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太监笑意更甚。“红绣鞋、弹琵琶、木桩刑，拶指、上夹棍、剥皮、断舌、断脊、堕指、刺心这些东西可都没用呢。话说回来，这些东西锦衣卫也有，不信姑娘问问卫指挥使？”

东厂和锦衣卫都不是什么好地方，连俏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

她还记着宋铮的嘱咐呢！

这时候，卫祁皱了皱眉，道：“沈姑娘出去吧，他们有分寸，用的都是最普通的刑罚，放心吧……”

连俏还想说什么，便听卫祁又开口：“沈姑娘怕是还不知阿铮做了什么事，若不是九爷阻拦及时，他们就已经下毒谋害皇上了……”

串通太医毒杀皇上，哪怕宋铮是无辜被牵扯进来，最后还莫名其妙被当了枪使，但做了就是做了，只要东窗事发便是难逃一死！

“那些人除了阿铮外都没能在东厂的刑狱里熬过一个晚上，这件事也没有传播出去，都是九爷把事情压了下去。沈姑娘，九爷留了阿铮一命，就是让我一命换一命我也是甘愿的。”

听了这话，连俏心里的情绪越发复杂。

原来一切都在九爷的掌控之中，从宋铮到卫祁，都没有逃出过他的手掌心。

这边连俏还在纠结，那边太监已经等急了。“沈姑娘让不让啊？不让咱家就去做别的事了，磨磨唧唧，娘儿们似的，烦银ヽ(‘⌒′メ)ノ”

说完，太监就走了！

走了！

连俏：“……”

弱弱说一句，她本来就是女的啊。

卫祁咳了一声，牵扯着身上的伤口一疼。“沈姑娘看到了吗，九爷知道你会来刑狱，所以这针刑本来就没打算上。”

连俏：“……”哦。

打扰了。

卫祁出狱那天，宋铮早早地在东厂外面等候。

连俏看到他的目光中既担忧又愧疚，沉默之后，卫祁终于对连俏道：“这几日多谢沈姑娘了，等九爷回来，麻烦沈姑娘也替我跟九爷道声谢。”

连俏忙点头。

回去的路上，宋铮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卫祁。

他瘦了，原本合身的衣服也显得有些空荡。

“疼吗……”

“那你之后会听话吗？”

宋铮低头看路，不想让旁边的男人看到他发红的眼眶。“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随便相信别人了。”

鞭刑落在卫祁身上，其实比落在他身上更加刻骨铭心。

卫祁嗯了一声，带宋铮回了锦衣卫。

他们二人走后，连俏方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几日九爷都不在东厂，就连江海也没个踪影。东厂虽然还是和往常一样平静，但连俏总觉得外面似乎已经发生了什么大事。

九子夺嫡，七皇子已经入狱。太子即将迎娶八皇子阵营的上官弄玉，四皇妃腹中的胎儿也不知道是谁的。还有沉稳严肃的二皇子，以及那日自称身怀有孕的女主……

东厂外面，说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也不为过。

九爷回来的时候，便看到连俏抱着枕头坐在床头，小小的一团，也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想什么呢？”九爷刚想如往常一样给自己倒杯热茶，便见连俏蹭地一下从床上跑下来帮他倒水。

“鞋呢？”

连俏又跑回去穿鞋。

九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