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峰,数万人跪倒在地,遍布整座山峰。
山峰之上,白衣女子手握一颗耀眼光球,望向空中裂开的空间洞口,内部岩浆翻滚,血海滔天,一只巨大的妖魔之眼正试图入侵。
只需用千年灵力和此度难光球填补空间裂缝,妖魔将进无可进,世界安泰。
圣女身边的老妪老泪纵横,捏着龙头法杖,紧紧拉住她的衣角,仿佛一松手,她便飞走,了无痕迹。
老妪含泪泣涕,颤抖着声音问道:“灵虚圣女,您,您想好了?”
圣女回眸,眼神清澈,坚定异常。
“千载一生,淡薄虚度。我无情无爱无恨无伤,活着,已然没有了趣味。以死能解救苍生,我便去死。”
“永别。”
说完,她甩开老妪苍白的手,举着度难光球,毫无留恋的直奔裂缝。
一瞬间,身解万千,裂缝愈合,妖魔惨叫逐渐消失。与此同时,阳光重现,大地生辉,万物这一刻失去光彩,为她而泣。
……
“沈箬织,沈箬织?你清醒点,你清醒点啊!我,我们快追不上他们了!快点,走快点啊!”
什么人,什么声音?我不是死了?
灵虚圣女睁开双眼,就见一个男人正拉着她快步向前。
男人?怎么会有男人拉着我?
本座从未与男人有过接触!此人为何如此大胆!
忽然,她觉得自己腹部极为肿胀,身子沉重至极,低头一瞧,她的肚子竟然高高隆起直到胸口。
阵阵剧痛传来,她脚下直接绊倒,歪在一旁。
这,这种疼痛……本座的肚子是怎么回事?
不对,这不是本座的身体!
本座的身体呢?
男人见她摔倒,刚想回头搀扶,忽然,一头血皮零落的巨犬忽然从角落冒头,正在她的身后虎视眈眈。
男人见了,尖叫起来。
“啊!你,你身后!”
他不再搀扶沈箬织,直接转身就跑,跑的狼狈不堪,极其迅速。
沈箬织瞪圆眼睛,面容惊恐,到底怎么回事啊?
她现在一头雾水,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
抬头望去,此地皆是笔直高耸的大厦,还有灰扑扑整洁坚硬的路面,上面画着或黄或白的横纵线。
像是……十字路口?而她身上的衣服,也古怪极了,连手脚都没有覆盖,这,成何体统!
忽然,危机感从她脑后传来。
以灵虚圣女的敏锐直觉,自然稍微歪头,便将后面的危机躲了过去。并调用刚刚自动运转功法蕴藏的一丝灵力,掩盖自身气息,免得被劣狗追踪。这等劣魔,想躲开它们,还不是易如反掌。
只是看见那只越过自己的血皮斑驳的巨犬,灵虚圣女惊诧的脱口而出:“妖魔界的劣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忽然,头晕的感觉传来,像是灵力枯竭之感。
本座只是用了最低阶最低阶的遮掩术,怎么会如此不堪……糟了,忘记这里不是乾坤界,这身体也不是自己的。
瞬间冷汗流淌下来,灵虚圣女眼冒金星,躺在地上近乎晕厥。
劣狗,最低阶的妖魔,毫无理智,毫无智慧,只会凭借狩猎本能行事。这是妖魔界最先入侵他们乾坤界的马前卒。
可是,这里分明不是妖魔界。
难道……
她猛的抬头,感应到浓烈灵气,忽然就见半空之上出现一条条斑驳的裂痕,那些裂痕转瞬即逝,又消失无踪。
可是在消失之前,从里面蜂拥出了大量的低劣妖魔,呼啦啦的落入地面。这分明就是妖魔界入侵初期的景象。
……本座这是因为以身修补世界裂痕,灵魂身体皆被撕碎,所以通过妖魔界的混沌之力,灵魂流落到了妖魔界征战的另外一个世界了?
那么乾坤界,应该已经安全了吧。
可是,这里又是哪一界?
灵气稀少,感觉像是凡间一般。
啊,好痛!
本座的肚子好痛!
刚刚消失疼痛的肚子,忽然又痛起来,痛的她以灵虚圣女的意识力都无法忍受!
“本座,本座这是……啊,好痛!”
疼痛如山呼海啸涌来,她快疼晕过去,看着落荒而逃的男人,不自觉的伸出手。
“帮帮,帮帮本座……”
可是,那个男人见劣狗追击,只顾逃跑。
不过,普通凡人,怎么可能跑得过劣狗。
只跑了不过几米,劣狗就扑了上去,一口咬中了他的脖子。
他致死,手也伸向外面,没有看过倒在地上的孕妇一眼。
只是,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妖怪只咬他,却没有咬他抛弃的妻子。
就在沈箬织即将逝去意识的一刻,一个火球忽然出现,砸在了那头劣狗的身上,砸的它嗷呜吼叫,紧接着,几个身着黑色紧身衣的男人从一辆移动的方车里面跳出来,那车上人非常多,挤挤攘攘的。
这些男人手持闪烁寒光的武器,将那头劣狗杀死,还从它身上在挖掘什么。
区区劣魔,身上能有什么好东西……
灵虚圣女下意识想到这个问题,但是她的神情涣散,腹痛和脑中意识海的亏空,让她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
这时,一个穿着同样黑衣的男人从那车上跳下来。
男人脸上还带着一丝血痕,他几步就跑了过来。
看着沈箬织,冷冷的对同伴道:“稍等,这里还有个孕妇!”
接着,灵虚圣女觉得自己的脑后和腿弯被一双结实的手臂担了起来。
“不,不要碰本座……”沈箬织想说这句话,但是她已经疼的说不出口,只是虚弱的张张嘴。
那个男人抱起她就往车上走,路过已经死去的孕妇丈夫,忽然嘴角一扯,坏笑着小声说道:“你是想说你男人?刚才我在车上都看见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跑那么快吗?因为他在等我的车,他知道我会来救援的。”
“用你来做诱饵,自己还没跑掉。还真是个笨蛋。”
“倒霉的沈箬织,你男人,死的好。”说完,抱着她的人,竟然眼睛通红的大笑起来。
灵虚圣女已经神识接近涣散,这个人言行古怪也引不起她的动作,忽然阵痛消失,她清醒了一下,却被沈箬织这三个字击中。
啊咧?
这个陌生男人,他怎么知道这个身体的名字叫做沈箬织。
他们……以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