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挺喜欢的”见她盯着我，我又道：“和蝉子一样，”

不知她为何叹了口气，然后拍着我让我快睡吧。

后来，我才明白，原来和蝉子的不一样，只是明白的有些晚。

天刚破晓，我便醒了，白芷问我要不要换女装，我说不必。让她不用管我，去成亲后的起雾居看看。用完早饭后，林奚便来了，拉着我就要去越国公府。

“太早了，晚些再去。”

他提议道：“不然我们先去接蝉子，这样到越国公府就不会太早。”我示意白英跟上。

“阮阮，圣寿节你总得进宫吧？”

“会去的。”

他笑道：“那到时候我们一起进宫？我来接你。”

心下思虑良久，道：“这次你跟着侯爷。”

他不解，我道：“你记着就行。”

到了梁国公府门，林一让人进去传话，须臾，蝉子便出来了。

“行之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看向林奚，他笑呵呵道：“就是因为太早才来接上你的。到了越国公府就不会太早了。”

蝉子问道：“成元还没见过越国公吧？上次我们去他家，国公爷很是威严呢。”

林奚立马在旁边接到：“上次不是在小竹楼见过吗？”我不理他。

笑道：“儿时在宫中见过的。”当时是皇爷爷召见他，一副甚是和蔼的样子看着我笑。

路上林奚叽叽喳喳说圣寿节后一定要我带他去绘云山庄住一段时间，天冷了，可以在那泡泡温泉，还可以去小湖边钓鱼。

我不知如何回他，只得不言语，他也不在意，继续和蝉子描绘着绘云山庄哪里好玩。还要蝉子和我们一起去。

刚至府门口，就有人迎过来，又差人去府内禀报，大约是武将的原因，越国公府很是恢弘大气，府内下人虽多却不见噪杂之音，可见越国公府规矩极严。

“灵深兄”越灵深从厅内走出，林奚快步到他身前。

道：“灵深兄，我们是不是来的早了？”

越灵深笑道：“怎么会？一会我带你们去府中各处转转。”

“哈哈，哈哈是我儿的小友到了吗？”厅中传来越国公的笑声，几人快步进厅。林奚与蝉子行礼。越国公点头。

又笑呵呵走近我：“多年不见，郡主可还好？”我对着国公和夫人颔首。

“尚可。”不知为何总觉得国公夫人不住的打量我，我遂看向她，她眼圈似有些红。声音有些微颤：“郡主，郡主的母亲可还好？”

心下一愣，又见看她一脸关切，想必是我娘的旧人，只得实言相告：“家母已于多年前离去。”

她一副不可置信，眼中霎时蓄满了泪水。越国公在一旁叹息，越灵深见状扶住了国公夫人，紧张道：“娘。”

国公夫人终是忍不住在旁抹泪。越灵深只得扶她去休息。林奚和蝉子面面相觑，时不时的看向我。

“郡主别介意，夫人只是多年未得令堂消息，上次在街上见到郡主才认出的。这才让我儿一定要请郡主过府一问。”看向我的眼神越发怜惜。

“不会。家母离去时我还小，并不知与夫人的渊源。”国公爷像是想起什么。哈哈大笑起来，道：“要说渊源，真是说一天也说不完。”

越灵深眉头紧锁归来，看向我的眼神更是复杂。

“爹进去看看娘吧，我带他们转转府中。”

“好，你们先去，用饭时让人去叫你们。”说完转身离去。

越灵深走近我深深的看着我，道：“我从未见过我娘这样，不知令堂出自哪家？”

我看他这样问，知是夫人并未开口，道：“你娘既不告诉你，自有她的道理。”

见越灵深还在盯着我，林奚两步跨到我身边前，挡住了我。

笑嘻嘻道：“灵深兄，快带我们出去转转吧。”越灵深缓了缓神，道：

“行之别介意，我并未要为难郡主的意思，只是心下惊讶，我娘出身武将家，行事一向爽朗洒脱，从未有其他府中妇人哭哭啼啼之态。”

我心下叹气：“你以后会知道的。”他只得做罢。

一行人走走停停在国公府转来转去，东看西看，来到了府中的校场，场上搭建的台子上有两人在比武训练，周围围着一圈人。

我看白英眼中发亮，笑道：“你要试试吗？”众人皆看向她，白英点点头。越灵深一招手，明飞上前交代了几句。

白英兴冲冲的一跃而起飞入场中，场中人皆用异样的眼神看向她，不料此举激怒了白英，一把扯过了身边的一人，微怒道：“你们这里谁最强？”

