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四章 猎月祭(1 / 1)D.唐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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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日便是猎月祭了,晚上,穆深坐在床塌上丝毫没有就寝的意思,对于那位冷冽上神的拦制中伤她耿耿于怀。

最令她难以平复的是那些被当作玩物的族人们!他们!她已经亲眼看见过一次死亡了,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她想起了那时候,狼人一族独占了一片青郁森林,自由潇洒地驰骋在丛林里,是多么自由!

以往她总会变作兽形,在林间欢快地奔走。洁净的雪白之色,她的额间有一撮红毛,分外鲜明。

而那个绝美少年还生活在这片树林子的时候,他们总会欢快地在林间,山山水水中穿梭。

她有时喜欢变回人形,俏生生的模样,充满了灵气,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铃铃的笑声天真烂熳。少年总会说她笑得好看。

她害怕圆月之夜,可她又喜欢那皓洁的圆月。月圆夜,她不得不变成失去理性认知的雪狼,在月下长嚎,然而她决不会伤害一直陪着她的那个少年。

很久之后,那个少年不声不响地消失了,她知道为什么,她陪伴着他许久,也看着他渐渐变成孤独一人,后来他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在这世上,御尧是她唯一的寄托了!而那个有着和御尧一样眸色的少女,是不是御尘呢?若她是,那御尧又会在哪儿?

她知道,御尧最紧张、最在乎的,是御尘!

安静的夜,御尘同样坐在椅子上发呆,沐衡卿早已香甜地入眠,御尘看着床上鲜活的人,想着以后种种,也许有坦白,有分享,但必然会有分离。

“无能为力的只能放弃!”

御尘默念着穆沧穹的信中内容,只感到心酸,她褪下华丽的外衣,换上了黑脸小子的衣服,她披上斗篷,脸颊易化,隐去淡蓝的异眸。

“离猎月祭还有一天!我若就这样坐着,便真是只能放弃他们了!”

“你要做什么?”一缕青烟飘来,桃灼忙制止御尘,她抓着御尘的斗篷,把即将要开门而出的御尘拉了回来,“这里是天宫,即使你的速度再快,毕竟是敌人的地盘!你是想重蹈棘烟之国的覆辙吗?”

御尘回头看了她一眼,拉回斗篷,“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必再参与任何有关于我或者天界的事情!”

桃灼白了她一眼,不过变成黑脸小子模样的御尘格外俊美,桃灼虽然气愤御尘的话却又为之男人的外表而痴迷。她两眼渐渐迷醉了,脑海里回想着那个淡蓝眸子的少年,那完美无缺的脸,可望而不可即,御尘也及不上他的一半…

“桃灼?”御尘挑了挑眉,伸出手在桃灼眼前打了个响指。

“不行!不行!不行!”桃灼给自己赏了记耳光,她看着御尘惊讶异样的目光尴尬窘迫,她咧咧地笑着,有些傻气,下一秒,她又清醒地找回现实,又拉住了御尘的斗篷。

“行了!”御尘猛地抽回斗篷,怒斥了一声,差点儿把沐衡卿吵醒了。“我只是出去探探!”

“那你嘴里说什么什么不通就这样坐着什么的!”桃灼鄙夷地双手抱着胸,见御尘晃着手里的结魄珠,无奈,只要钻了回去,她一面变回青烟钻入珠内,一面嘴里又咕哝着嫌弃着。

为了防止沐衡卿突然醒来,御尘用情音笛给她吹了一曲,便迅速地闪影在天宫之中。

被挑选出来的狼人们被安置在天宫猎场的牢笼中,由天兵天将日夜看守着。御尘在远处悄悄地观察着,却发现穆深也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了附近。

她就知道,穆深是不会放过一丝机会的!毕竟,狼族才是穆深真正的家人!同类!

御尘暗中细察着,一面提防着天兵天将,一面又为穆深的处境安危而操着心。如今暗夜,她竟又瞧见了朝猎场而来的唐俊棠!

那个浪荡子又来这做什么?御尘心生奇怪,确实是唐俊棠无疑!

“月深公主?”俊棠跟上了穆深,安静地黑夜中,轻轻地一声唤足以将对方结实地吓上一跳。

穆深吓得急转过了身,差点儿叫出声来,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闪闪烁烁的,安静的夜里,吵闹的大概都是她的心跳声了。“俊俊…俊棠王爷!”

“我们虽非凡人,不需要吃不需要睡,不过自从习了凡人的生活,这天界与凡间倒是挺相似的了!”俊棠笑着,笑得俊邪,“月深公主若是睡不着,可上我的晨暄殿坐坐聊聊。”

俊棠的盛请令涉世未深的穆深难以抗拒,不知是因为那株玫瑰,还是摆放在门前的雪滴花,或许是那个似曾相识的眼神…她毫不犹豫地欣然答应了。

远处,御尘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却读到了俊棠的殷勤和穆深的娇羞。御尘瞥了一眼牢笼里的狼人们,犹豫了片刻,“人各有命!好自为之吧!”御尘一狠心,转身就走,跟上了俊棠和穆深的身后。

一路上,穆深与俊棠有说有笑的,尽管穆深内敛,却能看出她的喜悦。她怕是因为这身边的魅力男子的“盅惑”而忘记了此行的目的了吧!

御尘看着她随俊棠进了晨暄宫,她退了几步,悄然飞上了屋顶,她小心翼翼地在那光滑琉璃瓦行走着。

瓦面太滑,她走得有些踉踉跄跄,一个打滑,她摔了下去,幸好斗篷挂住了一旁大树的树梢,不然就不得而知了…

御尘解开斗篷跳下了树,她站在树上望着挂在树上的斗篷气得跺了跺脚。她环顾四周,抚平了土地上的脚印,匆忙飞上树,将斗篷取了下来便急急撤去。干净的土地上,没有丝毫痕迹,却落了一地的碧绿叶子。

回到客居,御尘马上换好衣服,褪去装束,她倒了一杯茶,她不明白,唐俊棠邀穆深进他的宫殿究竟做什么!那浪荡子风流惯了,难道真染上了恶习?

晨暄殿内,俊棠为穆深准备了一壶清酒,清淡香甜,“尝尝!”他为她满了一杯,“这可是我藏得好酒!黑夜是最令人发酵的时刻,它越浓,味道便越醇厚。”

“我…”穆深拿起杯子,杯中清酒的香气不由她拒绝,她一饮而尽,脸上多了几分酸涩。

唐俊棠看着穆深,眼里泛起了丝丝同情。很快,冷漠将那份同情取而代之了。

夜,确实让人难以抗拒。它越深,囤积得便越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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