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珩听了后手一顿,瞥了一眼简无。
女人昨天太累,本身又虚,已经沉沉的睡着了。
宝吕寨的冰心雪莲恐怕就是这两个小妾的名字而已。
若让她知道冰心雪莲是这么一回事,她该气的跳脚了。
李济看了殷珩一眼,心道王爷今日居然跑神了。简姑娘如此魅力,那老丈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短暂的走神后,殷珩重新开口问道
“如果不是徐斌要杀你,那就是别人要杀你。依你们所见,刘费能使唤动徐斌么?”
红莲和李济异口同声
“不能。”
李济解释道
“徐斌这个人从小被柳月禾惯大了,寨子里的人谁他都不放在眼里。对于徐阔也只是害怕多一些,要他听话,不可能的。”
“如果是柳月禾呢?”
李济点点头
“这倒是有可能。”
殷珩不说话,又陷入了沉思。
大家都盯着殷珩,等着他。
徐斌想杀红莲,肯定是突然起意,否则不会这么多年都不行动,最近才有动作。
至于徐斌想杀红莲,多半是柳月禾示下的。
柳月禾为什么要杀红莲呢?她这个举动实在很费解。就算察觉出红莲对徐阔重要,也不至于重要到会要命的地步吧。
如果真的重要到要命的地步呢?
那杀红莲就是杀徐阔!
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柳月禾即便是想杀徐阔,也不至于将用来下毒的苦盐全部拿出。
难道那天晚上她还想杀别人?
为什么?因为二个人都没死,对她来说还有其他备用选项么?
这个大夫人死的可是一点儿也不冤枉,怎么想杀那么多人。
想到这里,殷珩对着红莲道
“本王有一件事始终想不通,你对徐阔究竟有多重要?”
红莲自嘲一笑
“哪里重要,他只是养着我不让我死罢了。说不定是我父母对他的委托,也说不定我是寨子里哪个山贼的孩子。”
“所以这才是关键,你不能死,你一死或许徐阔就死了。虽然本王不知道这背后的原因,可是这是唯一能合理解释徐斌突然要杀你的原因。”
殷珩顿了顿
“因为要杀徐阔的正是柳月禾!”
屋里的人均是倒吸一口冷气,这个结论来的太突然了。
“可是,为什么?”
李济不解开口问道。
不止他想问,屋里所有的人都想问。
“本王也不知道,或许这个结论下的有些过早,不过能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也就这个原因。本王要去见一见刘费,他说不定会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一边的简无突然醒来,看着满屋表情凝重的人,问道
“什么时辰了?殷珩,不是说去找刘费么,我是不是睡过了头?”
“没有,你醒的刚好。咱们走吧。”
-
刘费和夫人赵静娘住在西跨院,西院和东跨院的布局完全一样。
简无和殷珩是头一次来西跨院,院子里种了各种花草,生活气息浓郁。
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刘费的心情会是如想象中那样的急躁吗?
“二当家在吗?”
简无喊了一声。听到有人叫门,屋里走出来一个同刘费年纪相仿的女人。
“他不在院子,下寨子里了,二位等会再来吧。”
“这位夫人可是二夫人?”
女子听殷珩叫她,停住了脚。
“我是赵静娘,不知二位是何人,找我何事?”
殷珩上前一行礼
“这位是我娘子简无,李五当家请我夫妻二人帮他来问夫人几句话。”
殷珩实在不好介绍自己的身份,只好每次都拿简无当开头。
赵静娘面无表情
“李济自己为何不来?”
“他说徐寨主找他有别的事情要做,二夫人性格随和,不会为难我夫妻,所以拜托我二人来。”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赵静娘果断谢客,转身欲离去。
“二夫人留步。”
简无淡淡开口
“二夫人,我能治好你的病。可容我为夫人把一把脉?”
“不必了,死后可登极乐,我盼之已久。二位请回吧。”
赵静娘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直接聚拒绝。
简无看了殷珩一眼,这个人对生活毫无指望。
“夫人可知,许如死了。”
殷珩突然开腔。
赵静娘的脚步一顿,轻轻叹了口气
“你们进来吧。”
赵静娘的房间完全就是一间禅房,青灯古佛,烟雾缭绕。如果不进门,无人能想到一个土匪的夫人居然是信佛的人。
进门后她重新跪在了佛祖面前,双手合十,一如她往日里那么多时间一样。
“许如怎么死的?”
二人坐定,赵静娘开门见山的问道。
“被人勒死的。”
殷珩也不避讳她,直截了当的说了。
她点了点头,接着道
“许如我见过,那个丫头不错。少言寡语,我很喜欢。她刚上山的时候怕的不行,柳月禾又是那么一个强势的人,所以那段时间她总在这里陪我念经。后来不知怎么,她渐渐就不来了。”
赵静娘目光深远的看着面前的佛像,许如这个名字勾起了她的回忆。
“你们想问什么,问吧。”
“不知昨夜二当家何时回来的?”
“我不知道。我同刘费已经分开住了很久了。他一直住在朝东的厢房,偶尔不忙的时候会来我这里坐坐,陪我念经。”
“二位这样的生活有多久了?”
“二三年的时间了。”
简无看着她的背影
“你有情致种花种草,为何不能下山重新生活。刘费对你不错,难道会阻拦与你么?”
赵静娘身体一僵
“不,他不会。我也不会。你们回去吧,我知道的都说完了。”
随后一阵诵经之声响起。
简无同殷珩离开屋内,退到院门口等刘费。趁这个时候殷珩问道
“你如何得知刘费对赵静娘不薄?”
简无一抬手,反着一指院子里的花草
“看见那些菊花了没?你一个不是去打仗就是去看尸体的人,估计也不认得。那边的几盆是瑶台玉凤,再往这边的是龙吐珠,墨牡丹,小红菊,小甘菊。都是名贵的菊花。刘费如果对她不上心,能给她找这么多名贵的菊花?”
殷珩点头,他确实不认得这些。
“你莫非也喜欢菊花?”
简无的眼神闪了闪,好像想起什么一般。
“菊花再美也会谢,不长久的东西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