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坊里,筠禾拉着溟邗凑到一桌前面。
“来来来,押大押小?”
“我押他大”
“我押他小”
“好,下注!”
“哗啦啦”的钱撒在了桌子上,对面的一方却没有动作。
“哎?有没有钱啊?没钱来玩什么?”
“没钱拿命也行啊!”撒钱的这一方勾着嘴角睥睨着对面说着。
“我赌这个!”老汉一脸的胸有成竹把一条手串拍在了桌子上。
筠禾一眼就看中了这个手串,手串是由颗颗圆润的玉珠串成的,正中间的位置是个不大不小的被刻成使君子纹样的玉诀。
掌判的人拿起手串放在手上细细的看了看,点了点头“可以。”
老汉一听可以瞬间眉开眼笑,眼睛死死的盯着骰盅,一个骰子漏了出“六”,老汉紧张了腰都弯了下来,脸都贴在的桌面上,盯着慢慢打开的骰盅“一”还有最后一个,老汉紧张的额头上都是冷汗,不停的在桌子底下搓着手,又是“一”而对面是“六”“一”和“二”老汉看到了结果,哎呀咧嘴“奶奶的!今天这是什么手气!”老汉被身边人指指点点的自己缩着脑袋离开了。
对面的男人豪横的抓起手串连带着旁边人下注的银钱,收了满满半桌子。
“还有谁?尽管来!”男人膀大腰圆的,嚣张的一脚踩在椅子上满脸的肥肉都跟着他的动作颤了颤。
“我!”筠禾凑到了最前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桌面上的手串。
“呦呵,还是个小美人,行,大爷陪你玩一场!”男人放下脚后面就上来几个侍从趴在椅子上拿袖子擦了擦。
溟邗也没拦着筠禾,毕竟筠禾一旦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拦不住。
筠禾笑意盈盈的坐在了椅子上,小脸搭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男人的眼神定在了筠禾露出的一截白皙的手腕上,吞了吞口水。
“好,押大押小。”
旁边人吸取了教训,谁也不敢押钱在筠禾一个小丫头身上,思索了半天都押给了男人。
“下注!”
男人把桌子上刚赢到手的钱都推了出来“来吧,小美人!”
溟邗拿出了灵石放在了桌面上。
“这个玩法太过无聊,不然我们来个新玩法如何?”筠禾莹润的手指点完了骰盅上。
男人用油腻的腔调说了声“好,都应你!”
筠禾嫌弃的转过眸子,拿起骰子“这一共三个骰子,那么我们就看看谁摇出来的骰子相同的多,如何?”
男人脸上的肉一横玩味的笑着“这个玩法不错,新奇,我喜欢,不过我既然都为你改了规则,你这光拿钱投注……怕是不够吧!”
“嘁”筠禾懒懒的抬了抬眼“好啊,你若是赢了自是另有好处!”
筠禾这不经意的抬眼在男人的眼里极具魅惑。
“哈哈,好,好,来!”男人的手在嘴上抹了抹口水随手就蹭在了衣服上。
筠禾起了身,把骰盅放在耳边摇着听着里面骰子的声音慢慢的停了下来。对面的男人拿起骰盅也摇了摇,一脸从容的放回了桌面上。
“好,开盅!”
男人的骰盅缓缓打开“一”“二”男人的表情变了变了直到露出最后一个“一”。
“哈哈!小美人,你怕是输定了!”
一共三个骰子,数字能相同的几率本就不大,现在除非筠禾摇出来的三个骰子都一样。
溟邗看了看筠禾,她一脸的沉着冷静面上还噙着微笑,心里还是紧了紧,替筠禾捏了把汗。
筠禾也没那闲情逸致一点点揭晓答案,直接手一动掀开了盅盖。
“什么?”男人猛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肉一抖摔在桌子上“啪”的一声。
“三个六!”
“不可能!”胖子一起身,后面的几个侍从二话不说就围了过来。
“怎么?你这是耍赖不成改动武了?”筠禾不慌不忙的站起来谈笑自若。
胖子见自己的把戏被筠禾拆穿了,猛的站起身横着一身肉,喘着粗气,一步一步的往筠禾这边走了过来。“上,把她给我抓起来!”
溟邗先一步挡在筠禾的身前,手中咒墙翻起把来人掀翻在地。几个侍从一看就是高阶的修者,溟邗一个闪躲避开侍从的围攻,擒贼先擒王,溟邗手中的诀印飞向了死胖子。嗓胖子“嘭”的一声被摔在了地上。
嘿!溟邗现在身手不错啊。
筠禾也没出手,冷冷的看着被按在地上的死胖子,油腻腻的脸在地上蹭来蹭去,地面上都被蹭上了一层油印。
“愿赌服输,这还用我教你吗?”筠禾斜眼观赏这一幕。
“给你,给你!放了我!”
筠禾拿过手串再没正眼看他,跟着溟邗出了堵坊。
身后是那个死胖子愤怒的嚎叫声。筠禾充耳不闻,拿着手串一路上蹦蹦跳跳的。溟邗低沉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温暖。
鬼市里,老汉一脸颓丧的坐在门槛上,寻找着下一个目标,终于,目光锁定在了一个小姑娘身上,老汉搓了搓手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眼看着手就要碰到她的钱袋。
“哎呦!”老汉一声哀嚎,手骨被拧断了一根。
老汉被人拉着断了的手骨,一路走进了小巷。
“手串呢?”铉靳满身的凌厉,那眼神带着嗜血的威胁,手上的力气随之加重。
“啧啧啧!”晔贞低头看了看自己手再看看老汉扭曲变形的手无奈的摇了摇了头。
他的东西你都敢偷,哎,自求多福吧!
“什么手串,我不知道。”老汉还执拗的否认。
铉靳手一挥,老汉就重重的撞在了墙上,卡了几口鲜血出来。
“我,我说,我说,我……输在堵坊了!”
铉靳身上的戾气更深了,幽暗深邃的眸子寒光凛凛,手上光芒一闪,一道利刃斩断了老汉的双腿。
“啊!”
堵坊外,铉靳看着筠禾越走越远的身影,竟一时没有挪开脚步。
铉靳的眼前恍恍惚惚的是一个小女孩的身影,软糯糯的叫着自己“大哥哥”。
“阿禾?筠禾?是你吗?”不会的,阿禾已经死了,不会是她的。铉靳的手在衣袖中攥紧。
“铉兄,缘分哪!”晔贞甩着扇面谈笑风生。
铉靳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说着筠禾走的方向跟了上去。
“哎,铉兄,我说这手串怎么对你这么重要啊!”
“你不懂!”
“你不说,我怎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