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怎么是你来送?”
魔绯一身黑色锦衣,面上带着黑色的獠牙面具,面具上的獠牙冒着银光,只一眼便会让人顿生畏惧,不敢再多看一眼。
此时他一头墨发未束,随意地垂在座位上,手支着下巴,姿势慵懒地半躺在座位上。
“禀告教主,江管事不小心摔倒,晕了。”
“呵。”面具下,蜜桃色的薄唇轻勾,“你们进魔教时皆是个顶个的聪慧,如今,却都变得如此不堪。”
“唉。”魔绯仰头,轻叹了一声,“怪我。太惯你们了。”
“聂扶感谢教主娇宠,您把我们养的那么好,我们可都是打心底敬佩、爱戴您呢。”
聂扶没听出魔绯的话外音,谄媚地笑着,恭维起了魔绯。
这些话,早已深入他的骨髓,嘴巴一张,随口就来。
魔绯叹气,他怕不是养了群猪。
他不忍直视一脸傻相的聂扶,摇了摇头,“如此下去,可不行呐。看来,是时候让你们出去历练了。”
“不要啊,教主。如此下去,怎的会不行呢?”聂扶脸色大变,慌忙求饶。
魔绯对聂扶的哀求,不为所动。
“什么历练好呢?太简单的,可不称魔教的威名。”
魔绯揉了揉脑袋,轻蹙了眉,满脸的苦恼。
聂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魔绯说出什么吓人的历练来。
过了半晌。
“嗷,我知道了。这个倒是极好的。”魔绯满意地点了点头。
“待江苦醒来,你和他且去后山林,摘五筐桃子来。算是,对你们的考验了。”
这些时日,桃子最是美味了。
既历练了手下,又可吃到鲜美的桃子,可真是一举两得。
聂扶听后,满脸苦相,满眼的委屈,委屈巴巴地说道:
“教主,不要啊。后山如此危险,我和江管事去了怕是凶多吉少啊!”
“那倒也是……”
魔绯赞同地点了点头,“那后山蚊虫多,又有杂草,确实危险。”
聂扶眼睛一亮,以为能有转机。
“这样,你和江苦多备些解毒丸和外伤药膏去。去药门那儿领吧。”
“教主……”
“莫再讨价还价,不然就摘六筐。”
“可是……”
“七筐。”
“……”
聂扶不敢再多说,委屈巴巴地应了下来,“是,教主。能被教主亲自点名去历练,是我们的荣幸。”
即便心里再委屈,也不忘拍马屁。这就是,马屁精的最高素养。
魔绯懒懒地伸出了一只手,食指点了点聂扶手里盛血的碗,又慵懒地招了招手。
“端上来吧。”
“是,教主。”聂扶毕恭毕敬地把血呈给了魔绯。
魔绯端着冰碗,血红的鲜血和魔绯泛着冷白、骨节分明的手,两相映衬下,竟透出了一股病态的绝美。
很好看。
魔绯轻啜了一口鲜血,便皱起了眉,眼中泛出了冷光。
他一挥手,重重将碗扔到了地上,鲜血洒了一地,冰碗四分五裂,泛着凌冽的寒光。
“我不是和你们说过,不能重复抓一个人吗?”
“没、没有啊。教主,您明鉴啊。”聂扶吓得跪到了地上。
“哼。没有?”
“是啊,我们真的没有。我们哪儿敢违抗您的命令啊!”
“那为何,这血的味道,和昨日是一样的?”
“啊?”聂扶懵了,“这血的味道本就是一样的啊?”
“呵。所以,因此,便想蒙混过关?”
每人的血,味道都是不同的,旁人尝不出,但魔绯嗜血多年,再细微的不同都能察觉到。
“教主,我们哪儿敢啊!我敢保证以前从没抓过这个毒…呃…女子。因为,我们从没抓过如此丑的。”
“那这血,该做何解释?”
“哦,我知道了!”聂扶一拍脑瓜,再一次恍然大悟,“原本,我就觉得这女子可疑。她居然求我们抓她!如今我明白了为何!原来,她是冲着您来的。她还大言不惭的说能救你的命呢!”
“哈哈哈,我和李算子当下就觉得可笑之极。教主如此英明神武,怎会需要旁人来救呢?”
“求你们抓她?呵,有意思。”魔绯嘴角一勾,一丝玩味。
“你且让她过来。”
“教主,不可以啊!”
“为何?”
“因为如此,便是中了那毒妇的奸计!她定是为教主的英俊潇洒所倾倒,所以才处心积虑,想引起你的注意。您若见了她,便是教她的阴谋得逞了!”
“呵。”魔绯轻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脸,“我,英俊?潇洒?”
聂扶怯怯地瞥了一眼魔绯,青面獠牙,一身漆黑,呃……辣眼睛……
较之那似鬼的毒妇,有过之而不及。
马匹拍歪了怎么办?
莫慌!!!
专业拍马屁二十年,从未失手!
聂扶挂上谄媚的笑容,真挚地说道:“教主,别有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