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建林觉得好奇,那个任主任是谁?为什么苏青桐说起他的时候语气都带着感情?
虽然苏青桐跟他说话的时候也很欢喜,但只是欢喜,却没有旖旎的语调,那是他渴望不到的一种情绪。prpin
下午要告辞回家的时候,王雪媚挽留他继续住几天。
苏建林推辞了,原本想问苏青桐对他的想法,但早上醒来听到她跟弟弟的一番话后就打消了念头,她对他只有朋友与同学之情,男女之情就是有,也是极浅淡的,毕竟她的条件已经今非昔比,而他却是一个离婚男,还是不要自讨没趣的好。
苏建林的心里是伤感的,郁闷的,需要回家修复他的心情。
“师母,过几天再来拜年,今天我先回去了,家里也在准备过年的事情,要回去帮忙。”
“那好,有时间再过来玩,不要生份了。”王雪媚说着扭头对女儿说:“你去送送苏建林。”
苏青桐原本没有打算送,但母亲这句话说出口,她就只得送到马路上。
别人远远的看着倒真有点依依惜别的错觉。
雪已经停了,大约有一筷子深,比往年厚了一些,两人的鞋子上都沾染了一些,慢慢的湿了脚尖。
苏青桐一抬头,看到背滩湾有一道高挑的身影站在屋前看着这一边,那是周锦霞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周锦霞三年前就结婚了,丈夫家的条件不错,前年生了一个女儿,才十个月就送回娘家带,说是公公婆婆身体不好,不能帮忙带孩子。
生产队的人都怀疑她跟婆家关系一般,不过这也说不定准,大家也不敢妄自菲薄,彭玉英跟周东明都是极要面子的人,说得好与不好,传到他们耳里都是一场事非。
苏建林顺着她的视线也看见了周锦霞:“那是周锦霞吧?”
“是她。”
“结婚了吗?”
“结了,孩子都能走路了。”
苏建林就看向苏青桐:“这么多同学,就你的个人问题还是一片空白,难道一点都不着急?”
苏青桐笑了笑:“这个要看缘份,我急也急不来。”
“你妈好像挺着急的。”
“做父母的几个不着急,就怕我嫁不出去,就是嫁不出去,终身大事也不能马虎。”
“苏青桐,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我?”苏建林半开玩笑的试探着她,既然话题扯到这个上边,他不借机问一句,总觉得不甘心。
苏青桐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反问一句:“你不觉得我们做朋友更好吗?”
“哪个想跟你做朋友?”苏建林泄气的回一句,他从来都不只是想跟她做朋友。
“那我们也是同学啊。”
苏建林笑不出来,低着头站在马路边上等班车,半截高的皮靴子踢着积雪玩,鞋面不一会儿就全湿了,不过是真皮的,应该没有渗透进里边。
苏青桐感觉到他的失意,就说:“苏建林,我说个吓你的故事,另外一个世界,你也可以理解成上辈子,你的缘份是那一个。”
苏青桐说着指了指十米外的周锦霞。
苏建林还真的吓了一跳,觉得苏青桐在逗他玩:“怎么可能?”
“你不信算了,再上一辈子,你的缘份是一个小你十岁的远方女子,不过,你娶周锦霞是最幸福的。”
苏建林无奈:“你为了拒绝我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说着无意识的望向周锦霞。
苏青桐却笑得神秘:“我就知道你不信。”
苏建林这个时候有些尴尬,还有些失落,不管真假,他都想打破这一刻的沉闷,就对着周锦霞那边大声的打着招呼:“周锦霞,你回来过年了!”
周锦霞听到了,笑眯眯的回一句:“是啊,苏建林,你过来看忘苏青桐了?”
“顺便也看看你。”
周锦霞笑道:“你要这样说,苏青桐该不高兴了。”
苏建林瞧了一眼身边的苏青桐说:“哪个管她高不高兴。”
这话说得,倒有点打情骂俏的味道了。
苏青桐怕周锦霞误会更深,不得不出声:“我哪里会不高兴?大家都是同学,他确实是想找你,只是怕你不欢迎呢。”
周锦霞说:“都是老同学,哪里会不欢迎。”
苏建林紧接着说:“正月初二有几个同学来苏青桐家里聚会,你也来会一会吧。”
“好,到时候记得叫我一声。”
苏青桐怪异的看着这两个人,不过什么话都没有说,记得另外一个世界,这两个十分恩爱,可以说是相得益彰,难道他们在这个世界也要来一段情?
在前世,两个人是没有机会发展感情的,目前这个世界倒是有点像前世的延续,应该不会发生些什么吧?毕竟周锦霞已经结婚生子了。
苏建林跟周锦霞说着话的时候,有中巴车开过来,他拦住上去了,白雪茫茫中,中巴车飞溅着融雪的泥浆远去。
苏青桐看着他坐的车远去,这才对周锦霞说:“苏建林前年离婚了,没有孩子。”
“我猜也是,不然不会来找你。”
“你可别误会了,我跟他是真的没有男女之情,说起来你跟他也是一样的同学关系。”
“你不用解释,大家都知道。”
这话听着有些不是滋味,好像在怪苏青桐似的。
苏青桐就不再作声了,两个人隔着一丘田说话,声音有些大,被人听了去还以为苏青桐真的跟苏建林有一腿。
“我先回家去忙了,你要是有时间过我家里来玩。”
“好的。”
苏青桐回到家里,母亲跟继父坐在小客厅烤火,看见她进来就问:“你跟苏建林谈些什么?”
“能谈些什么?随便聊几句。”
“你到底怎么想的?真对他没有意思吗?”
“那个意思?我跟他只是同学,以前是,今后也是。”
“我倒是觉得他还不错,你考虑考虑他也行啊。”
苏青桐连忙说:“您趁早收起这个心思吧,我对他没有男女之意,只有同学之情。”
王雪媚叹口气,脸上尽是无奈,恨不得敲碎她的脑壳看看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