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家主子的事情，你都知道吗？”王公公立即追问道。

“奴婢……”菲儿看起来像是被刚才的一切给吓坏了，她这会儿看起来怕极了，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奴婢不知道……”

“这些男子，你先前可曾见过？”王公公却毫无怜香惜玉之意，他指着那几名男子，继续逼问着菲儿。

“见过。”菲儿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说出这话来，她现在的表情看起来颇有一种已经豁出去的感觉。

“那他叫什么名字？”王公公随手一指其中一人，问得十分突兀。

“奴婢不知。”菲儿下意识看过去，仔细看了那男子一眼之后，老老实实地回答。

“不知？你方才才说你见过他们，这会儿却连个名字都说不出来吗？”王公公已经有了咄咄逼人的气势。

“奴婢虽然见过他们，但也只是看到过，至于他们每人叫什么，奴婢是不知道的，兰妃娘娘每次召见他们时，都会让奴婢去做些旁的差事。”菲儿的解释合情合理，倒是没什么破绽可言。

“王公公，还是不要难为这宫女了，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钱淑娴突然开了口，她的声音十分温婉，听起来当真是善解人意。

但王公公却像是根本就没听到钱淑娴的话，他甚至连点反应都没有，只是继续问菲儿：“兰妃次次都让你去做别的事情，你就没有半点疑心吗？”

“王公公，奴婢只是个宫女，自然是主子吩咐了，奴婢便要从命去做。”菲儿低着头，声音不大，看起来似乎是格外害羞怯懦，但气息却是十分平稳的，可见并不如她表现出的那样害怕。

王公公听出了端倪来，他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却不动声色，只是转向朱祁镇：“皇上恕罪，今日是老奴僭越了。”

朱祁镇从来都是对王公公十分恭敬的，但今日，他却一改往日的态度，轻轻冷哼了一声：“王先生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朕还当您根本就没有看到朕和皇后还在此处。”

其实，若是搁在往日里，王公公若是对钱淑娴不敬，朱祁镇非但不会管，反而还会默许。但是，今日朱祁镇心里本就憋着一口气，所以，当王公公对钱淑娴视若无睹，朱祁镇自然觉得这也是对他的不敬。情绪堆积下来，朱祁镇对王公公自然也没有什么好的态度了。

“老奴有罪。”王公公最是识时务，看出朱祁镇面色不善，便立即跪下来请罪，“老奴只是担心有心怀叵测之人诬赖了兰妃娘娘，蒙蔽了皇上，这才忍不住多问了几句，实实在在是为了皇上啊。”

钱淑娴见王公公这个样子，不由得心里紧张起来。她虽然陪王伴驾的机会不多，但也知道，王公公对朱祁镇的弱点可谓了若指掌，他若是犯了错，只需跪地求饶，然后诉说自己一切都是为了皇上，朱祁镇最终总会谅解的。

带着担心，钱淑娴不由得朝着朱祁镇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