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苏青桐被丘六这一系列的骚操作弄迷糊了。
忍不住好奇的问:“你们这是什么门派?”
丘六先是疑惑的看了苏青桐一眼,转而又释然说:“只怕是神女还未归位的原因,您不知道仙门是您创建的门派也不奇怪,两千多年前,我们仙门建于褚国,当时发展军事,兴农桑,修水利,与各国交好,相互贸易来往,一度使褚国国富民强,百国来贺,后来周天子忌惮,派灵王来剿灭,灵王挑拨是非,引起我国内乱,神女一时愤怒犯了天规,如是被天尊打散了魂魄。不过,如今神女归来,我们仙门即将要崛起,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苏青桐的脸颊抽挛了几下,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的事情,她刚刚创立了仙界,这里就冒出来一个仙门,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仙门,仙界,这还真有些匪夷所思的雷同。
“你们先起来吧,把仙门的情况跟我说说。”
丘六听了,这才站起身,然后另外搬了一条凳子,只敢坐半个屁股,神情间十分的恭敬。
他这才说道:“我们仙门的大法师姓柳,今年已经六十九岁,他是四十六岁的时候开启了神志,记起了前世今生,但当时时局混乱,所以一直不敢大显神威,直到几年前才敢露出他的神通,这几年,我们仙门发展迅速,已经有了几十万的门人了”
苏青桐差点咬到舌头,几十万的门人,这是要干什么?要造反吗?
苏青桐听丘六这番介绍,心里就有种不好的念头,这个仙门只怕不是一个普通的门派,而是一个相当复杂的从事封建迷信活动的门派,偏偏还广收门徒,这不是要把自己往火架上烤吗?
她活过的那些年月,就没有看到哪个类似的门派能够长存下去,尤其还是这种影响力极大的门派,迟早就是一个被剿灭的命运。
而她莫名其妙的成了他们的神女,只怕好处没有,还会受到他们的牵连。
她突然间后悔把她的农产品取名仙界了,这不就是昭然若视,她跟仙门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吗?
偏偏这个丘六还一口咬定她就是他们仙门的神女,真是跳进南河都洗不干净了。
不一会儿,朱金凤跟杨菊花就请苏青桐跟高进小武三个移到不远处的一栋新建的宅子,他们三个分开住在三边的厢房,倒是宽闯了许多。
新房子不但宽大,还装修时尚,一点都看不出是农村的农舍,从这一点倒是看得出仙门在这个地方有些根基。
这一晚上,苏青桐也不敢跟青莲交流,加上确实疲劳了,一觉睡到大天光。
第二天醒来,另外有两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端了洗脸水候在屋檐下,脸上一副激动的表情,大气都不敢喘,那毕恭毕敬的模样,好像她们如今做的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情。
不一会儿,丘六跟朱金凤杨菊花端着饭菜进来,不但有四季水果,还有各式点心,别看是乡村小地方,品种相当丰富,尤其是口感居然不比大饭店的差。
丘六笑着说:“昨天在下把神女驾临的事情往上禀报,大法师就颁令下来,让门人尽全力侍候好神女,今天做早餐的就是从b市调过来的大厨师,因为材料有限,所以东西做得简陋,也不知道合不合神女的口味,您吃着还能入口吗?”
苏青桐被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尊称,还真有点不习惯,然而她却很坦然的点头说:“还算不错。”
丘六又笑着说:“大法师今天早上就已经坐飞机赶往b市来了,他从国外回来,可能路上要耽搁一些时间,不过明天肯定能到,随同他来的还有分散在各地的三十五位堂主,大家都在赶往这里的路上,还请神女先委屈两日。”
苏青桐一怔,她说过要见大法师吗?
