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提了礼物上门来,递到徐妈的手上。
描了细眉,淡灰色。眉三角处,微拱。裙子,是修身的窄腰收口裙,小腹依旧平平,一点都不像怀孕的样子。
徐妈心里还是更看重高景一些。毕竟看着长大,更知根知底。
“太太,温小姐来了!”徐妈拎着礼物,往屋里走。
隋心踢拉着拖鞋出来了,身上依旧是宽松的孕妇裙,看不出腰身,灰色的秋裤从脚踝露出来。
两个人对望着,温雅垂着头,先叫了一声,“姐。”
隋心瞥了她一眼,手腕处还缠着白色的绷带,凑过去仔细瞧,问,“雅雅,你这里怎么了?”
“在学校练舞的时候,磕伤了。”温雅笑着问答说。
练舞?会磕伤手腕。
“我们去楼上谈谈。”隋心看着温雅,始终猜不透,她和高景究竟是怎么了,明明前几天还是好好的。如果是高景甩了雅雅,跑去闪婚,她倒是相信,如果反过来,她一定不信。
二楼卧室——
窗帘是卷起来的,用丝带系上。充沛的阳光落到房间里,温雅走到阳台上,看见摆放在地上的足浴桶,有些好笑,问,“姐,你现在就开始养身了?”
“是爷爷送过来的。”隋心叫的顺口了,极其自然。
就连这一点,温雅听着也不是滋味。
她们的人生仿佛是颠倒过来了。
“姐,你现在这样幸福吗?”温雅两只手搭在栏杆上,是再平常不过的语气。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隋心觉得她是有意岔开话题,又强行拉了回来,问她,“你跟高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温雅脸上唯一一点笑意荡然无存,对隋心说,“姐,我和景哥的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太复杂了。”
“好,那我不问,我只问你,江昊林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即便是校友,也没有听雅雅提起过,她从来不是三心二意的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一切仿佛尘埃落定,毫无回旋的余地。
“昊林是我学长,我们认识已经很久了。”温雅脸色凝重,像吞了不该吃的东西,说,“景哥和我,其实也跟你和姐夫差不多,是一场意外,其实我知道,景哥他不爱我,原先我想,就这样耗着也没关系,反正我爱他,可是时间长了,我总会觉得心累。当然,我和昊林的关系是正常的,在我和景哥交往的期间,从来都没有逾越过。”
隋心听得十分认真,细细地捋了一遍,盯着温雅黯然失落的眼睛,只说了一句,“你怎么知道,高景他不爱你!”
“或许喜欢,但不是我要的那一种。”温雅讪讪地收回手。
“雅雅,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很多事情,或许我自己也理不清楚,但是我想告诉你,你要是做了决定,将来就不要后悔。若是将来高景也和你一样,找到了共同生活的伴侣,你也不要闹。”隋心衷心嘱咐着。温雅的个性,虽然良善,但认准了一样东西,就固执地要命。
就像小时候雅雅喂养了一只兔子,病死了,再送给她一只一模一样的,她一定不要。因为她的感情已经送给了前一只兔子,后来的那只,再乖巧,她也看不见,因为对同一样东西的感情已经用尽了。
但她不一样,她的感情是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经历了时间的认证,她才舍得拿出来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