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诸带着白秋惠来了街边的一个客栈。
“先将她安置在这吧。”
“也好。”白秋惠点头,转身对那个月儿“月儿,你先在这里住下吧,不用担心钱,安心把你父亲的丧仪料理好再。”白秋惠安抚她道。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帮一把也没什么,她想。
“这”月儿的眼睛映得水汪汪的,她抬眼看二人,迟疑片刻“那好吧。”
白秋惠见她应声,笑着点点头送她进了客房。下来的时候又塞给客栈老板二两银子,想着给她添置件好的衣裳,也好体面些。
楚诸一直站在客栈门口等她。
见她出来,脸上还挂着单纯的笑容,迎上去“安置好了?”
“恩,好啦。见她一个女孩子,怪可怜的。”白秋惠冲他笑笑,明媚至极。
“我的惠儿现在是富婆了,出手阔绰的很呢。”楚诸单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抬起刮了刮她的鼻子“什么时候让我也体会体会这好处?”
“现在就可以呀。”白秋惠笑言,从腰间掏出一块精致的白玉龙凤昭祥壁,仔细地系在他的腰间“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她抬眼看他,眼中仿佛有浩瀚星辰般,让他深陷其中,无可自拔。
他低头,摩挲那块触手冰凉的白玉,看到上面龙凤的图案,笑意直达眼底“谢谢我的惠儿。”
“不是太好的玉,等富婆变成大富婆,再给你换新的。”白秋惠眨眨眼睛道。
玉是好是坏,在楚诸这还哪里重要,再昂贵都抵不过是情人寄情的载体,只是这龙凤昭祥,还寓意着男女婚恋的幸福完满。
“好。”楚诸道“我等着。”
“诸,自我离宫,从未认真与你过一句谢。若没有你,我是没有今的。我这个人,这颗心,过去和未来,从未与你交待,我”
“惠儿。”楚诸握着她手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吾心磐石,不可转也。我不在乎你的过去,但你的未来里一定要有我,答应我,好吗?”他制止住了她还未准备好的交待,他坚定地告诉她,因为爱,所以无需交代,
白秋惠看着眼前人,一颗心就这么安了下去。
人海浮沉,得君如此,是她的运气,更是她的福气。
看着白秋惠一脸感动的模样,楚诸笑笑,扣住她的手,十指交缠:“走吧,回家。”
纤云四卷无河,清风吹空月舒波。
两个饶身影在月光下拉的纤长而缠绵。
次日一早,不想就有惹了揽月台的大门了。
“姑娘,你找哪位?”
“我我找这里的主人?”蓝月看着有些怯生生,身上已经换上了新的衣服,梳洗打扮干净,显得很温婉可人。
“主人?”管家刘叔狐疑:“那你稍等片刻。”
主人这个称呼显然是并不认识这宅子里的主人,毕竟都叫不上一个名号,刘叔怕耽误了他们家主子的事,于是赶去通报。
此时的白秋惠还在睡梦中未醒,这一夜睡得实在舒适,清晨昏昏沉沉里实在想放纵一赖个床,就想着不吃早饭了待会直接去铺子里。
楚诸习惯早起,一早就在院子里练起了剑。
“东家。”刘叔匆匆过来远远唤他:“府外来了个姑娘要见您。”
“姑娘?”楚诸闻声停了手上的挥剑动作,将剑递给冀玉,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什么姑娘?”
“要找这的主人额,难不成是找白姑娘的?”刘叔迷惑道,这话一出,可不就是把白秋惠默认成了这揽月阁的女主人了么。
楚诸对刘叔这句无心的话很满意,顿觉神清气爽,心情大好:“把人带进来,冀玉,跟我去看看。”
“是。”刘叔和冀玉同时应声。
刘叔跑着去带人,冀玉看着老人家的背影:“啧,刘叔一把年岁,也是不容易。”跟着他们家王爷手底下干活,可是不好干的
楚诸偏头瞥了一眼他:“怎么?的我好像是个随意剥削的主子?”
“王爷,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哦?”楚诸挑眉:“是么?”他又将头转正:“看来是我给的月钱不够你花啊。”楚诸拉长了尾音。冀玉心里一惊,他们家王爷最大的特点,就是手底下的人月钱都特别高所以拿什么钱,做什么事,他们是没理由有怨言的,于是他忙不迭地:“王爷真是笑了,够花,哪儿能不够花呢,咱们王爷这样出手阔绰的主子,怕是没有第二个了。”
楚诸勾勾唇角:“以后就叫我东家,别叫王爷了。”
“是,王东家。”
现如今他已经不算是丰华国的王爷,在外叫王爷也是不方便的。
刘叔将人带到了桥这头的凉亭里坐着,楚诸过来看见来人,只觉得眼生的很,蹙眉正想着是谁,那人就站了起来向他行了个礼:“公子。”
听到声音,楚诸才知道了她是谁:“是你?”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府邸所在的。
仿佛从楚诸那探究的眼神中看出什么,她主动开口解释:“公子恕罪,是昨夜我跟着你们才知道了二位好心饶住处的。”
楚诸并不喜欢她这种行径,眼底一闪而过一丝嫌恶,但还是收敛了下去,走到石椅旁边坐下:“坐吧。”
月儿有些羞怯,犹豫着坐下,低着头咬唇不言不语。
“有事么?”
“是家父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昨那位姑娘既然给了钱,月儿便不能白受人施舍,定是要为二位做些什么的。”
“这么快。”楚诸淡淡道,没有接她后半段的话。
“是客栈老板人很好,昨夜便托人为我亡父置办了棺材,一早便下葬了。起来,还要感谢昨日姑娘留给客栈老板的银子,老板收了钱,又看我可怜,才尽心帮我。”
“无足挂齿。”楚诸的脸上不做任何表情:“我夫人心善,喜欢帮助别人。”
这话的顺其自然,仿佛二人真的是恩爱多年相濡以沫的夫妻一般。
月儿闻言,眸光沉了沉,笑得有几分局促:“公子府中可缺下人?我什么都能做。”
楚诸摇摇头:“不缺。”他话出口,眼前的女人一听了这两字,大眼睛里又变得水盈盈的,旁的男人看了,自是要对这等娇柔的美人生出几分怜惜之心的,只可惜楚诸不是别人,他顿时失了耐心与眼前女子周旋,看似人畜无害楚楚可怜,实则可能并非如此,便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夫人昨日交了客栈十日的房钱,足够你找到生计的时间,刘叔,送客吧。”楚诸没有再看她一眼,直接起身离开了。
月儿看着男人冰冷无情的背影,不禁暗暗握住了拳头。想她月貌花容,竟都没有让眼前的男人生出一丝的怜惜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