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安的那点把戏并没有把白起川困住多久,还引来了两个穿制服的保安,直接把她从大马路上拔走了。
没过多久,她闻到了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听到了父母在对另外一个人嘘寒问暖,哥哥也是。
只有她,像是局外人,被两个保镖夹在中间。
医生说白云惜的心脏做过支架,现在支架也没有用了,需要匹配合适的心源,尽快进行心脏移植。
白安安感受了一束目光从她进来时就一直锁定着她,用脚趾头猜也能知道,这是白云惜那个贱人。
有人坐到她身边,白安安抱着沙发靠枕,歪着头就往另一边倒了过去。
是白妈妈,她抓着白安安的手,先是责怪她为什么这么久了都不回家,又关心地问她,在外面的日子过得好不好。
白安安一直都没有理会。
越说到后面,白妈妈的真实目的,都一点一点浮上水面了。
“安安,你搬回来住吧,正好,也和云惜多多相处,兴许你就不会对她有那么多偏见了。”
“这么长时间了,你在医院的时候云惜也一直念着你,要不是她身体不好,一定就去看你了,到现在,她也一直都盼着你回来,妈妈觉得,你们一定能够成为好姐妹的。”
“没这个可能。”白安安单手支着脑袋,“我白安安绝对不会,跟一个贱人做姐妹。”
“白安安!”白爸爸沉声喝道:“是谁教你说话如此没有教养?!”
“教养啊,跟这个贱人好好相处就是教养吗?”白安安轻轻敲了敲脑袋,“那我还真不需要。”
总是这样,只要白爸爸的语气稍微重一点,她就会按照他希望的方向努力。
但现在,她不会了。
“爸爸,我真心地叫你一声爸爸。”白安安微微皱眉,“你和妈妈是不是已经做好了选择,选择了白云惜,放弃了我?”
“可是为什么呢?是我不够优秀?还是因为我是从路边捡回来的,所以你们这么对我?”
“傻孩子,你说什么胡话?你当然是我们亲生的孩子。”白妈妈握住了白安安的手,“但是云惜她是你哥哥喜欢的女孩子,如果云惜嫁进了我们白家,难道要我和你爸爸眼看着你们做一辈子的仇人吗?”
听了这话,白安安笑了,她抽出被白妈妈握着的手,嘴边的笑意嘲讽极了。
“妈妈,你真不像我白安安的妈妈,但是你一定是白云惜的好妈妈。”
白安安的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愤懑,但是她却不会像昨晚那么失控了,因为她知道,根本就没有人在乎。
“安安”
病房里响起了一声虚弱的叫唤,白安安从身到心都觉得万分恶心。
“你不要这么跟伯母说话,她会伤心的。”
“不是还有你会安慰吗?这么好的机会,你不会错过的哦?”白安安淡淡一笑,站起身来就听到了莫晨熟悉的清亮声音。
“白小姐。”
话音刚落,白云惜就下意识看了过去。
只是莫晨并没有看她,而是朝着白安安走了过去,并绅士地扶着她的胳膊,“既然来了,正好跟我去复查,看看眼睛恢复得怎么样。”
白起川也走了过来,阴沉的声音响起:“莫医生,你不是云惜的主治医生吗?不先来看看云惜吗?”
“白先生,我早上已经来查过房了,白云惜没有任何问题,如果方便的话,希望尽快办理出院手续,不要占用医院的公共资源。”
白安安点点头,心中顿时敞亮不少,莫晨来得可真及时。
这时,病房里又进来了一群人,以林琳为首的警员同事们。
他们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把白起川拷了起来,林琳还十分威武地喊了句“带走”!
“等一下!”白云惜瞥了眼后面的白安安,眼中的水光在白爸爸和白妈妈眼看过来的时候格外波澜壮阔。
“安安,就算你讨厌我,也不要因此牵连到起川啊,他毕竟是你的哥哥!”
白安安没有说话,莫晨也在旁边噤声看戏。
小江清了清嗓子,“有目击证人看到白起川当街掳人,甚至袭警,情节恶劣,我们也是照章办事,至于白小姐口中的不实之言,我们保留起诉你毁谤警方名誉的权利。”
无奈之下,白云惜只能将委屈又可怜的目光转向白爸爸和白妈妈。
林琳冷冷地瞪了白云惜一眼,横跨一步挡在白安安面前,英勇与白爸爸和白妈妈对视。
“任何发言都请到警视厅办理相关手续后,我们会一一记录在案。”
白安安只觉得神清气爽,消毒水的味道都好闻了许多。
小江他们把白起川带回了警署,而林琳则和白安安一起到了莫晨的办公室。
复查的事情,莫晨并不是在开玩笑。
解下丝带,莫晨检查了白安安的眼睛,皱眉道:“照理说,应该已经可以看见了”
林琳捧着桌上的骷髅头,一点一点摸着那缺门牙的凹槽,“庸医都是这么说。”
莫晨一怔,重新为白安安系上了丝带,“不排除是心理原因造成的假性失明。”
林琳心里一乐,“这个靠谱,莫医生你还擅长心理学吗?”
“那不是我的专业”
“莫医生的专业还真是不好猜,明明是混胸外科的主治医师,偏偏又能在普外科看到,身兼多职啊!”
莫晨盯着林琳手里的骷髅头,淡淡道:“最近极端天气,像白安安这样吃饱了没事干跑去滑雪,然后被雪埋的人太多了,普外科医生忙不过来,我听从医院指派内部支援,有问题吗?”
白安安憋着笑摇头,“没问题。”
“是啊,你本身也是警视厅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儿搬。”林琳斜了眼白安安,手中的骷髅头默默放到了原位。
“我们也到时间回去工作了,莫医生,有缘再见了。”林琳潇洒地挥挥手。
“下个星期见。”
莫晨礼貌性地回应了一句。
走到门口的时候,白安安回过头来,轻声道:“谢谢你,莫医生。”。
“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