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芷眨了眨眼睛,逐渐清醒过来,傅逸尘焦灼的脸拨云散雾般在眼前浮现。
她愣了愣:“怎么了,这么急干什么,我不过多睡了一会,最近太累了,困得很。”话音慵懒,倒真像睡眠不足的人的话。
她打了个哈皮,余光瞥到傅刘氏、傅俭、周夫人也在,子初跟五远远站在门口,大家好像都一脸忧虑。
屋内烛光摇曳……烛光?
顾雪芷惊诧不已,目光从烛台转移到窗子,此时外面已经全黑,一轮圆月孤单的挂在半空,竟然已经晚上了,她睡了整整一?
“芷儿,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再累也不可能睡上一一夜呀。”傅刘氏眼睛发红,声音微微颤抖着。
顾雪芷又是一惊,一一夜,难道这已经是第二的晚上了?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她猛看向自己手心,盯了许久,还好还好,没有出现不良反应。
她抱歉的笑了笑:“给大家添麻烦了,我没事,就是这段时间太紧张了,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当然要补眠了,我现在感觉精神很好。”
她面带微笑,安抚的拍了拍傅刘氏的手背:“娘,您也别担心了,我想吃您做的酒酿圆子。”
傅刘氏眼眶子通红:“好,好,娘这就去给你做。”
“嫂嫂你没事吧?”傅逸俭同样红着眼睛,显然这孩子也熬了几,顾雪芷将他唤到身边,摸了摸他的脑袋:“谢谢俭儿关心,嫂嫂没事。”
子初很有眼色的将傅逸俭带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傅逸尘的眼睛布满红血丝,眼睛下浮现着淡淡的乌青,发丝略微有些散乱,身上衣服也好像几没换了,皱皱巴巴的。
“我没事,你不用……”
话还没完,便被他紧紧拥住。
傅逸尘擂鼓一样的心跳在她耳边震响,她能告诉到这个男人正在害怕,不免心疼起来。
“我真的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别担心了。”她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背,却被抱得更紧。
“芷儿。”你千万不能有事。
顾雪芷整整昏睡了两,就直挺挺躺在床上,若非她呼吸均匀,恐怕他会发疯,昨这个时候,他们请了柳州城最有名的大夫前来问诊。
却被告知顾雪芷只是睡着了,原因是太累,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唯独他觉得此事反常。
顾雪芷此前就算再困再累,也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唯一的解释,她病了。
这两时间,他一直守在她身边,无数次呼唤她,可她从未有过回应,以至于用力推她,将她半抱着坐起来,依然无动于衷。
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陷入诡异的晕厥,自己却无法施救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了。
“怎么了,我当然会没事啊,我现在精神好的很,等会儿我们吃了娘做得酒酿圆子就出去赏月吧?”
顾雪芷两手搭在傅逸尘肩膀,眼睛浅笑,目光温暖。
她的精神是恢复了,可是,恢复得离谱啊,一连几,她亢奋得厉害。
白带着傅俭逸在山庄各处疯玩,晚上也不睡觉,要么把霍修的藏书翻出来一通看,要么就在屋外赏月赏雪,乐此不疲。
为避免傅逸尘他们担心,她晚上一直暗搓搓的往外跑,奇怪的是哪怕不睡觉,第二照样精神抖擞。
渐渐的,众人也发现异样。
“芷儿,你快下来,怎么爬到屋顶上去了?”傅刘氏大惊失色,声音都哑了。
顾雪芷冲傅刘氏招了招手,一脸笑意的喊:“娘,我没事,屋顶上景色不错。”
这时傅逸尘他们也赶了过来,看到此情此景,众人皆震惊至极。
“五,嫂嫂这是什么情况,这几怎么了?”子初暗搓搓问。
五却没吱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屋顶上那个人身上,此时月色正好,她的身影笼罩着浅浅的银辉,恍若仙子,叫人无法移开视线。
“五哥,五哥!”子初察觉异样,连忙低喊了两句,五这才回过神来,好在夜色朦胧,他脸上陡然浮现的酡红也不甚明显。
傅逸尘已上到屋顶,距离顾雪芷不过五步之遥,“芷儿,快过来。”
顾雪芷听到声音回头,朝傅逸尘露齿一笑:“傅逸尘,你也过来。”言笑晏晏,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傅逸尘够到她的手,使劲一拉,顾雪芷没有防备,立刻撞到傅逸尘怀里。
注意到他脸色阴沉得厉害,她才收敛了笑意,任由他抱着自己一路来到一层卧房。
大夫已经等在那儿,为顾雪芷把望闻问切了一番之后,狐疑的皱了皱眉头,“敢问顾姑娘,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顾雪芷摇了摇头,她这几吃的好睡得好玩的好,要不是因为腿上的伤还没好,这个庄园估计就困不住她了。
“大夫,芷儿到底怎么了?”傅刘氏焦急的攥住大夫的衣袖,问道。
“娘,您这是怎么了,我精神很好啊,完全没有什么不好的。”顾雪芷没心没肺的笑了笑,表情跟神态都相当轻松自如。
“这……顾姑娘稍微有些心火旺盛,她身上伤还没好,理应多加休整才是,切莫再不眠不休了。”
老大夫面带愁容,似乎对诊断结果并不满意,事实上他行医数年,也是头一回碰到这样的病例,脉搏紊乱,心跳超出寻常,体内气血也比常人旺盛得多。
照理应该没有大碍,但事出无常必有妖,精神状态太好,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听到了吗芷儿,以后不可再夜半出门了,从今开始,娘跟你住一个屋。”傅刘氏不假思索的。
顾雪芷心里哀嚎,不要啊!
或许前段时间太过压抑憋屈,这几放松下来,心情异常美好,经常大半夜都睡不着,亢奋的情绪无处发泄。
独处时还好一点,若是跟傅刘氏一起住,她定然会看出端倪的。
“娘,我,我睡相不好,还打呼噜,可能会影响您的睡眠质量的,您明还要早起收拾早饭,精神头不好可不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