这一见不就露馅了吗?她哪里是他们的神女?心里就有些忐忑不安,总觉得这无厘头的事情闹大了。
这一天里边,苏青桐跟着丘六在这个村子里到处逛了逛,大致有了一个了解,是一个普通的北方乡村,以种小麦玉米为主粮,还有棉花黄豆跟各种杂粮相辅,大家生活得都极其贫困,住着低矮的土胚房,只有几家建了红砖的四合院,而这几栋四合院都是仙门的类似于聚会的地方。
村子大约有三百多户人家,家家户户都是仙门的门人。
这一天里边,苏青桐见了不少丘六领过来的人,有男有女,甚至还有附近政府部门的干部,大家对她毕恭毕敬,真是景仰神一样的谨慎小心,苏青桐就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她真的成了神女。
只是,丘六虽然对苏青桐极其尊重,照顾有加,却处处跟随,苏青桐感觉他一直在监视她,好像害怕她逃跑,这就让她明白了眼前的处境,只怕憋着大招呢。
感情她这个神女并不是真的的神女,而是囚徒?
她心里一直清楚,她不是仙门的神女,之前听都没有听说过仙门,突然间就被一群陌生人捧成了神女,这感觉,还真有几分做梦的味道。
丘六的心里只怕也明白着吧。
苏青桐又想,这丘六跟仙门到底有什么目的?非要守着她寸步不离,还是说,丘六果然了得,看出她身上有一个逆天的空间?
苏青桐就更加谨慎小心了。
吃中饭的时候,她就向丘六提出要送高进跟小武离开这里。
丘六果然拒绝了,他说:“明天大法师就要过来了,会办一场极其隆重的道场,到时候请两位贵客一起参观完了再一起走,神女也好安心的参加仪式。”
苏青桐当然不相信他的鬼话,他这分明就是在控制着他们呢。
苏青桐总觉得落入了一个扑朔迷离的圈套,但葫芦里边卖的什么药,她还真的不是太懂,总觉得跟空间有些关联,也或许是看中了她手里的那副画?
如果真是为了那副画,这个仙门也就不足为惧了,不过是些财帛而已。
吃过饭,就看到朱金凤跟杨菊花压着集宝轩的七八个人进来,那几个人一进来就跪在苏青桐的面前磕头求饶。
杨菊花操着一口乡音说:“你们居然敢亵渎我们的神女,按照我们的门规,就得剐了你们的皮做成人皮灯笼。”
苏青桐还听得似懂非懂,集宝轩的人却吓得屁滚尿流,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朱金凤的话说得不快,倒是好懂,她说:“你跟他们废话什么,先抽他们一顿鞭子再说,敢得罪我们仙门的神女,他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杨菊花就退开一步,让出院子里边的地盘,说起来奇怪,明明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怕这两个女人怕得要死,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那朱金凤看着是一个农村的妇女,惩罚起人来却一点都不手软,一条鞭子甩得相当利索,一会儿就把那七八个人打得哭爹叫娘,愣是没有一个人敢逃。
苏青桐看了一眼屋子外边围观的人,他们大约明白,就是逃也逃不走,实际上,苏青桐也想逃,只是每一刻都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哪里脱得了身。
晚上的时候,苏青桐忍不住问朱金凤:“你们怎么就觉得我是神女呢?我自己都不知道。”
朱金凤笑着说:“丘堂主说是神女,那神女就是神女,这些年来,他可从来没有说错过。”
“你就这么相信他?”
朱金凤说:“丘堂主的本事大着呢,他是真的有神通,法术极其厉害,不但能够救赎我们的灵魂,还能洗涤罪孽,我们自从忠心皈依仙门,不但百病不侵,还让家庭越来越富裕繁荣了,以前我们都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如今起码顿顿有玉米渣渣喝了。”
杨菊花也说:“早段时间,我大伯子生病了,在卫生院一直没有看好,就是丘堂主给他下了一碗水,我大伯子如今什么病痛都没有了,下地干活,比谁都有力气。”
“是啊,我们县里的那个大干部,他爹病得都快死了,也是喝了丘堂主作法的水,如今一顿能吃两个馒头”
苏青桐被她们说得一愣一愣的,几乎怀疑这个丘六真的是神仙,又想,难不成这个丘六跟她一样,也有一个种植空间,空间里边有治病救人的灵气?
苏青桐狐疑的看着前边丘六住的宅子,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此刻,丘六正坐在法堂冥思,他的徒弟进来说:“师傅,大法师明天下午四点左右到。”
丘六说:“你派人收拾好几座院子,多派些人手侍候,明天开始我们这里会热闹两天了。”
徒弟好奇的问:“师傅,前边那位真的是神女?”
