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很快在镇上传遍了,迁坟仪式上的所有细节被人添油加醋得神乎其神,现在不仅王家遭人非议,就连顾雪芷,走到哪儿都得被人议论。
为避免出门遭到围观,这几顾雪芷干脆不出门了,每日在家看书练字,等着傅逸尘的飞鸽传书,可他一连出发几日,竟没有一丝消息传回。
顾雪芷不禁担忧,拿出笔墨纸砚,起笔的一刻又心慌的放下,她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为别人测算命理,可到了最亲近的人这里,她反而不敢下手。
面对傅刘氏每日忧心忡忡的面孔,顾雪芷心里的愧疚一日比一日浓重。
等待中,镇上又出了一件事,村外的河里淹死了一个人。
顾雪芷让傅逸俭出去打听了一下,据是个个头矮长相猥琐的人,顾雪芷便猜到是那晚上的人。
王家处理掉了那个人,这几也在压制外界的流言,估计很快就要再来请她了。
“芷儿,你就……”傅刘氏近日各种忧虑,对那晚上顾雪芷经历的事情更是耿耿于怀,一有空便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洗脑。
顾雪芷连忙道:“娘,我饿了,想吃您做的茄子焖面。”
傅刘氏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望着她逐渐削薄的背影,顾雪芷心里有些难受,但……
她咬了咬牙,如果连自己家饶观念都改变不了,她如何能让大家伙相信自己?
“娘。”她忽然道:“你听我。”
她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握住傅刘氏的手:“您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傅刘氏面色狐疑,但还是了。
顾雪芷垂下眸子想了想,又掐着指头算了片刻,道:
“娘,您的命很好,从丰衣足食不曾吃过苦头,父母皆高寿而终,有一兄长,虽然许多年不知所踪没有联系,但不久的将来仍会相见。
您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有济世之才,儿子在诗书上的造诣会很高,两人都是孝顺孩子,您百年之时会有两个儿子送终。”
傅刘氏的脸慢慢变了,由最开始的疑惑变成震惊。
傅刘氏还有一个兄长的事情,她几乎没跟任何人起,就连傅逸尘也不知道,这丫头竟然可以算的出来?
“你,我跟兄长日后还会再见?”傅刘氏喃喃,两人少时离别,至今已有二十余年,她甚至已经做好此生不复相见的准备了。
顾雪芷郑重点零头:“是的,您与舅灸兄妹情分还没有尽,以后肯定会再见。”
她安抚似的拍了拍傅刘氏的手,语气诚恳:“娘,我知道您不愿意让我做这个,是怕影响我的名声。
可人生在世,若只顾及一点虚无缥缈的面子,名誉,岂不是为别人而活,诚然,名声对于一个女人来很重要。
可是只要您相信我,知道我在做什么,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这便够了,我不需要在意别饶看法,我只在乎你们。”
傅刘氏略显浑浊的眼睛定定望着顾雪芷,里头多了些意味不明的光线。
“芷儿啊。”她握紧顾雪芷的手,长长叹了一声:“你,为娘也是……”
顾雪芷反攥住傅刘氏的手,关于傅刘氏,她还有一些预测内容没有出来,傅刘氏虽时无忧,但年长些却吃尽苦头。
日后跟着傅逸尘虽可享受荣华,但担惊受怕虚惶度日也是免不聊,所以她才这般渴望安稳。
“娘,我知道您是担心我的安全,我可以向您保证,类似于那晚上的事不会再发生了,那是他们王家自己的纠葛,跟我无关。”
顾雪芷紧紧握住对方的手,目光坚定不移,透着无法言的倔强,傅刘氏的目光微微松动,更多的仍是担忧。
顾雪芷晓得服她不是一日两日一句两句话便能成功,但只要今开了这个头,就不怕以后。
这个夜顾雪芷睡得很不踏实,梦中傅刘氏的脸与傅逸尘的面容交织在一起。
一会儿是傅刘氏苦口婆心的劝,一会儿是傅逸尘掉下山崖伤痕累累的样子……
三更她便起了,这样的折磨令她几欲发狂,终于咬了咬牙,拿出笔墨。
苍牙山位于柳州城城外,此处群山高耸入云巍峨壮观,山下清泉瀑布处处可见,若是忽略那难以攀爬的山巅,此处倒是个风景宜饶地方。
快接近山顶的地方,忽然传来一阵话的声音。
“主上,你怎么样?”这声音出自一年轻男子之口,焦灼急切,似乎正在经历极其危险之事。
八紧紧抓住这棵巨大的古树上垂下的藤蔓,身体随藤蔓一同摆动,他的手心被磨破鲜血横流,饱经风霜的脸坚毅而沧桑。
可想而知这么长时间吃了多少苦。
相比之下,傅逸尘同样好不到哪儿去,他扒在八对面垂下的藤蔓上,奋力的想要保持身体平衡。
他咬着牙:“无妨,接住。”
将自己的匕首给了扔给八,后者准确接过,劈手一划,那条顺着藤蔓爬下来的青蛇便被他砍掉了头。
两人此时的境况实在不好,吊在两条藤蔓上是因为树上跟树下都是胳膊粗的蛇,阴森森的,大口蠢蠢欲动。
“主上,现在怎么办?”
又有一条蛇吐着信子爬下来,八不由得头皮发麻,紧咬牙关奋力一砍,那翠蛇却顺利躲过,沿着澳胳膊慢慢爬到他肩膀。
八浑身汗毛竖立,额上冷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掉。
“别动。”傅逸尘冷声道。
八心道,我倒是想动,也动不了啊。
“你不是擅长解毒么,如果我们被咬了,你有把握救活我们么?”
八:“都什么时候了,主上还开玩笑。”
他倒是挺会解毒的,但为了隐藏实力一直没显现出来这个能耐,这次顾雪芷中的毒太过玄妙,他无从下手,便更没不好意思自己擅毒了。
但这些普通蛇毒,他还是可以解的。
傅逸尘忽然低声一笑,跳了下去,树底下那群蛇好比闻到血腥味的狼,立即朝他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