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晚自习,回到宿舍督促小受练习法术的夏天阳并不知晓徐蓉那边的情况,直到第三天的时候,他留下的宝箓存根并没有想象中燃起的时候才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哥,怎么了?”
正在练九字真言手决的小受凑过来问道。
“这是那天我给徐蓉那张生天宝箓的存根,今天已经是她的头七了,按理说她去阴司报道的话这存根应该有被火烧过的痕迹,但这上面根本没有啊!”
“卧槽,夏哥你们茅山的符箓都有存根哒,这么先进?”
小受惊讶的说道,他的注意点显然发生了偏差。
“废话,这东西阴司都是有记录的,怎么可能没存根,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徐蓉那里出了变故,她没能下去。”
夏天阳一脸严肃的说道,不管是不是茅山弟子,只要是道门中人就有义务对自己超度过的亡魂负责。
“那该怎么办?”
“先让我算一算徐蓉的吉凶再说!”
说着夏天阳闭上双眼,掐指算了起来,小受在一旁看着干着急。
“不好,徐蓉她的魂魄散了!”
“什么?”
就在夏天阳算出徐蓉的情况之后,金陵的那处地宫之中,女鬼叶二娘单膝跪在地上,正在向那鬼王爷做着汇报。
“禀报王爷,属下已经查明事情的真相!”
“哦?这么快?说给本王听听!”
听叶二娘查明了真相,鬼王爷也有些兴趣。
“事情是这样的,当日桃三娘害死了一个女学生,并顶替她前往阴司报道,结果在那学校里正好有一位茅山法师,第二天就发箓书把她从阴司提了上来。”
“以桃三娘的修为当然不是对方的对手,战斗了没多久就被法器拘走,直至三日后被彻底炼化,这也是那时魂牌碎裂的原因。”
叶二娘的这番讲述有理有据,不禁让鬼王爷点头。
“还有这个,是那个茅山法师留给那个女学生的生天宝箓,为了保证情报的正确性,在那个女生交代了一切之后又对其进行了搜魂,不过她也因为魂飞魄散了。”
从衣襟中掏出了生天宝箓,叶二娘交给了一旁服侍的小鬼呈了上去。
“茅山元符宫清阳子?”
“怎么回事?我记得茅山阳字辈的道士这几十年死的死,伤的伤,剩下几个老家伙也不到五指之数,他们怎么会去学校的?”
鬼王爷之瞥了一眼说道,当年还活着的时候他就和茅山有些渊源,死了之后的数百年时间他打过交道的茅山道士有十代之多,阳子辈对他而言也只不过是个小辈。
当然,死在他手里的茅山道士也有不少,他的地宫中专门有一座墓室放置茅山弟子的法剑,数数看也有二十多柄了。
“应该不是阳字辈,我看过她的记忆,对方和她一样,是个高三学生。”
“也就是说对方应该是这清阳子的徒弟喽,还是没有授箓的徒弟!”
“王爷明鉴!”
鬼王爷一语道出事情的真相,果然,茅山历来出天才,只是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算不上天才,茅山众多惊才艳艳之士大多早夭,而他最喜欢做的就是扼杀天才。
墓室中那二十多柄法剑的主人大都是授箓后不久下山云游天下的年轻道士,他们没有老道士经验,也没有老道士的道行,加上鬼王爷身前求仙问道,很熟悉茅山那一套,所以那些茅山弟子精彩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就戛然而止了。
“没有授箓的话应该还不会雷法,叶二娘,这小道士就交给你了,了结此事我便亲自出手帮你压制实力,派你前往阴司走上一遭!”
“是,王爷,属下定不负王爷厚爱!”
行了一礼,叶二娘恭敬的退出了地宫大殿,不过能听得出她声音中的喜悦,不为其他,只因为王爷答应她要派她前往阴司。
要知道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差事,能不能参与其中并分润些好处就看她这次能不能做掉那个小道士让王爷满意了。
并不知道自己被卷入漩涡中的夏天阳已经洗漱了躺在床上,他能算到徐蓉身死魂散,但他算不出她究竟魂散何方,又是何人所为。
道行不够,心中有火也难发泄,夏天阳只能老实睡觉,不过这件事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等他这次回山就请师父帮忙,揪出这罪魁祸首!
就这样夏天阳和小受都气呼呼的睡着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叶二娘则再次前往了句阳。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今天的天气不错,正是个杀人的好日子,而且那个小道士还没明白过来吧,在睡梦中没有痛苦的死去是她能给予的最大的怜悯。
魂体飞行的速度相当之快,子夜时分叶二娘就赶到了句阳一中。漂浮在男生宿舍楼前,她能感觉到从楼中散发的阳气。
嗯,是青春的气息,也是最美味的食物。
普通的鬼物才会畏惧人身上的三把火,但叶二娘这样的厉鬼却根本不在乎这些,她们可以吸取青壮男子的阳气修炼,提升自己的实力,所以人和鬼不能久处一室,否则定会阳气亏损,好似身体被掏空一般。
不过叶二娘此行只为杀人,不采半点阳气。
找到徐蓉已是两日之前,这两日的时间她没有立刻回去汇报,而是一直潜伏在一中校园之内,为的就是摸清夏天阳的一举一动。
现在叶二娘不仅知道夏天阳爱吃什么爱喝什么,甚至连他裤衩是什么颜色的都知道。
这倒是不是夏天阳不专业,毕竟没有哪个道士会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开天眼,再加上叶二娘收敛全身的鬼气、煞气,将暴露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
大概只有清阳子那样的老道士才能凭直觉发现周围隐藏的鬼物吧!
阳台之外,确认了宿舍中两人的呼吸渐进平缓之后,叶二娘悄悄的飘进了夏天阳他们宿舍,屏住呼吸的她一丝鬼气都未泄露,就这样她摸到了夏天阳的床前。
伸出右手,只见她的指甲在不断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