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开车。”翟北谌随手把自己的衣服递给了旁边的幼柠,不等她回话便一个人自顾自的离开了,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幼柠就像被主人丢弃的狗狗在风中凌乱……
不是,自己回家吗?幼柠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嘶,好晚。要是再在这地方等下去,不知道末班车还能否赶得上了,幼柠踮起脚尖往翟北谌消失的尽头探了探,左等右等,连一分钟都显得那么漫长。不是不想做大总裁的车,而是……要又像今天中午那样一骑绝尘而去,让自己明白是多了心,他大总裁不过是想留下自己当个衣服架子罢了,那自个儿的脆弱小心脏不知道还能否支持下去,这,算工伤吗?
就在幼柠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辆似曾相识的黑色卡宴像风一般停在了自己的面前,这开车技术,所谓悬崖勒马也不过如此。只瞧见那车窗慢慢降下,里面露出一如雕塑般俊朗的脸庞,黑天里的朦胧感更是给他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面冠如玉!”幼柠小声嘀咕了一下。
“上车。”那翟北谌神色淡淡的,稍稍往那里撇了一下,便转过目光看着前方。
车子一发动,这般寂静的尴尬便显得分外明显了。幼柠呆呆的坐在副驾驶上,转过头向右面看着那路边过去的建筑若有所思。
“刚刚我可是都听见了。”
突然这么一句倒是打破了车里的宁静,把幼柠的神儿也从那窗外的霓虹灯景中挣脱出来,她有些迷糊:“什么?”
“面冠如玉。”
“呃……那个古代形容男子俊美就是这个成语,你可能不知道吧!”幼柠暗暗敛了敛心神,想把自己的那几分小心思藏匿。
“平虽美丈夫,如冠玉耳,其中未必有也。这话虽然说的不错,但是古今中外多有异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虽然用这个相较是有些牵强,但大体也能让你明白我的意思。”这算是自幼柠认识翟大总裁以来听过他说的最多的最长的一句话了,但……此情此景,居然来揭她的老底的。
“是,是吗?”幼柠强装坚强,嘴上咬死不认:“可能是我才疏学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罢了,总裁真是博学广文,实在佩服,实在佩服。”
绕是翟北谌久经这社会,见到的人是各种各样,还是一定程度上的被幼柠噎了一下,他清了清嗓:“帮我把你右边扣手里的墨镜拿出来。”
“大晚上的,戴什么墨镜呀?这天本来就黑,你戴上要是再看不清路……你可别忘了,你旁边还做了一个青春美少女呢!”幼柠也是心直口快,一直以来但凡涉及她安全的事情就是半个字也不会退让,这也是因为从小,嗯,幼儿园阿姨教的好。
“你当两旁的路灯是摆设吗?”翟北谌看坐在旁边的人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解释道:“眼镜没带,这个有度数。你要是不想给也行,那咱们就看看是黑灯瞎火还是摸瞎滚打好。”
“啊……你早说啊,给你给你。”幼柠顿时感到脸在烧,自从遇见了他这尴尬的事情就没少发生,之前自个儿可从不在外人面前这么丢脸过,幼柠默默从包包里掏出耳机带上,想要逃离现在这个局面。
翟北谌开着开着想要转头问一问路,却瞅见旁边人神色有异,无奈撇了撇嘴角,自己拿出手机打开了导航,自力更生,好吧,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过了最后的两个路口到交大路边停下,先息了火,那翟北谌终于出手摘下幼柠的耳机,薄唇微张:“起床了。”
幼柠慢慢睁开眼睛,想了一想才发觉这地方十分熟悉,拿起包包跟旁边人说了声再见,就准备开车门下去,但就在她转身的时候,那门把手还没有够着,却被翟北谌伸手拽住了衣袖。只听自个儿后脑勺的后面发出清冷的声音:“你们快考试了吧?高数,要不要补课?”
“补课?”为什么要补课?幼柠咧了咧嘴:“嗯……学校一般都是上完了课程,没有时间去补课的。”
“知道。”翟北谌摸了摸额头,好歹自个儿也是清大毕业,怎会不知这些高校的授课安排:“课外补课,我,老师。”
“你,你你你你?”
“嗯。”
幼柠微微呆滞了一下,但是后来转念一想,有这么个大神在旁边帮助,那期末就不怕高数拖了后腿领那奖学金了,于是便声如蚊呐的问道:“多,多少钱?”
“嗯?”翟北谌皱眉,心中把那声音放大,顺带理清了一下思路才明白,无奈的看着她:“一天一百万。”
什么?幼柠瞪大了双眼,但看他神色从容不似在撒谎,惊吓之余也恢复了些许理智。也是,这么大个大总裁,每日工作繁忙,绝还会有时间理会自个儿。幼柠默默叹了一口气,您说您干嘛呢,非得给一个希望的光芒,然后再把那弱小的火苗掐灭,唉,补课不易,幼柠叹气。
翟北谌右手托着腮看着她脸上如调色盘一般精彩,突然笑了一声:“骗你的,免费,要不要?”
那笑声,撩拨心弦,行如芝兰玉树,笑若朗月入怀,这句诗噔的一声冒在了幼柠的心头。
“要不要?”翟北谌贴近几分,用那低沉的声音又问了一遍。
“要,要。”机械般的点着头,眼神带着空洞,仿佛是被那盘丝洞里的美男子勾了魂去。
“好。”翟北谌满意的勾起嘴角,坐直了身子:“以后六日早上八点,北豫集团办公室找我。”
幼柠也满意的勾起嘴角,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就已经走在了那回宿舍的路上。
“哎呦。”幼柠完美的被一块石子绊了跤,一个趔阻,成功的让她从蛊惑中脱身。什么?八点!幼柠咬了咬牙,鼓起腮帮子,不可置信地把脑中的记忆重新筛选过滤了一遍,天啊,就是八点!
翟北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