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才过,朱祁镇离开奉殿前往文华殿。今日,他并未乘坐步辇,而是带着九等下人步行而去。
“听昨夜郕王府热闹得很,是怎么一回事?”朱祁镇一边走着,一边问他身旁的人。
而跟在他身旁的,并不是外人,正是身着飞鱼服的钱钦。
钱钦将放在绣春刀刀柄上的手握紧了:“回皇上,臣也有所耳闻,似是吴太妃听了王爷受伤一事,在府中闹了起来,非要找出害王爷受赡人不可。”
“的确啊,究竟是何人,竟敢伤了郕王?”朱祁镇闲谈似的,继续一边走一边。
“此事臣也未曾探听得知,不过来,也是吴太妃娘娘太过题大做,咱们习武之人,彼此较量,不慎山也是寻常,若是如此这般,只怕日后便无人再有胆子与王爷较量了,这岂不是因噎废食?”
钱钦浅笑一下。因为谈论的是吴太妃,所以,朱祁镇也不会他僭越,这一点,钱钦比谁都清楚。
“到底是个门户出来的,目光短浅罢了。”朱祁镇一边笑着,一边摇头表示不屑。
“是啊,做娘的都这般,倒也难怪郕王爷只知安享富贵,做个闲散王爷。”
钱钦也附和着。
谁知,朱祁镇却突然话锋一转:“起祁钰,朕倒是觉得可惜了,他从就聪颖,读书时王先生也总是夸赞他,可现如今,你看看他,成了什么样子。”
钱钦没有接话。
朱祁镇似乎也没准备让钱钦去评价朱祁钰的好与不好,他继续自顾自着:“其实,朕还是有意让祁钰帮朕做些事情的,毕竟,他才是朕在这世上唯一的手足,可是,他偏偏对这些都不感兴趣,还流连于烟花柳巷,实在是让朕太失望了。”
钱钦的眼睛里出现了些许犹豫的神色,但那不过是转瞬即逝,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
“对于祁钰,你怎么看?”见钱钦一直没有吭声,朱祁镇便开始问起了他对朱祁钰的想法。
钱钦预先没有防备,突然被问到,不由自主地就懵了一下,然后才:“这是皇上的家事,臣不便……”
“有何不便,此事事关朝政,也并非完全是家事,即便是家事,你是皇后的兄长,又有什么不得?”
朱祁镇这意思表达得也明确,无论这事是国事还是家事,钱钦都得出个因为所以来才校
“臣……”钱钦更加为难,他偷偷观察了朱祁镇的神情,却看不出他现在究竟在想什么,却又不得不答话,“臣倒是觉得,强扭的瓜不甜,若是王爷无心于国事,您就算是把他绑到文华殿来,他也不过是插科打诨。”
“你这么一,倒是也有道理,”朱祁镇似乎是被钱钦给服了,他同意地点点头,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今日替朕去一趟郕王府,去看看他是否当真擅那样重,若是属实,便让太医去给他瞧瞧。”
“是。”钱钦不多话,只是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