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李义清在商州围堵耀唐集团商队,却因为计谋不如人,被刘微青的纵横之术玩弄于股掌之间。他带着人马和阿史那白石的人马血战一场,伤亡三四十岁人却一文钱的好处都没捞到,真是让他郁闷许久。
这个杨先生是李义清老爹的好友,当初老爹在蜀中利州起兵,其他几个州郡纷纷响应,这其中杨先生的游走斡旋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只可惜李世民手底下军事猛人太多,李孝常那些因为利益临时结合在一起的人马根本不是对手。老爹李孝常兵败被杀,杨先生就失去了消息,没想到去年李义清来长安活动竟然遇到了熟人!
于是,他们就又勾搭上了,一起为颠覆李世民的政权而不懈努力。
李义清这次伏击吴天的杭州商队,就是杨先生提前告知的消息,只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事情失败后,李义清第一时间就跑来长安找杨先生兴师问罪。
讲完在商州莫名其妙的遭遇后,李义清愤怒地说道:“杨先生,你不是告诉我那趟前往杭州的商队就几十个人吗?你给我解释解释,另外两伙儿人马是哪里来的!”
杨先生连忙安抚李义清,为自己辩解道:“贤侄莫要激动,这事老夫也没预料到。但看情况应该是其他人家也实现得知消息,盯上了这只肥羊,可惜了这么大一笔进账就这么飞了。但没了就没了吧,眼下长安就有一桩更大的生意等着你我去做呢,不仅有钱赚还能狠狠在李世民心口上捅一刀!”
李义清一听,怒气就消减了大半,将信将疑地看着杨先生道:“这次该不会又出岔子吧?当初杨先生你帮忙联络蜀中七州都督一同起兵清君侧,两仗下来近十万人马就土崩瓦解了,我爹还有全族几百人都因此丧命!这次,我们的盟友都有谁!李世民绝非易于之辈,手底下一帮秦王府文武也都是厉害角色,你若不拿出几个有分量的盟友出来,我宁愿进山当土匪也不跟着你们送死了!”
李义清提起两年多以前的那场惨败的军事行动,杨先生脸上露出惭愧之色:“当年老夫和令尊都是满腔热血要营救太上皇,为太子和齐王报仇雪恨,可惜盟友间协调不畅各自为战,利州大本营又出了叛徒,要不然最差的结局也是割据蜀中等待时机。”
“不过这次贤侄放心,别看李世民这两年咄咄逼人,朝中肆意妄为,但也就是外强中干,垂死挣扎了。他当皇帝三年老天爷就大旱了三年,边患乱了三年,又想动世家大族的利益来维持危局,不少门阀世家早就对这个霸道不讲理的皇帝不满了!李世民,还是太年轻根基太浅,做事步伐迈得太大了,又是一个杨广!”
“而老夫联络了裴寂裴大人和河东裴家,汉王李元昌,后党独孤家,太原王家,弘农杨家都已经表态。河东柳家、薛家、兰陵萧家、博陵崔家虽没有表态,但也不会轻易帮李世民。毕竟这些家族当初支持的是太上皇,后来基本是支持李建成,李世民算老几!”
李义清不住地在心里盘算着杨先生说出的这些大族的分量,越算越兴奋,忍不住握拳笑道:“这些世家大族大多都是北魏时就有的功勋家族,历经北齐、北周、大隋几百年传承,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他们若是跟我们联合起来,李世民现在所谓的大唐不过是个空架子!杨先生,这次您的计划是什么!”
杨先生很满意李义清的反应,轻轻捋着胡须呵呵笑道:“你一路北上也该看到了,整个北方赤地千里,光长安内外就聚集了不下二十万灾民。南边听闻也发生了严重旱情,大运河也因枯水停运了,长安地处关中、转运困难,粮食这一项就够李世民和他那帮朝臣头疼的了。而且,最近不是说长安要闹瘟疫,北边突厥又要来渭水饮马!这样情况下,我们打算以粮食为突破口,挑动灾民在长安暴乱,再动用世家大族的力量一起发力,让长安各行业彻底崩溃!”
李义清听得两眼放光:“李世民倒行逆施,孤掌难鸣,到时候我就调集所有人马乘机攻入长安,营救出太上皇,让太上皇颁布诏书昭告天下,让李世民成为乱臣贼子,我们的事情就成了!”
杨先生坚定地说道:“不错,太上皇仁德爱民,世家大族肯定都会站出来支持太上皇重新登基,那时候李世民丢了长安又失去了大义名分,就跟丧家之犬差不多了!如此就能解天下万民于倒悬,令尊和无数将士在天之灵也就可以安息了!”
李义清听得心潮澎湃,两眼泛红,擦了一把眼泪问道:“先生教我,只要能为父报仇,我什么都愿意做!”
杨先生赶忙说道:“贤侄言重了。眼下我们都还在等时机,不过长安的粮价已经开始涨了,但还是太慢,我们应该给他提提速!但李世民肯定会想办法平复物价,这是我们此次行动的第一战,对后面影响甚大!贤侄若是没别的安排,就帮老夫一起运筹一番吧!”
李义清爽快地答到:“敢不从命!”
第二日中午没啥事,吴天就回家里吃饭。这让怜星很开心,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好菜,吴天看着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美酒,哈哈笑道:“这些日子天天都在惠丰酒楼忙活,午餐晚餐也都马马虎虎填饱肚子,今日可是大大滴改善伙食了!”
说着,吴天就夹起一盘清蒸鲫鱼,眼睛一亮,竖起大拇指看着怜星赞道:“我家怜星不仅人长得好看,厨艺也这么好,来让为夫奖励一下!”
