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环。太太带了耳环,以前出门从来不带的。”徐妈仔仔细细地回忆,生怕遗漏了什么。
“三哥,是不是见财临时起意?”高景抱了一丝希望。
“像是掐着点来劫人的,这是金叔的原话!”顾晟的手指顺着口袋,突然烦躁地抬起下颌,他身上已经很久没有带烟了。
“耳环?去找陈景江,问是不是他装了微针跟踪器的那一副?”
“是,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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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被绑着,无法活动。
大约是觉得她们太瘦弱,又拖着一个孕妇,怎么跑的掉,所以只给房间上锁,但,外面始终有人听着动静。
狭窄的房间现在打通了,与另一间连在一起,只用布帘遮住。
是万涛的房间,和他的女人住在一起。
隋心捂住耳朵,这间房连窗户都没有,但是隔音并不好。
温雅蜷缩在她腿边,身体时不时地抽动,是梦魇。
光线昏暗,电灯泡上还拉了几层蜘蛛网,将老化的灯泡密不透风地罩着里面。送餐的时间并不一致,很随意,像是想起来,才送。
陈润突然闯进来——
双眼通红,不知是挨打了,还是喝醉了酒。
“起来!”他一只手扯了温雅的领口。
里面其实也有人放哨,夹在两个房间的木格子中间。
“滚——”隋心伸手去护,被踢了一脚,还算有理智,只是腿。
温雅猛然惊醒了,哭着挣扎起来。
陈润腿脚不好,一个人抱不住她,外面又冲进来几个人,将人架着抬出去。
隋心大声呼叫,希望能惊醒里面的人,她一面叫,身体匍匐在地上,去拉人家的腿,也不知是谁的。
“姐,姐——”温雅伸了手,手指紧紧拉着门板,抠都抠不上来。
有人要踢隋心的肚子,她伸出一只手去护,滚到旁边,门就在这时候被合上,温雅猩红的眼睛锁在她身上,慢慢消失了。
“雅雅——”隋心魔障一样地去敲门。
门外,是温雅凄厉的叫喊。
“润哥,我也来!”
“一边去。”
......
隋心捂着耳朵,手指抠进手掌里,再深一点,只是轻微的痛觉,像迟钝的刀刃,割了手,一点都不觉得。
肚子也跟着跳动的厉害。
她捂着耳朵,门外的,耳朵外的,是头蒙在水里,咕咚咕咚的气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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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姐,您还满意吗?”陈润递了饮料过去,桌上摆着还没有开封的盒饭。
温雅双手搭在膝盖上,脸色淡然。
“戏太演上头了吧,爪子伸的够长?”声音轻柔,却莫名带了几分寒意。
陈润没有见过这样多变的女人,狠起来,连自己都坑。
“温小姐,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事,您也没有事先和涛哥商量。”
“和他商量?那我有没有说过,孩子不能碰。”温雅抽了餐巾纸,在油渍斑斑的桌面上,耐心地擦拭着。
“温小姐,是东家的意思。您非要掺和进来,反而让自己受不必要的苦。”陈润上过两年大学,后来被校方开除,肚子里藏了写墨水。他看不懂面前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一面不能伤害孩子,又一面逼迫视频里面的人。
他看着,都有几分奔溃。
但凡长了心的人,看见自己亲人在自己面前,被那样迫害,又无能无力的样子,那不得活活被逼疯。
“明天早上,照原样拖我进去。”温雅的手指点在餐盒上,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