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江涨红了脸,整个人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他连忙上前拉住李文翠,低声道:妈,我求你了,别说了,我们走吧。
“走?走去哪?这是你的房子!”李文翠厉声道。
“妈!”
张振江脸色灰败,低声道:“我们俩离婚了,她把所有东西都收回去了,我只分到了一辆车。”
李文翠惊呆了,她没想到儿子汲汲营营这些年,只分到了一辆车?
她高声怒骂道:“好个不要脸的贱人,我这就去找她,看我不划烂她的脸!”
“老太太还是慎言的好!”
孙经理处理完那边的事,刚赶过来就听到李文翠口出狂言,他不禁冷笑道:“就你刚才的那些污言秽语,赵小姐完全可以追究你的法律责任,如果想吃官司,尽管骂。”
张振江刚才就领教了这个人的不好惹,他们又人多势众,跟他们硬刚对自己没有好处,他只能一咬牙,喊上李瑶瑶和张望龙,对着李文翠道:“妈,再闹下去对咱们没好处,咱们先收拾东西去宾馆住一晚,明天我再想办法找房子。”
李文翠虽然极擅长撒泼打滚,但是也是要看点形式的,对面这些人个个长的人高马大的,看着就不好惹。就算报警,今天这事自己这边也不占理。
再说眼看着天要黑了,再不找地方今晚一家人都得露宿街头了,想到这,她只能生生咽下了这口气,把自己噎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振江,我们走!”
说着,李文翠拖着还在大喊大叫的李瑶瑶率先上了车,李瑶瑶拼命挣扎,她不甘心啊!她跟张振江这么多年,那都是她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都收回去了,那她这些年算什么?!
她挣扎着要从车里出来,被李文翠一巴掌打了回去:“丢人的玩意儿!”
张振江草草收拾了地上散落的东西,逃也似的上了车。
孙经理对着这几人狼狈离开的身影露出一抹冷笑,掏出手机给图南打了个电话,恭恭敬敬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表示已经办妥了。
那边图南挂了孙经理的电话,便嘱咐444盯好张振江一群人。
444不解,还有继续监视张振江的必要吗?
当然有了,图南似笑非笑: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最无畏吗?
一无所有的人。
张振江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算是走投无路了,他体验了十多年赵氏姑爷这个身份带给他的好日子,现在,也该回到他的泥潭里去了。
只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图南都能够预想到接下来,张振江的生活有多精彩。
图南想的没错,张振江的何止是不好过,每天简直生不如死。
第一天晚上他们住的宾馆,第二天张振江便找了中介定下了一个只有八十平的小房子,他的手里只剩下了几万块钱,只能在偏远的地段租的起这种房子,一家人拥拥挤挤地住了进去,总算有了个容身之处。
张振江接连遭受打击,住进出租屋的第一天就发起了高烧,下面伤口的情况也非常不妙,把李文翠吓得赶紧把他送往医院就治,可是出院后的张振江又恢复了受伤后的样子,甚至变本加厉。
他酗酒,打骂李瑶瑶,甚至有的时候李文翠都不能幸免。在他清醒的时候,李文翠不是没劝过他去找份工作,可是张振江这些年一毕业就比别人站得高,心高气傲,哪里看得上普通的工作?
什么也不顺心,他就天天买醉,很快手里的钱就用光了,连唯一的代步车都当了,没钱了,他就跟李瑶瑶和李文翠要。
李文翠手里倒是有些钱,但是她看儿子这幅样子,哪里敢把这养老钱给他,更别说她心中一直对儿子有种恐惧,万一儿子知道伤他的根本不是赵欣彤,那她。。。她不敢想下去。
至于李瑶瑶,她本来就委屈的要死,跟张振江一场,结果到最后什么也没得到,她不仅恨赵欣彤,更恨张振江!害得她现在住在这种破地方不说,还敢肖想她卡里仅剩的十多万块钱!那是给儿子读书用的,怎么能给这个废物喝酒?他怎么不去死?!
再加上张振江天天喝醉了就打骂李瑶瑶,李瑶瑶有一天终于受不了了,她做了一件早就该做的事,她带着儿子跑了。
本来她跟张振江就没领证,儿子也在她名下,她还年轻漂亮,就算带着儿子,也有的是人要,干嘛想不开要跟着这个连男人也算不上了的废物?
李瑶瑶跑的那天,李文翠和张振江谁都没有发觉,直到到了晚上,既没见到李瑶瑶也没见到张望龙的时候,两人才察觉到不对劲,打开衣柜一看,李瑶瑶和张望龙的衣服鞋子什么的早就带走了。
此时,张振江跟李文翠仿佛被雷劈了一般,整个人都不好了,李瑶瑶跑了?还带走了他们张家唯一的独苗苗?在这个时候?
“这个贱人!!!”
二人怒不可遏地报警,想要把李瑶瑶抓回来,可是等警察过来一问:李瑶瑶是你什么人啊?张望龙又是你什么人啊?
张振江跟李文翠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后来,还是张振江,一狠心,把二人的关系说了出来。
当时记录的警察看他的眼神就不对了,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好不容易等到警察记录完,张振江咬牙切齿地问道:警察同志,什么时候能把那个女人抓回来?
就见警察同志对着他摆了摆手,一脸遇见白痴的表情告诉他:“张振江先生,第一,你跟李瑶瑶女士在法律上没有任何关系,李瑶瑶女士去哪里是她的自由。第二,据我们查证,张望龙可是记在李瑶瑶女士的名下,你没有任何能证明他是你儿子的证据,李文翠女士也不能作为证人。综上,我们是不会立案的,请回吧。”
“不立案?!你不立案我儿子怎么办?!”张振江简直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
“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张振江暴怒,一把抓住记录的警察的领子,下一秒,就被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