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嘉玥，你……你是个魔鬼，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兰心渐渐觉得，自己的意识虽然很清楚，可是她的四肢却渐渐开始发软，没了力气，这显然不是因为害怕，而像是中了什么迷香。

“我做了什么？你难道不应该问一问，你曾经对我做了些什么吗？”钱嘉玥缓缓蹲下，与兰心保持视线在一条线上，“我昔日当真拿你当自己人，可你利用我对你的信任，联合外人，又都做了些什么呢？”

“我……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那迷香不是我给你下的，冰窖也不是我做的，都不是我。”不知道兰心是不是被吓破了胆，明明是在替自己辩解，可是一开口，却直接把自己给卖了个干干净净。

“你瞧，你这胆子不行啊，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自己就把自己给卖了，这怎么可以呢？”钱嘉玥此时已经没有震惊和愤怒可言了，她只觉得兰心实在是蠢得可怜。

直到这会儿，兰心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时之间失言了，居然在慌乱之间出卖了自己。但她又很快强自镇定，虽然因为害怕而四肢发软，后背也仅仅贴在门上，但脸上却挂着莫名的微笑：“这里除了你我之外，根本就没有别人，你以为单凭你的一面之词，就可以证实我的罪名吗？不要痴心妄想了！”

“兰妃娘娘，您别紧张啊。”看着兰心的模样，钱嘉玥突然也露出了笑容来，她伸出手，好心地替兰心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

“啊！”兰心却如同见鬼了一般，猛地拨开钱嘉玥的手，然后惊恐地喊叫道：“你别碰我！”

钱嘉玥也不气不恼，只是站直了自己的身子，从上面俯视着兰心：“你胆子小成这个样子，却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说起来还真是好笑。”

兰心这会儿已经吓破了胆，她几乎要将身子蜷缩成一团，只恨自己没办法直接从这门里钻出去，离眼前这个可怕的女子远远的。

当然，她真正害怕的，也并非仅仅是钱嘉玥，而是这几日以来，她接连的梦魇。或许当真是因为做了亏心事，所以她这几日总是做恶梦，梦到茉儿满头满脸是血地来质问她当初为何如此狠心。每每梦到这个，她总是浑身冷汗地醒来，可面对翠儿和菲儿等宫女的关心询问，她却没办法说实话。

也正是因为这个，导致她白日里精神不济，整个人也浑浑噩噩的，所以她这些日子以来才都没有找翠儿和菲儿她们的麻烦。

钱嘉玥依然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兰心，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怎么？你是不是想到了些什么不好的记忆？又或者近来你做了些什么噩梦？”

其实，钱嘉玥的声音不过是压低了些，并没有什么别的特别之处。但是，或许是因为兰心心中有鬼，所以格外心虚，所以，这会儿她听到钱嘉玥的声音，简直像是听到了催命之音一般，整个人脸色煞白，浑身如同抖筛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