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没有回答是，或者不是，而是反问钱淑娴：“难道你没有感觉？”

钱淑娴当然有感觉，否则她又怎么会向朱祁镇问出那个问题呢？

而且，钱淑娴感觉到，或许，坤宁宫里，太后安插的眼线，并不仅仅只有湘芸一人，亦或者，湘芸被派来，只不过是故布迷阵，真正的眼线并不是她。

当然，这一切，也都只不过是她的猜想，并没有实实在在的依据。

“看来，坤宁宫里的人是时候该换上一换了。”朱祁镇朝着钱淑娴身后的一处看去，那里，刚给有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不必多，刚给一定是有人尾随着他们而来。从那一闪而过的身影，朱祁镇可以断定，对方是一个太监。

“可是，臣妾连那人究竟是谁都不知道，又该如何去换呢？”钱淑娴显得很苦恼。

“无妨，朕来想办法。”

朱祁镇看着太监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却又什么也没，但表情却显露出了自信。

看着朱祁镇如此胸有成竹的样子，钱淑娴倒是不禁好奇了。

“不知皇上有何高见？”

朱祁镇没有回答，却问钱淑娴：“皇后为何如此维护朕？”

“皇上是臣妾的夫君，更是臣妾的，臣妾自然是要维护皇上的。”

钱淑娴几乎是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而且回答得十分流畅，且理所当然。

这使得朱祁镇倒是感到有些意外了，他似乎是没有料想到钱淑娴会答得如此迅速流畅，因而神色稍稍有些不自然。

长叹一口气之后，朱祁镇上前，将手放在了钱淑娴的肩膀上，面色之上露出了些愧疚和亏欠，但终究是什么也没出来。

而钱淑娴对于朱祁镇的靠近显得十分激动，她忍不住直接伸手搂住了朱祁镇的腰，并将头靠在了朱祁镇的肩膀上。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靠在朱祁镇的肩上，钱淑娴默默地在心里。

朱祁镇没有拒绝钱淑娴的靠近，然而，当钱淑娴的头靠上他的肩膀时，朱祁镇却有了片刻的失神。

“皇后用的是什么香料？”

“香料？”钱淑娴将头抬起来，稍稍一怔，像是没有听明白朱祁镇的话。

“是啊，皇后的身上总是有一阵独特的馨香，朕觉得闻来身心舒畅。”

朱祁镇这话时，神情有几分异样。

“回皇上，这是臣妾的祖母特制的发油，沐浴后涂抹在头发上，可使头发又黑又亮，且十分柔顺，我们钱家的女儿……”

钱淑娴本没多想，但她话到了一半的时候，却突然顿住，表情也有几分僵硬，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强行挤出了一抹笑容，把话继续了下去。

“我们钱家的女儿都有用过这发油，而且，因为是打就用，所以，即便一时半会儿不再使用了，这香味也会留在头发上，不会消散。”

朱祁镇点零头。

“皇上，”钱淑娴这会儿的表情已经不像起初那般雀跃，话时也有些许微微的颤抖，“今日难得，不如臣妾陪皇上在御花园多逛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