怜星见到夫君很喜欢自己烧的菜,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但看到吴天贼兮兮地把嘴凑了过来,羞红了脸,瞥了一眼旁边站着伺候的丫鬟偷笑的模样,小声道:“夫君,有人呢……”
吴天却根本不管,拦住怜星的纤腰,跟她挨着坐在一起,就用油乎乎的嘴巴亲吻着她的脸蛋和嘴巴,一双手也不老实地到处游走,丫鬟们都笑嘻嘻地识趣关门离去。
这一顿饭吃的很香甜,酒足饭饱,可是也苦了怜星小美女,钗斜发乱、衣衫不整。但她嘴里说不要这样,但很喜欢跟夫君腻在一起,听他说着甜腻如糖的情话,享受着他的爱怜与肆无忌惮,少女的内心是那么满足与踏实。
以前作为奴婢,每日浑浑噩噩度日,但如今有了心仪的归属,整个心全都扑在了夫君身上。整天都在想着能让夫君吃上可口的饭菜,忙完一天回来好好休息。
为此她苦练厨艺和按摩手法,为了让自己的力道大些,也跟着下人们一起体能训练、练习武艺,让丫鬟作为自己的实验对象进行按摩实战。
吴天把府中账目都交给她,她就每日事无巨细地过问每一笔花销,每一斤米、每一壶酒的费用,每一个铜板的去处。
甚至为了怕下人从中吃回扣,自己偷偷走去东西两市挨家去考察各种商品的价格,每日买来的东西入库前她都要亲自一一上秤。每日做饭用了多少米,多少油,她也做了计划,除非夫君在家吃饭,否则不能随意多用。
各个库房的东西,她也至少两天盘查过目一次,根本不留给下人从中做手脚贪墨的机会。一次一个伙计偷偷拿了库房里两瓶老干妈回家,被怜星给查到了,用家法打了十大板子以示警告!
这些下人都对新的女主人刮目相看,也都纳罕不已。怜星在这府上带了将近两年,也是日日相见的,那么一个柔弱害羞的女孩子,当家以后竟然完全变了一副模样,雷厉风行、铁面无私,
虽然现在她已经衣食无忧,而且恢复了自由身,在府中有了很高的地位。但每日夫君早出晚归忙碌,叫她一个人在家独守空房,就算是锦衣玉食她也觉得苦闷。
一顿饭吃了小半个时辰才结束,吴天不仅把饭菜吃完了,也趁机把怜星也给吃掉了。
屋子里弥漫着异样的气息,怜星脸色酡红、秀发汗津津地贴在额头和脸颊上,闭着眼睛心满意足地躺在吴天怀里,两人温存了良久,才听怜星说道:“这几日米价涨了不少,半月前才三文钱一斤,现在都已经五文钱了。其他的鱼肉、盐等等也都跟着涨价,家里面的开销一下子就变大了不少。下人们也都抱怨物价涨得快,如今的工钱补贴家用越来越难……”
吴天揽着她的肩膀,将滑落下去的衣裙拉上来,摸摸她的脸蛋笑道:“我可是听下人聊起你可是个守财奴,心疼钱了?”
怜星脸蛋一红,羞涩难当地看着吴天,认真地说道:“夫君虽然有钱,可也都是辛苦赚来的,又不是大风刮来的。那些下人自然是希望得到的工钱越多越好,夫君心善可也不能总惯着他们,会把他们娇惯坏的。而且花无百日红,我们得考虑以后生意不顺时的风险,得提前积蓄些财物以备不时之需。”
吴天在她白净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欣慰地笑道:“未雨绸缪,爱妻所言甚是啊,真是个贤内助,家里交给你我可就高枕无忧喽。”
说着,吴天就从袖中抽出一沓银票在怜星眼前晃了晃,笑道:“为夫又为家里进账五万两银子,高兴吗?”
怜星甜甜一笑,“嗯”地点点头:“夫君真厉害,现在家里账面上都有快十万两银子了。奴家打算把东市一家大楼开一家全新的吴记超市,就能卖更多的货赚更多的钱。趁着现在北边旱灾地价便宜,奴家觉得可以到长安周边的县看看,买些庄园田产之类的,招一些佃户去种,等到年成好时肯定能收不少粮食的……”
吴天哈哈大笑:“不错,不错,我家宝贝儿果然是个持家有方的贤妻啊。来,再亲一下!”
中午吴天抱着怜星在家里午休,聊到最近物价飞涨的事情,又想起长安城中由于官府不作为,一二十万难民可能由于饥饿和寒冷爆发动乱,心里觉得不安。
下午他就去惠丰酒楼找曹老板曹德荣了解最近的物价情况,曹德荣苦笑道:“北方虽然大旱,官仓已经临近枯竭,可那些传承百年的大族豪强手里可是有巨量的粮食、金银的,而且他们把持了各地州府的田产、物料供应,甚至官吏都是他们控制的,可谓树大根深、实力强大的很。大唐坐稳关中也就最近几年,在关中很多大族根本不买朝廷的账,朝廷还得指望他们支持维持朝局稳定,一时间根本不敢动他们、也没实力动他们。才会导致长安如今各种物资紧缺,物价飞涨。”
吴天:“或许,还是他们在背后捣鬼呢。”
曹德荣点点头:“谁说的准呢。落井下石、发国难财的事情那些百年大族可没少干。但愿早些天气转暖,这次灾荒早些过去吧。”
吴天叫上几个国际班的学生,还有几个已经忙完账目盘查的培训班学员,共计十几人一起去长安各处街市作坊店铺进行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