丘六沉思了一会说:“是不是神女我也说不准,不过这个丫头绝不会平凡,我感觉她的天府藏有神魂,对了,我让你在她屋子里边燃的凝魂香,你们点了没有?”
“从昨晚就点了,师傅,你难道想剥离她的神魂?”
丘六小声说:“到底如何,还得等大法师过来才能决定,既然大法师让我们点凝魂香,那我们就点吧。”
他话音刚落,窗外传来朱金凤的声音:“丘堂主,神女说她想见她带过来的那两个人,我们让他们见面吗?”
“想办法推了吧,在大法师来之前,神女谁都不能见。”
窗外的朱金凤应喏着走了。
苏青桐这一晚上,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是巍峨的宫殿,仿佛要跌落下来的巨大的月亮,倾洒着如银水的光辉,照亮了宫殿的每一个角落。
她悠然的行走在汉白玉的宫阙间,身后是恭敬的如流水般的仆从,她们打着橘红色的灯笼,然而光芒却还没有月光明亮。
她走到哪里,月亮就跟到哪里,温柔笼罩着她一身的清辉。
突然,远处传来兵戈铁马的嘶鸣,仆从惊慌失措的逃串,她疑惑的朝着那处烟火看去。
有人惊慌失措的跑过来禀告:“娘娘,灵王率人杀到了宫门外。”
她问:“我们还有多少人马?”
“他们全部都反了,全部,我们已经支撑不住了。”
这时候,听到震耳欲聋的声音一阵一阵传了进来:“抓妖女,抓住祸国殃民的妖女,杀了她,她是妖孽,监禁君王,牝鸡司晨,决不能让她存活”
密密麻麻的士兵涌了进来,圈圈围住了她。
突然,站在她身边的人将手里的剑跟矛刺进了她的身体。
她看着如同刺猬的身体叹息了一声,这些人果然全都反了,连她身边最亲近的人都背叛了她,他们都要置她于死地,可她哪里做错了?
她善待他们每一个人,给他们最好的盔甲,给他们最好的刀枪,给他们丰衣足食,他们却吃饱了喝足了用她制造的武器来杀她
从梦里醒来,苏青桐心跳得特别快,那种众叛亲离的悲哀,差点要淹没了她。
第二天下午,平静的乡村突然来了十几台小车。
从一台车里下来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由五六个保镖扶着往苏青桐的住所而来。
苏青桐站在屋檐下,静静的看着走进来的一行人,就好像俯视着前来膜拜她的臣民,非但没有半点恭敬之意,相反还释放出一股怒气,这是一种奇怪的情绪,让苏青桐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感觉她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原本是一个尊老爱幼的女孩子,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眼前的这个老者,她半分尊老的想法都没有,只有鄙视以及愤怒,还有一种想杀了他的冲动。
那老者远远的看着她,突然伏地大嚎:“神女,柳大有罪!”
苏青桐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一幕金戈铁马厮杀的场景。
那一夜,银盘大的月亮斜挂在东空,巍峨雄伟的宫殿,琼楼玉宇,她身穿白色的宫裙,站在最高的殿堂眺望着如潮水般的人流涌进了宫墙。
敌军与她的军队里应外合,如入无人之境,然后将她团团围宫阙之巅,那个时候,她还不相信,这些人要置她于死地。
她被密密麻麻如潮水般的士兵围剿,但那些人摄于她积威已久的威严,不敢对她轻举妄动。
而眼前的这位老人,那个时候是一个中年的将军,是她赖以信任的手下,偏偏是他趁她不备,对她下了杀招。
身边最信任的人总是最知根知底的人,知道她的命门在哪里,知道用怎样的手段可以伤害她,可以制服她。
她纵然厉害,也终究被众人控制住。
所以说,这世上最不可预测的就是人心,不是你对他多好,他就会感恩戴德,只要有更大的诱惑,又或者一时间徒生出莫须有的不满,他就可以对你背信弃义。
亏得她那么相信他,他却在紧要的关头叛逆她,苏青桐的心里说不出的失望,更多的却是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