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处是黑白大理石拼接在一起的地板，上面是深深浅浅的纹路，有些像裂缝，其实是别出心裁的设计。浴室，是鱼肚白的无缝瓷砖。室内的大多数地板都是一整面一整面的，靠近角落的，才会看见细微的缝隙。

这个房子，设计的时候，她也参与过。

那时候，她也自欺欺人过。

只是，现在清醒了。

程亮的地板上，是她的倒影，歪歪扭扭的。

她想了一会，还是走到他身边，隔了一段间隙，坐下，问，“你怎么没去公司？”

听见她的声音，顾晟的身体微微一动，撑着手肘，坐立起来。

“我想，我们应该好好的谈一下！”

顾晟瞥了她一眼，很坚决的姿态，一副做好了谈判的姿态。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似笑非笑。

“这里，是我咬的？”他突然靠近，一只手摩挲着她被咬的虎口。

“不是你，是我自己。”她用力，从他手里抽离，不带一丝眷恋的。

“因为什么？疼？”他的手指僵硬地缩回来，搁在自己的膝盖上。

“因为，不-喜-欢-你-这-样。”

她一字一句，字音咬的很重。

“以后，不会这样。”顾晟一只手轻轻放在她肩上，手指按在那块不匀称的肤色上，这里，是他弄的是吗，还有这里，他一点一点地抚过去，拨开她的发丝，像是在挠痒痒一样。该死的，怎么会这样，他眼神的寒意越来越深，连带着声音也有一丝微冷。

“疼不疼？”他俯身，唇轻轻抚过，在她脖颈上残留下来的痕迹。

她抓紧自己的衣襟，因为紧张而发出轻颤，他能感受的到，眼神越发晦暗。

“不疼。”她小声开口，很心虚的，充满了谎言的。

这个小骗子，他冰凉的手指扫过她脖颈的肌肤，又不动声色地收回来。

客厅的入口，由徐妈守着，没有一个人走进来。

隋心双手紧紧地交握着，几乎是在他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说出了那句话。

“我们离婚吧！”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无法消退的潮水，一遍一遍淹没他的心房。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的沉默。

他淡淡地开口道，“离婚？我从来没有想过。”

“可是，我们在一起，就像是一种煎熬，你不快乐，我也不快乐。原本我们在一起，就是一场错误。如果你只是想负责，那你已经做到了，我以后也不会怪你，至于爸妈那边，我会说清楚的，是我自己的问题。关于财产的话，你不用担心的，我一分钱都不要。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会签一个协议，保证我以后不会缠着你。”

“一分钱都不要？”他发出一声冷笑，偏过头来，对着她说，“隋心，原来你口才这么好，为了和我离婚，还有什么说不出来的，嗯？”

她使劲抠着自己的手掌，说，“我知道，自己嘴很笨，不太会说话，你不要生气，以后我走了，也不会有人气你的！”

他的眼神彻底冷下来，扫了她一眼，说，“气我？你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

“离婚？我没有精力陪你玩游戏，五百万的买断合同，并不随着签约者的死亡而无效，又或者说，你还或是不还，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所以，你唯一的选择，就是留在我身边，做好我的顾太太，懂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