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漏和时钟,究竟哪一个更快?
沙沙沙...
滴答滴答...
高景见她呆滞着,语气放轻了一些。
“三哥在英国二年修完所有课程,所有人皆以为只是他天赋使然,但若是你见过他夜以继日,甚至那些无数痴狂的日子,你便会发现,三哥心里已然长了一根刺,你每靠近一分,那刺就往里扎一寸,以至日后你之所见,皆是他的伪装。小哑巴,三哥心里有你,又如何?从你打算放弃他的那一刻,在这之后,他对你的底线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低,妥协和溺爱,这就是你要的爱情?三哥自有他的骄傲,你难保有一日,他依然能待你如初。”
隋心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曾动。
许久之后,终于呐呐开口道,“如果可以,我什么都想管,只要他还要我,我就永远不变。”
高景抬头,脸上重现往日不羁之态,揶揄地开口道,“什么都不想管?谁能做到。若非无心无情无义之人,那心可得够大才行。”
“高景,假使那时候...也不会是你。”她唐突开口,说的不明不白。
高景“哦”了一声,偏过头去,久久地凝视着窗外,许久,才怅然开口,“反正你现在,怎么说都行。”有时候,一个人连自己的未来都无法预测,她凭什么说的那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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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落了第一场初雪。
隋心的手伸出窗台,即便接到了,也不是雪最初的样子。身体早已复原,是她自己赖着不走。乔桉低头,下半脸藏在白色高领毛衣里,手捂在暖手宝里,一并递到她面前。
她挥手摔掉。
如此场景,不过每日重复。
乔桉蹲下身去捡,这次不递到她手上,而是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演戏,当然要演全套。不然,他怎么知道你我情真意切。”
隋心将头后仰着,紧贴着他的胸膛。乔桉面露喜色,将她揽的更紧一些,无意瞥见玻璃里的倒影,笑意收敛起来,垂眼,去吻她的脸颊,因为知道只有这种时候她一定不会躲开。
“乔桉。”她毫无波澜地叫了一声,示意他放开。
他偏不,手指游离在她的腰间,伏在她肩头,做种种亲密状。
“乔桉。”她愤怒地踩在他脚尖上。
乔桉苦笑,幸而不是高跟鞋,她这个力度,是要踩碎他的节奏。他的女孩,心狠起来,原来是这样。
“抱一会,就一会,好不好?”他的手正经起来,只是静静地抱着她。
“我说不好,你会松手?”
“不会。”
隋心一直盯着玻璃窗户,乔桉的心一滞,知道她是在观察他,很快垂下眼去,怕惊动她,只是偶尔余光扫过去。
窗外的雪一刻不停,有些飞到窗上,是一粒一粒的形状,雪多了,变成一片雾白,说不出什么形状。
乔桉想用手将玻璃擦拭干净,但终于还是没动。她始终怔怔的,一双漆黑的眼眸黯然失神,直到最后,她的眼睛也雾化了,什么都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