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珠,冬青去何处了?”
眼看着天色都要黑了下来,清苑中还是静悄悄的。
朱祁钰自打离开了之后,便没有再回来,这让钱嘉玥感觉很不适应,尤其是眼看着红日西沉,更是让钱嘉玥感觉到心里有些空空荡荡的。
只是,钱嘉玥却不愿承认,便着意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也就是这么一转移,她便发现了冬青没在清苑中。
“姑娘,今日王爷请了旧友过府治病,冬青过去帮忙了。”这是紫珠得到的讯息,她也只能将这个告诉钱嘉玥。
“治病?”钱嘉玥想一想,朱祁钰今日明明是装病给王公公看,他又何来的请旧友过府治病呢?
“他请了谁?”钱嘉玥不由开始好奇了。
“抱歉,姑娘,奴婢也不知道。”紫珠满怀歉意地说。
这倒也当真不能怪紫珠,因为紫珠先前也未曾在郕王府服侍过,是朱祁钰买下了这处宅院之后,紫珠才来到了此处。
“你不知道?”钱嘉玥却有些不相信,她总觉得紫珠虽然只是个丫鬟,但她与林远和冬青都似乎十分熟悉的样子。
“是,姑娘,奴婢来侍候不久,对府上的事情并不了解,更不认得什么达官显贵。”紫珠回答道。
“你在府上侍候多久了?”听到紫珠说她侍候不久,钱嘉玥仍然觉得不信,因为她分明觉得紫珠行事十分妥帖,即便是她这个从皇宫里出来的,也没觉得有什么碍眼之处。
“不过数日而已,”紫珠老老实实地回答,“奴婢与冬青是兄妹,先前也曾出身书香门第,只是后来家道中落,家族都没落了,这才前来投奔了王爷。”
紫珠的回答让钱嘉玥感到意外极了,她这才终于明白,为何冬青和紫珠二人都让她感觉到气质不凡,不似寻常人,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竟是如此,那你家里可还有别人吗?”
钱嘉玥想到,紫珠和冬青从前或许也是有下人服侍的公子和小姐,现如今却不得不穿上粗布衣,来服侍旁人。
如此这样一想,连钱嘉玥都觉得唏嘘,实在是不知道身为当事人,他们二人有没有心理的落差,又是如何面对这一切的呢?
“没有了,只剩下我和哥哥两个人了。”紫珠笑了一笑,像是完全已经对往事释怀了。
面对着眼前这个十四五岁却已经如此心胸豁达的姑娘,钱嘉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些年,该是经历了什么,才能锤炼出这般心胸呢?
与紫珠对比,钱嘉玥突然觉得自惭形秽。
“姑娘,厨房早就把晚膳预备好了,您是现在要用晚膳吗?”紫珠似乎是不想要再被钱嘉玥问到旧事,她便刻意问起了晚膳的事情。
“我可以去王府看看王爷吗?”钱嘉玥的心情并不好,导致她这会儿也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便向紫珠提出了要求。
然而,紫珠拒绝得也是干脆利落:“抱歉,姑娘,王爷今日离开时曾留下话来,为了姑娘您的安全,若没有得到王爷的允许,这几日您暂且不可以私自离开清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