众人面面相觑。被抓的那人呆呆的伸手指了指场中的一人，只见那人相貌极普通，身体健壮，面容冷漠。

白芷扔下手中的人。看向那人挑衅意味及重。那人一拍手下木板一跃而起落入场中，明飞就要上前制止。越灵深道：“无妨，明长不会伤到她的。”

我低笑，林奚站到我前面，大喊：“白英威武！”

白英投了一个就你识货的眼神。回身眼神就变了，一定要教训人架势。

两人立时就进入剑拔弩张的阵势。还不忘假模假式的互相施礼。

只见白英变掌为拳，向明长打去，明长一个侧身抓住白英的手腕，白英一个借力斜身从明长胳膊下穿过去，两人你来我往，你攻我守，过了有三十多招，白英一个闪身退到台子边缘，浅浅道：

“你功夫不错。”明长只看着她。台下人皆发出笑声。

“那是，明侍卫可是国公府的高手。”

“是啊，明侍卫让着你，你就快下来吧。”周围人无不点头附和。

白英扫了一眼台下。道：“不过，论单打独斗我可是不能输的，否则回去会被家里的哥哥姐姐笑话的。”

说完看向明长，邪魅一笑，以极快的身法冲向明长，明长只得闪身，一瞬间白英又转到明长的身前，在明长未做出反应前一脚踹下了台下。

只听得重物落下的声音，一时之间四下无声。众人看向如鬼魅般的白英，白英身上似有光芒般站在台上，瞥了一眼被踹下台的明长，一转身飞回我身边。

“哇，白英你好厉害！真是威武！”林奚挤到白英身前，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又扭头瞅了瞅了自己的侍卫林一，林一更是不敢看他。越灵深一副奇怪的样子盯着白英。后者置若罔闻。

待明长被扶起后，越灵深上前一步：“对战时不得以貌取人，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明长下去休息，其余人等围着校场跑二十圈。”

“是。”众人异口同声道。走之前还不忘看看英姿飒爽的白英，只不过此时眼中皆是敬佩。

越灵深看向白英，一副怀疑道：“听闻六年前先皇近卫中出现了一位天赋极佳的少女，一连挑了十二位羽林卫。”

众人无不惊讶。白英不支声算是默认。林奚一脸兴奋：“白英你居然还有这战绩，我怎的不知？”

白英瞥了他一眼，道：“那会你还小。”

“你不就是比我们大三岁吗？说的自己好像多老似的。”闻言，白英瞥向他眼中凌厉了些，林奚想到她刚才的战绩，立时退到我身边。

越灵深眼中含着欣赏，看向我道：“你身边真是藏龙卧虎。”我苦笑。

一下人跑来请众人去用饭，林奚又忍不住问道：“白英你怎么去的阮阮那里的？”

白英淡淡道：“我自己去的。”林奚极是不满意这个答案。又不怕死的凑到她跟前央求着她讲。白英只好道：“郡主那会生病，白芷姐姐去宫里挑人，我就要去了啊。”

林奚愕然：“这就完了？”

众人皆笑，是了，那年我病得有些严重，好了之后发现院子里多了俩人。一人经常给我熬药，一人却整日往校场跑。林奚还是不甘心。扯着白英非要她说的详细点。白英见众人都在等着她讲，正了正色。仿佛陷入回忆。

“我那会啊，还小，每天都吃的很多，吃完不久就饿了，一次我在侍卫营外哀嚎被路过的郡主听见了，郡主就让白芷姐姐把手中的食盒给了我，还经常给我带吃的，后来郡主不怎么在宫中住了，就带我去了一次御膳房，吩咐御膳房的管事每天给我留点糕点。”

白英嘴角挂着笑意，又道：“我一听说白芷姐姐要给郡主挑侍卫，就威胁那一帮人，谁也不要跟我抢，他们也不敢，白芷姐姐去的时候殿内只有我一人，白芷姐姐当时脸色很难看呢。”说着哈哈的笑起来。

“啊？阮阮你这是什么命？我也想要一个白英这样的。”林奚在那哀嚎。

白英道：“练武需要看天赋和勤奋。据说白芷姐姐就是靠勤奋练就的。像我这样极具天赋的我都不敢懈怠，你天天带着你的侍卫东逛西逛，你家侍卫都让你耽误了。”林奚二人苦着一张脸。众人皆大笑。

待到厅中，国公夫人神态已恢复了些，上前笑道：“方才让郡主见笑了。”

我浅笑回应：“不会。”厅中摆了两桌，她拉着我到一桌落座，又让白英也坐下，其余的到另一桌。越灵深时不时的看过来。

“你是叫醒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