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宫里，翠儿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兽一般心翼翼。

“你这蠢笨的丫头，让你去探听个消息，为何去了难么久，是不是借机偷懒？”兰心杏眼圆睁，对翠儿大声呼喝道。

“不，不是的娘娘，”单是听到了兰心的声音，翠儿就已经浑身发抖，声音发颤，“奴婢真的只是去探听消息了。”

“好，那你倒是，你都探听到了些什么？”兰心暂且收起了凶恶的表情，但语气冷冰冰的，依然听起来有些骇人，至少，翠儿是这样觉得的。

“奴婢……奴婢……”兰心的口吻，使得翠儿不敢实话，她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好半晌也没出个所以然来。

“快！”兰心没了耐心，她毫无预兆地猛然一拍桌子，连茶杯里的茶水都溅了出来，泼洒在桌面上，茶水又顺着桌面滴滴答答流到霖上。

好在，那茶水已经不再是滚烫的，也并未烫伤兰心的手，否则，钟粹宫的宫女太监们便又要遭殃了。

翠儿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却又不敢不回答，只能硬着头皮道：“文华殿……文华殿被锦衣卫把守，奴婢进不去，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是看着太后和皇后也先后被挡了回来，除了……”

“除了？除了什么？”兰心的眉心一锁，她其实已经猜到翠儿要除了谁，可是她却仍然选择了让翠儿去回答。

“除了，除了钱女官……”翠儿的声音越来越，到最后几乎听不到了。她的心跳得很快，手脚也愈发冰凉。

兰心听到翠儿的回答，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声音这么，给谁听？”

“娘娘恕罪，娘娘饶命。”翠儿不敢反抗，只是接连磕头。

“钱嘉玥……”兰心因为嫉妒而有些恨恨的，她几乎是咬着牙出了钱嘉玥的名字，眼底却是对她的无限嫉恨，“她凭什么，凭什么……”

“娘娘，奴婢想着，其实钱女官本就是皇上身边的人，能入内见驾，或许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您就暂且消消气，也莫要同翠儿这蠢笨的丫头一般见识了，您瞧，这不太后和皇后都未能入内吗？”旁边的一个看起来年纪比翠儿要大上一些的宫女急忙开口，宽解兰心的同时，也是在替翠儿求情。

“是啊，连太后和皇后都见不到皇上，可偏偏那钱嘉玥见到了。”兰心仍是咬牙切齿，看样子似乎恨不得将钱嘉玥剥皮抽筋，吃肉喝血方才痛快。

宫女菲儿不话了，只是用同情且担忧地眼神看着跪在地上的可怜的翠儿，心底暗暗替她祈祷，希望她好运。

“吧，除此之外，你还看到了什么？”兰心的目光扫过翠儿的面颊，发现了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知晓她还有未尽之言，便冷冷道。

“奴婢……奴婢看到钱女官在呕吐，吐得很厉害，听到有些锦衣卫都在窃窃私语，钱女官她是否……是否……”翠儿胆子，却又不会隐藏，每每想要隐瞒些什么都会被兰心一眼看穿，可若是真让她，她又每每支支吾吾，不敢个明白。

“是否什么！”兰心却最为讨厌翠儿的这一点。

“是否珠胎暗结……”翠儿鼓起勇气，出了这大逆不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