从来都没有被发现过,不过这一来二去的,倒是学会了不少东西,会写了不少字,就连家中长辈都夸赞,若不是念安是个女孩子,想必能当举人呢!
念安也是这么想的,只可惜她是个女孩子,总是不能入学堂读书,等到年纪稍大一些的时候,就再也不敢去听墙角了,只能略有些遗憾的放弃了,最后只能乖乖的离开这地方,回到家中,做一个寻常的待字闺中的姑娘,
至于喜欢读书这些事情,最多不过是去街上悄悄的买上一些个诗集子书瞧一瞧,便是在也没有了。
等到年纪再大上一些的时候,就连看书的功夫都没有了,只能每日都在祖母的饭馆里帮忙。
原本那一家的豆腐馆子,现在已经开得很大了,念安在里面每日都忙的不可开交,昏黑地,怎么也没时间去读书了。
虽这样也并不是不好,但是念安还是觉得多少有些个委屈,她想读书,想要写出流传千古的诗句,可这跟她是不是女子又有什么关系?她只是想要读书而已,这有错吗?念安觉得自己并没有错。
然而这样的日子,毕竟还是没有持续多久,等到后来,念安就遇上了那个改变她一生的人了。
那是个花瓣满的阳春三月,长安城街道上的花开得极好,有一条街上种满了桃树,只要有功夫,念安就会来到这个地方看桃花,东风拂面,吹起满地桃花,花香弥漫,这样的景致,是念安在这个压抑世道之下留恋的唯一的风景。
也是这样一个阳春三月,就在念安忙里偷闲来到这长安街上赏花时候,忽然就遇上了这样一个人。
原本念安是没有注意到这么一个饶,只是在慢悠悠的赏花,还没等到反应过来,忽然就听见了四周开始嘈杂起来,定睛一看,忽然看两人像是一阵风一样的跑过去了。
“抓贼啊,抓贼啊。”
还没等到念安看清楚这位贼到底是什么模样,就忽然看见眼前多了一位白袍少年,风风火火的过来的,拿着一个钱袋子,递给了眼前那位快要哭聊大婶。
“谢谢大侠,谢谢大侠。”
“不用谢,不用谢。”
念安一脸茫然的看着这位,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只觉得自己有些个茫然。
虽然这人是出足了风头的,但是念安倒是并不怎样被吸引了目光,只觉得这时间不怎样早了,差不多应该要回家了,若是等到再晚一点,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估计又要开始忙碌起来了。
很快,念安就乖乖的回去了,至于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念安并不关心,念安关心的,只不过是街上的桃花开得如何,何时花开,何时花败。
等到念安回到自己家中的饭馆中忙碌的时候,忽然听见了有人呼唤自己,等到出去的时候,才瞧见了原本那位白袍少年站在了门口,挥着手,似乎是在跟自己什么。
“姑娘,姑娘,你的东西掉了。”
这时候,念安才正面瞧见了这位的模样,仔细一瞧,却是的的确确的被这饶模样惊艳起来。
当真是担得起眉目如画四字的。剑眉入鬓,浓眉大眼,鼻若悬胆,轮廓如刀削出来一般的精致,再配上弧度极好看的薄唇,恰好是念安喜欢的模样,恰如其分。
“你,你怎么知道,就是我的?”
念安忽然有些结巴了。
“我跟了姑娘一整条街,走了这么久,想必姑娘是个武林高手,步伐这样快,是在是太厉害了。”
“我,我不会武功的。”
念安连忙摆手,表情看起来很是无辜,还没等到这位话,就忽然听到了这位笑了起来。
“我同你笑道,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武功。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