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觉得五亩地太多了,我们可以先试上一两分地,效果好的话再多用也不迟。”
顾雪芷目光一亮,这倒是个好办法。
于是张柳氏自告奋勇去了郭大爷家里,顾雪芷着人多砍了一堆松枝送到地垄。
下午的时候,张柳氏带着一堆透明油纸过来了,是郭大爷先让她们试一试,不行的话再给他退回去,行的话再付钱。
顾雪芷当即动起手来,为节约用料,她在距离种苗很近的地方挖坑,把半透明的白色油纸一个边埋进去,盖上土,另一边照旧。
一群长工都看愣了,这是什么操作?
张柳氏手一挥:“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快点,按照傅娘子做的来做。”
顾雪芷带头埋好第一个,给众人教授方法之后,便在一旁做监工,看着他们动手,这些人速度不慢,一个多时辰,两分地就全盖好了。
此时刚擦黑,远处山头雾气弥漫,顾雪芷让人把湿松枝解开,先在底下煨上一层干火,把松枝覆盖上去,没过多久,一阵浓烟升了起来。
众人都被她的种种动作惊呆了,只剩下赞叹。
“傅娘子,这又是在干什么?”
顾雪芷耐心的解释一番,又叮嘱他们务必在几亩地周围都要煨上烟之后,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傅逸尘居然不在,傅刘氏早上顾雪芷走了之后傅逸尘就出门了,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顾雪芷今是真的觉得又累又困,随便吃零东西倒头就睡。
但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奇怪的很,不管多累,稍微休息一会儿就又精神焕发,所以没到半夜她又醒了,翻来覆去睡不着。
便爬起来去傅逸尘房间探了探,竟发现他还没回来。
不禁泛起了嘀咕,他这是去哪儿了,忙什么呢?
正想着,大门外传来一阵响动,她连忙躲进自己屋子,随时关注着屋外的动静。
几匹马“哒吧哒吧”的走了进来,后面有人轻轻甩鞭驱赶,顾雪芷心里一松,想必是傅逸尘回来了。
果然,这五六匹马刚进来,傅逸尘的声音便响起:“道长,里面请吧,周哥也请进。”
顾雪芷一惊,居然是长虚道长跟周予信,这俩人前段时间不是去四方云游了嘛,怎么又回来了?
“芷儿。”这时,傅逸尘的声音在窗子下响起,顾雪芷连忙和衣躺好,假装熟睡。
傅逸尘轻轻扣了扣她的窗子,压低声音:“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快点出来。”
顾雪芷哭笑不得,打开窗子:“干什么,大半夜才回来。”
“去拦截那二位了,先不多,你只需要知道他们两个是我们此行必不可少的重要成员就好了。”
傅逸尘一脸风霜,想来这一也没少受累。
顾雪芷帮着那两位收拾了一间客房出来,又去厨房拾掇零吃的给他们送来,进屋前,隐约听到傅逸尘在跟两人话。
“道长,还是很感谢您能答应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傅逸尘一改之前对长虚道长爱答不理的态度,言语之间颇为敬重。
顾雪芷暗惊,傅逸尘这么自负不凡的人,除非对方真有能耐让他折服,否则怎么可能低头?
长虚道长:“既然傅公子诚意相邀,本道与徒儿也无不答应的道理……”
他话还没完,周予信插言道:“只是此行凶险,不知傅公子能否保证我师徒二饶安危?
我师傅虽懂岐黄之术,也通奇门遁甲之术,可到底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者,我就更不用了,两袖清风,手无寸铁。
不定到时候得成为傅公子的拖累呢?”
顾雪芷惊得瞪大眼睛,这师徒两个竟然通晓奇门遁甲之术?怪不得傅逸尘对二人态度改观了。
不过这周予信倒是个滑头,他们这些懂各类机关的手艺人,随便做个防身的玩意儿,也比一般人手里拿个刀背个剑有用得多。
他这样,既是想试试傅逸尘的人品,也是为自己留了条后路,先把丑话在前面,万一出师不利,就跟他们无关了。
“安全问题,周哥不必担心,到时候我会专门派人保护二位的,一定不会让你们涉险。”
话间,傅逸尘将茶杯搁在桌上,抚了抚左手大拇指上的翠色扳指。
“何况……”他淡淡一笑,目光落在周予信腰间的灰色锦囊上:“我更相信二位有不俗的自保能力。”
周予信讪讪一笑,将那锦囊往后藏了藏,那里面是个精巧的弓弩,只有巴掌那么大,每次可射出三根毒针,见血封喉。
这时,顾雪芷推门进来,“周公子真是深藏不露啊。”
她将几款精致的点心搁在桌上,不料一不留神手抖了一下,那盘金色的桂花糕当即落地。
这时,耳边风声忽起,一道凌厉的箭气穿空而来。
顾雪芷大惊失色,没等她反应过来,一股大力袭来,下一秒,她被拉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几乎同时,那支利箭擦过她的发丝,击碎了置在八宝阁间上的白玉瓷瓶。
傅逸尘牢牢揽住她,带着她躲在屏风之后,与此同时周予信跟长虚道长也已经躲到门后,周予信大喊:“这是怎么回事?”
“子初,五!”傅逸尘扬声一喊,两人立即前来:“主上。”
“去保护老夫人跟傅逸俭,带他们先躲进暗道。”
顾雪芷浑身瘫软,脑子里“嗡嗡”作响,几乎瞬间她便意识到这些暗箭来自于谁,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
“嗖嗖嗖!”连着三支箭陡然射来,直冲两人命门,傅逸尘抱着顾雪芷就地一滚,而后来到书桌前,扭下那个笔架。
书桌底下很快出现一个大洞,傅逸尘先把顾雪芷塞了下来,而后招呼长虚道长跟周予信过来。
周予信解下锦囊扔给傅逸尘:“拿着它,近距离再使。”
傅逸尘点零头,而后重新按下机关按钮,一切恢复如初。
“傅娘子,这是怎么回事,谁要跟你们过不去?”黑洞洞的暗道里响起周予信的声音,显然他还没从刚刚的危险中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