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并立谈乐逗笑,两大一小,脸上皆洋溢着由心而发的笑意,打打骂骂更显温馨,若不知内情之人看过来,当真会认为是如胶似漆的恩爱两口子带着自己的孩子寻玩乐呢。
藕花安安静静待在一旁,也偷听得了她们的几句笑语,跟着起了笑意,连忙低头抿着嘴唇忍住,又忍不住暗戳戳地抬眼偷看那其乐融融的一家子,忽深深觉得,自己杵在这着实碍眼,于是不动声色缓缓移动着身形,想溜之大吉。
“花丫头,干完坏事就跑,你倒是把算盘打得响亮。”
方才楚子宜爬树偷福袋那事情,虞昭还没忘,至于原委如何,她单只用看藕花脸上露出的这又愧疚又心虚的神情,就全然明白了,见她要溜,立刻走上前拦住她,大作气势点了点她的额心,开始为楚子宜申冤主持公道:
“你贪财,惦记着那树上面的几个钱子儿想要也就罢了,自己不去拿,派子宜一个小孩子帮你打头阵,怕是有些没脸吧?”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了!”
心知这是玩笑,藕花学着寻常看会了的别宫的宫人求主子宽恕的那样子,装模作样点头哈腰对着虞昭行大礼,又将袖子里的福袋全抖擞出来,以行动表示了忏悔,摊了摊手道:
“为表歉意,这些战利品,全给子宜殿下都好,奴婢一分不要,还请陛下娘娘恕罪啊。”
“无妨,恕罪,恕罪。”
未等虞昭发话,楚子凯先拿定了主意,直呼免礼,要藕花起身,又阔步上前,毫不客气将手上的楚子宜往她手里一放,紧接把虞昭往自己怀里一搂,开始挥手赶人:
“你带子宜殿下下去玩儿吧,朕与娘娘要说会儿话,冯运就在外头,不论要铜钱还是要糖果,都去找他,不许再进来扰朕与娘娘的清净。”
“奴婢遵命!”
早就觉得自己不该在此杵着扰虞昭楚子凯二人卿卿我我情意绵绵你侬我侬的意境了,藕花又生怕被虞昭纠了错会受罚,一听楚子凯下令谴人,抓住机会,才不管虞昭怎么想呢,抱稳楚子宜,拔腿就往外头冲,一溜烟儿,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你这丫鬟不随你,还挺机灵……”
眼下身边终于清静了,楚子凯不顾一身威严龙袍未褪,又开始变得不正经,逮着虞昭寻儿。
“连她都看出来了夫君想与你独处亲热一下,你却这般不贴心,眼里有了儿子就看不见朕!”
“不想看!看腻了!”虞昭无情无义,将楚子凯轻轻推开,自顾自转身往屋里头走,漫不经心道:
“我听众夫人说,今日的团年宴,张淑容本也是给各府的小姐们下了帖子的,陛下却让她以人多嘈杂为由,全数收回来了,怎的,心里头有鬼?何不让她们进宫来,你和我都能看个新鲜。”
“啧,你瞧瞧你这小气劲儿……”心爱之人打翻醋坛子的滋味儿,其实是酸甜可口的,楚子凯嘴上说嫌,腿却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又追上前去将虞昭紧紧搂在怀里,侃道:
“就是因顾忌家里养了你这个醋罐子,我才小心翼翼躲着百花丛,不敢从中过,你瞧,我不见她们,你都能醋成这个样子,要是今日真让她们来了,这九州台,怕是要被醋酸味泡透了。”
心上人面前,虞昭小女儿心思翻涌,眉目带笑做无理取闹状,娇嗔道:“你这话何意思,如今嫌我是醋坛子酸着你了,若你不养着我,便就会去那百花丛里踏一踏穿一穿,沾两片花儿叶儿试试新鲜对不对?”
“正是!”将计就计顺着走,楚子凯厚着脸皮,非但不解释,还变本加厉刺激虞昭,故作无奈摇头叹道:“原我也愿今生做个风流人物,奈何如今家有悍妇,唯有空嗟叹啊空嗟叹。”
“混蛋,你竟当真是这样想的!”
最终还是虞昭先把玩笑当了真,孕中心思最易敏感,她此时最听不得楚子凯说那样的话,连忙挣扎着要转身,想去探知清楚他眼中情绪,生怕他说出来的这话是真心话。
“逗你的逗你的,怎会呢……”
不想这傻姑娘真会把玩笑当真,楚子凯只怕虞昭会扭了伤腰气闷了心,放松她手臂上的力道让她身子转过来,主动低下头,对上她的眼神,以最真诚的话语安抚道:
“人生近三十载,百花早就过遍了朕的眼了,可朕却只将你一人留在心间,那在这心间处,这一辈子就只能容你扎根在其上,再是风流,这风流都只是因你一人而生的。”
虞昭感知到了楚子凯传达于她的真真挚,心中却还是心有余悸,嘟着嘴巴闷声道:“可你方才说我小气,还说我是悍妇!”
楚子凯没有一丝犹豫答道:“可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