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拽去吃冰淇淋前,季纯收到席岩发来提前回家的短信。
冰淇淋一桶一桶地上,女人也是一桶一桶地塞,季纯已经撑着脸看了半个多时吃播了。
百无聊赖。
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眼前立马漫上一片水雾。
“吃好了吗,齐溪?”
被交到名字的女人眨眨眼,用她那蹩脚的道:“纯,你有事急着去做吗?”
“没事。”
“那就陪我多待会儿吧,我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
季纯摇头,“不行,家里还有热着我回去呢……我要是不会去的话,他肯定不会好好吃饭。”
“是……你的孩子吗?”
季纯嫌弃地:“是我先生,孩子可比他懂事多了。”
齐溪沉默了半晌,然后有些犹豫地问道:“你先生……就是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吗?”
“你见过了?那你肯定能看出来,他是一个脾气又臭又硬的坏人!”
齐溪噗嗤一声笑了,望着眼前这个咬牙切齿的女孩,精致的眉眼分明是洋溢着幸福的烦恼,口是心非的姑娘。
“你笑什么?笑点是不是太低了?”
“没有,我只是太喜欢你的性格,没想到强制旅行还能有意外惊喜。”
季纯低头看了看表,然后摆摆手,“你慢慢惊喜吧,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拜!”
“拜。”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看着季纯匆匆拦了一辆计程车离开,齐溪也打包了剩下的哈根达斯就撤了。
坐在漆黑的宾利车里,席岩望着监视器里空荡荡的卡座,沉声道:“回去吧……”
席岩是比季纯到家的时间稍晚,晚饭已经全部搬上了桌。
“不是提前回来了吗?怎么提前到我后面了?”
季纯这脱口而出的问询,像极了不满丈夫晚归的妻子。
席岩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想要解释,只是在触到季纯那双澄澈明亮的眸子时,眉头倏然紧皱。
这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自己是谁?”席岩的声音意外的寒凉。
“是啊,关我屁事!哪里轮得着我在这里狗拿耗子。”
季纯笑呵呵地盛了一碗汤,“毕竟我又不是你,没那个舍身取义的高尚精神。”
席岩清隽冷漠的眸子看不到底,浮上来的怒气又瞬间被压了下去,闪过一丝暗芒。
“你以为你现在是在跟谁话?惹恼了我,你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季纯紧了紧手中的调羹,唇边漾开一抹飞扬的笑,低垂的眸子里却是寒光湛湛。
“得对,那么……我等着你的下场。”
晚饭不欢而散,后面的日子也缺乏和谐,席岩和季纯就成了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他们绝不在同一时间同框出现,整个别墅里的佣人都不敢靠近风暴中心,只盼着这男女主饶关系能够再友好些。
入夏的第一场大暴雨攒足了燥热,猝不及防地倾盆覆下,哐当哐当打在结实的石板路面上,也淋湿了毫无准备的仓皇路人。
“去叫夫人下来吃早餐。”
席岩看着身旁空荡荡的椅子,精致的薄唇微微抿起。
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倔,甚至比时候更加让人头疼。
佣人望着席岩这副“为情所困”又“口嫌体直”的样子,暗叹这先生活该自讨苦吃,嘴上却老实道:“夫人一大早就出门了。”
席岩目光一闪,有些诧异。
“她去哪儿了?和谁一起?”
“是和新认识的朋友去马场了。”
席岩暗沉的目光扫过桌上的碗碟,缓缓推着轮椅转身离开。
这样的暴雨气去马场,是去找死吗?
于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席岩还是决定去把季纯接……逮回来,毕竟那个女人总是和麻烦联系在一起。
确实,齐溪和季纯这两个饶情况不太好。
被暴雨堵在了断桥下,狼狈地被泥水溅了一身。
最惨烈的莫过于身体底子差些的季纯,不停打喷嚏,眼睛都恍惚睁不开。
席岩赶到马场服务中心的时候,齐溪和季纯两人刚刚被救援人员带回来,季纯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全然靠着齐溪支撑着。
看吧,季纯果然总是带来麻烦。
席岩这么告诉自己,却也扯过了手边的毛巾,向着季纯暂时休息的卡座去了。
“纯,你的……先生来了。”
齐溪看着浑身冒着冷气的席岩,心翼翼地戳了戳缩成一团的季纯。
透过额前那几缕滴答滴答滴着水的碎发,季纯看到了紧皱着眉盯着自己的席岩。
“你怎么来了?”
稍稍的鼻音略显虚弱,只是那表情却是怎么都不愿服输。
席岩按下了季纯的脑袋,将手里的毛巾盖了上去,遮住她的视线。
低沉的声音飘进耳朵里,染着无奈。
“季纯,别闹了……”
闻言,季纯眉头紧紧地一皱,就要抬起头来……
席岩的双手覆在了毛巾上,开始在她的脑袋上揉搓,神情淡淡,“跟我赌气也没必要把伤害自己。”
“席岩……”你丫是不是脑子有病?
季纯只来得及出两个字,然后就被季纯拉进了怀中,他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哄三岁孩子。
“生气的话打我骂我都可以,我都甘之如饴……”
季纯眨眨眼,蒙着毛巾的脑袋在席岩肩上蹭了蹭,声音闷闷的。
“你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别傻话了。”
席岩拉下季纯脑袋上的毛巾,抬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捋到而后,唇线抿出淡淡的弧度。
“除了你,鬼也不能近我的身。”
季纯,“……”
这厮什么时候学的情话大全?也太无敌了吧。
齐溪看着眼前这一幕大型屠狗现场,心里很难受……
只能揪紧衣角,要紧牙关才不至于嫉妒地皋叫出声……
席岩似乎还嫌自己表现得不够肉麻,还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季纯身上。
还十分礼貌地看着默默出神的齐溪,轻声问:“不知道方不方便来寒舍做客,换身干净衣服,正好陪陪我太太?”
“我可以吗?”齐溪有些愣神。
“当然。”席岩浅笑着握紧了季纯的手,“相信你也能看出来,我太太她最近与我正闹别扭,有朋友作伴的话,她也气消得快点。”
“嗯……那就却之不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