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芒村张家寡妇白洁的家里,虽然连个围墙都没有,可是依然张灯结彩红红火火。
在山区家家户户几乎都没有围墙,往往一栋房子一圈石头或者杂物,就是一座“院子”。
摆上一台冰箱,一个货架就是一个小卖铺。
对于李长生的到来,北芒山的白洁也是十分好奇。
从来都是打工一辈子想方设法到江城去买房子,哪里听说过有人居然到这号称曾经的万人坑,乱坟岗来买房子。
白洁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老公烂赌,五年前欠债跑路,也不知道是死是活,5年间从来没有回过家,慢慢的村里人背后都叫他张寡妇,不过当面都叫他白洁大姐。
家里没有男人,万事难。
不得已,为了养活6岁的女儿,白洁只能开小铺,打散工,想方设法挣点钱。
“小伙子,你到我们村买房子干什么?常住?”
白洁只有30多岁,可是打扮十分老气,说话做事也是很老派,居然称呼李长生为“小伙子”。
两个人顶多也就差10岁。
“工作了三四年,有了一些积蓄,想在咱们村投资搞旅游。”
“年轻人都是这样,手里没几个钱就喜欢胡折腾!”
关于搞旅游李长生只是随便胡说八道,白洁也是不相信。
北芒山这万人坑,谁会来旅游?
不过做人最忌讳交浅言深,白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至于买房子,村里很多年轻人打工,在城里买下房子,村里的老房子也就没人住了。
村里人热心,李长生又答应一定要给“中介费”,白洁就收了摊子,陪他在村里看房子。
村子不大,很快在白洁的领路下就转了个遍,说了好几家,可是李长生都不满意。
不是因为房子小或者房子旧,反而是因为这房子太新了。
明显这家原来的主人刚刚搬走没有多少年,现在自己买房子人家当然愿意,可是以后这里灵气复苏的消息传出去,这里的房价会飞涨,到时候又是一笔糊涂账。
“有没有没有主人,归属村集体的旧房子,钱我不少出,条件也不嫌差,就是害怕以后产权纠纷有麻烦。”李长生看了几家之后,对着白洁坦白地说道。
白洁就是挑着好房子让李长生来看,结果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全都不满意。
听了李长生的担心,白洁明显不以为意,不过既然李长生要求,他也就费心想了一圈。
“村后面有一座旧砖窑,早就已经停工不干了,不过旁边有一排以前工人住的瓦房,你看行不?”
走高爬低又走了10多分钟,终于来到旧砖窑。
荒草萋萋,同样的周围没有什么院子,只有一座破落了的砖窑立在那里。
旁边三间旧瓦房,很多瓦片已经破碎,也不知道能不能买到瓦片来补上。
周围一片杂乱,破瓦房四面透风,实在不是什么好居处。
不过李长生对于这里还算满意,面积不小,以后自己即便想要做些什么事情,也有足够的场地。
而且距离村子不远不近,生活方便,而且不会受人打扰。
看到李长生露出满意的神色,白洁也舒了一口气。
一个妇道人家陪着一个大小伙子走街串巷跑来跑去,要不是想要挣李长生这一点儿“中介费”,白姐还真没空陪着她瞎转悠。
找到村里的村支书,说了买地的来意之后,村支书很为难,村里的土地不让卖,不过可以长租。
正好李长生也不认为自己会在这里呆多长的时间,也就同意了。
没有什么繁杂的手续,李长生掏出3万块钱,将包括旧砖窑三间瓦房在内的五亩地,租用五十年。
李长生虽然已经将自己的筒子楼挂出去低价销售,可是毕竟现在还没有卖出去。
手头的现金有限,所以出价只能是五万块钱,可是没想到村支书一点也不讨价还价。
反而是看到李长生拿出现金之后,一副得了便宜,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你看这,……,不急,不急……。”
反而是一旁的白洁小声嘟囔着,“这么一片荒地一下子就花五万块,租用50年,太长了,不管想干什么,先租一两年试试再长租,这荒山野岭的又不缺地。”
“这片旧砖窑,破房子有什么用,想要住人还要装修,通电,通水……。”
白洁在旁边小声嘟囔,其实是想要给李长生提个醒,这点谁都看得出来。
村支书拿着李长生的钱感觉十分不好意思,有点儿烫手,可是退回来又有点儿不甘心。
“这钱也是给村里的,我自己一分钱不拿,”村支书听着白洁在旁边小声的嘟囔,让村支书脸上更红,“旧砖窑通水通电这个事儿,村里负责三天之内全部给整好。”
本来这些小事,李长生也没有细想,更不在乎,既然村支书说帮忙解决自然最好不过。
忙完这些天色已经不早,由于没有通路,想要回江城几乎已经不可能了。
“小伙子,你晚上怎么办?”离开村支书家之后,白洁一脸纠结的问李长生。
寡妇门前是非多,虽然张口问了,可是白洁知道,无论如何是不能让李长生住在自己家的。
李长生虽然有点不通人情世故,但也不是2百5,“来的时候带了一些随身生活用品,今天晚上就住在旧砖窑。”
说着李长生拍了拍背在背后的旅游包,还别说小小一个旅游包,按照野营的标准,什么东西都有。
当然其中也包括睡袋。
“这山里可不比城里,晚上冷的很,我家里还有一床被子,用不着先借给你用吧。”
似乎纠结了半天,白洁终于仿佛下定决心一般说到。
虽然认识时间很短,但是李长生也看出来了,白洁是一个善良朴素的妇道人家。
尤其是没有丈夫,独自带着一个闺女,生活真的很不容易。
“您要不说我还真给忘了,不过也不能老是借我买下吧,我不是要帮你,只是反正我也需要。”
当天晚上李长生独自一人住在了旧砖窑,除了点燃的一根蜡烛之外,周围黑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
在城里呆久了的人,很难想象在农村晚上,没有任何灯光的余晖,到底是一种怎样的黑暗。
不过在这一片黑暗之中,李长生却并没有安然入睡,反而是正在打坐练功。
此时李长生正在修炼的功法,就是配合万魂幡的《玄冥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