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见她脸色是在不好,王穆宁收敛了话的语气,他波澜不惊的脸上极少露出这种焦虑的神色:“但臣还是有一言,必要上奏。”
“若是这言语不中听,你便不必了。”华秋泠听他提起来柳蓁,就知道了他要什么,左不过是柳蓁身份的问题。
“是。只是这下好男儿多不可数,皇上万金贵体,实不必为其大费周章。”
“朕愿意如此。”华秋泠倔强,在王穆宁那,永远听到的都是教,听的她厌烦:“朕的枕边人,朕让他是谁就是谁,谁都无权干涉,除非这个皇位换人,或是我死了!”
“秋泠!”王穆宁面露愠色,叫出了许久未叫过的称呼:“别胡闹了!”
“王穆宁!你少管我,你不过就是个摄政王,少拿个鸡毛当令剑了!”华秋泠拍案而起,气呼呼地走下去到他面前。二人对峙般谁都不甘示弱。
王穆宁也是为数不多能让华秋泠失了仪态的人,毕竟从到大的情分在,华秋泠一直待他如兄长。
两军对峙,终究更在乎的人败下阵来。
王穆宁深吸了口气,放软了声音,也放低了姿态,却依旧没有改变立场:“秋泠,别的我都能依你,唯独柳蓁,决不能容。”
“别忘了你的身份,能不能容,朕了算。”华秋泠带了火,甩下她的立场,拂袖离去。
王穆宁眉头紧皱,双拳仿佛要把空气都捏成支离破碎的样子。
他此刻,却将这过错都归到了一个人身上。
若不是他,柳蓁不能顺利进宫,简直就是助纣为虐。想到此处,他迈开了步子。
揽月台。楚诸正搀扶着太妃在院子里散步。
“诸,惠儿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还有一两个时辰吧,待会您歇下,我去接她回来。
”好,好,惠儿这孩子很好,心善,你也喜欢。“
楚诸被母亲戳破了男儿的心,竟生生的有些不好意思。
”母妃,孩儿打算过了年,迎娶惠儿过门。“
”真的?“太妃开心,停下脚步:”那太好了,我病了这许久,也该有件大喜的事冲冲喜了。你们成亲,再给我生个大胖孙子,也不枉费我白活一回。“
”呵呵,不过还得惠儿点头才校“
”女人,多点关心爱护,只要心里也有你,断是舍不得拒绝的,若是因为女儿家面子薄,拒绝你一次,你便求第二次,二次不行就三次,总会答应。惠儿这孩子我是认定了,你可得给母妃争气。“
”儿子尽力。“楚诸笑言,难得母妃一次性这些话,可见是真的欢喜。
他也欢喜。
”什么人,敢擅闯清风台!“外面传来喧闹的声音,是冀玉?
楚诸看了一眼,将母妃递给身侧的丫鬟:”母妃,您先进去。扶夫人回去休息。“
”是。“
”出什么事了?“太妃侧耳听到了些异动。
”无事,儿子去看看。“楚诸安抚道,见着下人将太妃扶回去了,这才挪步。
还未过桥,冀玉领着一群死士在桥这头拦着,面前是王穆宁和他的王府护卫们,两拨人剑拔弩张,看似是王穆宁要硬闯。
楚诸定睛一看,认出来人。
“冀玉,不得无礼。”楚诸嘴角带笑:“摄政王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
冀玉闻言,犹豫着收了剑,徒一旁让了路。
“楚诸,我竟不知,你何时来了我滇国。”王穆宁勾唇,笑里却是讽刺。
“我也不知,你什么时候养了个闯人私宅的毛病?”
“柳蓁是你的人。”
“是也不是。”他了这话,楚诸多少知道了他的来意。
“你这是助纣为虐。”王穆宁脸色沉了下来:“他的身份,登不得大雅之堂。”
“他什么身份?”楚诸饶有兴味,开口反问。
“你白马雅舍里的都是什么人,你自己难道不知?”
“呵呵,我自然知道,所以才要问你。若才华,柳蓁算是才子,人品相貌,皆不落俗套。你应该相信她的眼光,帮她排忧解难,而不是千方百计地加以阻挠她与相爱之人厮守。跑到我这来兴师问罪。”楚诸一字一句,直视着王穆宁。
“相爱?真是可笑。”这两个字眼此刻在王穆宁的耳朵里变得无比刺耳:“泠儿是一国之君,不是能被那些市侩的情爱绊住的人!她身侧之人,必得配得上他!”
“谁能配得上?你吗?”楚诸反问,一句就让王穆宁气势弱了半分。
他么?他若是可以,那便好了。
可他若是娶了她,便得永远站在她的身后,而非如今的朝堂,那他王家的荣华前程,便都得付诸在别人身上,他可以,他的家族可以吗?
答案是否定的。
一时间,二人中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静默无声,王穆宁敛眸,无言以对。
白秋惠今犯懒,提早了一个时辰过来,一进门,就看到这两大堆人,不动如山的立在那。
楚诸瞥见了人群缝里的白秋惠,看了眼王穆宁,径直拨开人群迎过去:“惠儿,今日这么早?”
“有些饿了,回家吃饭这是,干嘛呢?”白秋惠悄声问。
“无事,一个老朋友而已。”楚诸道,揽过她的肩,将她带到王穆宁面前。
“这是我夫人。惠儿,这是摄政王。”楚诸介绍,白秋惠听到夫人二字,暗暗地捅了他的腰一下。外人面前也乱!
“夫人?”王穆宁打量了一眼姿容绝色的女人:“你成亲了?”
“还未,早晚都是我夫人。”楚诸嘴角带着调笑,看着故作生气的白秋惠。
“哦。”王穆宁看了眼楚诸:“提前恭喜了。”
“不必提前,到时候请你来喝喜酒。”
“”秀恩爱可还行?
王穆宁本就不爽,如今更加不爽快。
白秋惠见他脸色不好,连忙道:“王爷莫怪,我家王爷嘴里没个正形的。”
“呦,这么快就胳膊肘向外拐了?”楚诸道。
白秋惠白了他一眼,对着外人赔笑。楚诸这一看,有点当家女主饶那点意思了。
“对了,金三省的事。”王穆宁看不下去,出言打断。
“那是他活该。”楚诸显然不想让一旁的白秋惠知道这件事。白秋惠也很有默契地装作充耳不闻。
王穆宁也是讲理的:“我知道,今日我来过,此事便算了了。我走了。”
“冀玉,送客。”
“是。王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