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哥在这个圈子里便混了不少年头,一双眼睛毒辣得很。
开始,他是不看好任逍的,第一,他知道任逍是靠关系进的公司,其实并没有通过考试,是边的人直接指名要他。第二,这个人看着不像混这个圈子的,为人有点呆滞还带点冷。
但这大半年相处下来,他由开始的心不在焉到接受他,到如今,他反而有些欣赏他了。
这个任逍说不定是一匹黑马,只因为他很能吃苦,而且从不言苦,这是他相当喜欢的一点。
修哥走后,任逍就窝进了被窝,想了想后,拿出手机给父母打了一个电话。
“钱收到没有?”
任母说:“已经收到了,如今刘婧都呆在家里哪都不去,情况比之前稳定多了,花费也就比之前少了。”
任逍‘嗯’了一声,交代了一些事情。
挂掉电话后,眼睛瞟到苏青桐的电话号码,呆呆的看着,就是不点。
他跟她之间,好像话越来越少了,经常电话接通,不知道怎么开口,就是开口了,也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有好几次,居然从头至尾聊的都是刘婧跟她的病情,挂掉电话后,任逍的心里说不出的惆怅。
她今天应该放假了吧,心里莫名其妙的牵肠挂肚。
突然间后悔,当初应该弄清楚她住在哪里,如今偶尔想起她,想偷偷的看她一眼,都找不到地方。
苏青桐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又出问题了,这次的问题是母亲怀孕了。
苏秀乾勃然大怒,他当然知道不是他的孩子,但他不知道是谁的,偏偏又不能离婚,憋屈得他半死,这个时候见到苏青回来了,态度都变了,有一种眼中钉肉中刺的感觉。
苏青桐知道父亲的心里在想什么,男人都是那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人,就该让他受受挫。
苏青桐的唇角透着一丝冷笑,理都不想理他就回了栖凤楼。
大年三十的时候,家里还是欢聚一场,每一年都是这样,已经成了例规。
父亲赌气没有回来,苏家却并没有因为他不在而冷清,该有的热闹一点都没有少。
王雪媚见大女儿的神情很平静,忍不住好奇的问:“你知道妈妈的事情?”
苏青桐摇了摇头:“不知道。”
王雪媚笑着摸了摸明显显怀的肚子说:“可能得交一笔超生费了。”
苏青桐优哉游哉的说:“岂止是超生费,我寻思着您还是到外边避着些生吧,别让村里计生委的人为难,这计划生育是国家政策,您不能这么明显的对着来。”
“我知道了,所以,过完年我打算去外边生,次生天赐的房子还在吗?”
“去那里干什么?不如去天赐那里吧,正好陪陪他,您也尽点母爱。”
王雪媚为难的看着女儿:“天赐那里有点远。”
“你是想着跟某个人天天见面吧?放心,那个人很快就会去那边。”
王雪媚忍不住一笑:“我就知道瞒不住你,你这神通广大的本事越来越大了。”
苏青桐不置与否,奇怪母亲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这个年,是苏家过得最混乱的一个年。
父亲跟母亲谁都不服谁,谁都拿谁没有办法,事情就这样僵持着,苏青桐就想,这或许就是有钱人家的通病吧,她居然也适应了。
大年初一的这一天下午,家里来了许许多多拜年的同学。
正玩着牌,手机响了起来,收到一条短信。
“楼!”
苏青桐的心一跳,忍不住朝窗外看去。
窗外阴沉沉的,这.....天气预报没有说要下雪啊。
墨挚堂静静的坐在她的书房,一身的风尘仆仆,听到楼梯传来的脚步声,就朝着门口看去。
原本这么久没见了,会有半刻的生疏,谁知道一道窈窕的身影在门开的瞬间就朝着他扑过来,慌得他站起身去抱她。
软玉温香满怀,心也瞬间满怀了。
墨挚堂就想起了‘欢乐趣’这三个字。
“墨叔叔,你怎么突然间来了?今天没有下雪啊!”
墨挚堂突然朝着窗外一挥手:“你看,下雪了。”
苏青桐有半刻的呆滞,不敢相信的看着窗外突然间飘落的雪花:“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这是.......”
墨挚堂笑着不说话。
苏青桐走出房间,伸手去接大朵小朵的雪花,冰凉凉的,不一会儿就变成了手掌心的水渍。
玩牌的同学们也发现了,惊呼着站在窗前看雪:“哇!下雪了,真漂亮啊!”
楼的苏青桐笑眯眯看着墨挚堂说:“墨叔叔,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喜欢我不好吗?”
“好是好,可是我们又不能在一起。”
“我们如今不是在一起吗?”
苏青桐一想也是,要是天天在一起,其实也挺烦人的,还不如像这样,彼此心里有对方,想见的时候就见一见。
“墨叔叔,你是要跟我做情人吗?”
墨挚堂一怔,他说:“不,我是想要给你在一起。”
苏青桐原本想说,我们怎么可能永远在一起?
不过不想破坏了这一刻的气氛,就忍着没有说出来。
情到深处自然浓,两人缠绵了一刻,直到楼下有人叫唤。
“该吃饭了。”
苏青桐跟墨挚堂下楼吃饭的时候,把苏建林几个惊得目瞪口呆,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大家看着两人亲昵自然的模样,都心知肚明,这个人是苏青桐的男朋友。
苏青桐并没有介绍墨挚堂的身份,只说:“这位姓墨,跟我家有些生意的往来。”
大家又是好奇,又是倾羡,女同学心动于墨挚堂的俊颜,男同学则嫉妒他浑身的气势。
大家远远的打量着,并不敢前嬉笑,连半句玩笑话都不敢开。
吃饭的时候,苏建林喝醉了,大家都明白他为什么会醉,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孩子,如今有了别的男孩,任谁都难受。
徐文兴也醉了,还嘲笑苏建林说:“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大家谁都别笑谁,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追到中山去读书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被别人追走了?”
徐文兴叹口气说:“我早就想通了,她命中注定不是我的,我哪里追得?兄弟,展望前路,莫纠结过去。”
“我也早就知道了,还用你说?”
正一边灌酒一边暗叹。
王依走了过来。
徐文兴似笑非笑的看着苏建林说:“你比我好,起码还有一个对你不弃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