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和柳月禾之间那条不清楚的线,总算明朗了。
她们二人私下里都和刘费有关。
红莲在一边也听懂了,不由摇头感慨
“徐阔的两房姬妾都和刘费有一腿,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杀了刘费。亏他还把他当成自己的心腹,寨里大小事务都同他商议。”
简无声音里透着冷意
“难怪赵静娘说,后来许如不去陪她念经了,想必是无颜面对她了吧。”
“所以那日晚上,许如和刘费私会,被柳月禾发现,柳月禾一怒之下想要杀了许如,不想却被许如杀了?”
李济有些怀疑的问道。按照常理来说,女人遇到这件事第一想杀的就是情敌。柳月禾想这么做完全可以理解。
殷珩接道
“不对,如果是杀许如,以刘费的为人应该不会理会。恐怕柳月禾想杀的是刘费。”
殷珩先否定了李济的猜测,红莲也随后说到。
“嗯,煜王说的情形比较符合我认识的柳月禾。出了这种事,她不会先动许如,因为许如是那个弱的,她肯定是想先杀了刘费,日后再慢慢的收拾许如。”
“那毒?”
那毒究竟是谁的呢?
殷珩再次开口说
“所以本王之前的推断是正确的,想杀徐阔的正是柳月禾,她常给他泡茶,下手也方便。只是她不明白苦盐杀人的原理,徐阔许久都不死,于是掉转矛头去杀红莲。至于理由,也许是为了让刘费做寨主。”
“不过是一个山寨的寨主,至于这样激烈么?”
李济十分不解。以刘费的地位,已经无异于寨主了,为何非要争这个虚衔不可。
“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生存法则,也许我们永远无法理解刘费这样做的原因。”
殷珩沉声。
“那我们已经确定凶手就是刘费了,赶紧去告诉寨主吧。”
“慢着。”
被殷珩叫住后,李济一脸不解
“以上所有都是我们的推测,我们没有证据证明就是刘费做的。许如也死了,没有人证,你觉得,徐阔在你和刘费之间会选择相信谁?”
殷珩的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李济的头上。
他们是廷尉,将凶手抓捕归案是职责。
眼下明知道凶手,却抓不了。
简无这时在一边飘来一句话
“而且这是山寨,不是京城,不是你们廷尉司。抓到了凶手又能怎么样呢?”
是啊,抓到了又能怎么样呢,殷珩同李济不由的都皱着眉头不说话。
简无见二人有些丧气,又尤其是殷珩,不由的开口
“你瞧瞧你们俩,廷尉司的廷尉不抓人就难受是吧。我给你们出个主意,缓解一下你们的郁闷。”
“你说。”
殷珩期待的看着简无
“你们去刘费的房子里搜一搜,看能不能找到苦盐。确定了地方,让徐阔亲自带人去。徐阔当时不就说了,人家就想找投毒的凶手,没说要找杀人的凶手,是你们自己多管闲事。把证物一找到,剩下的就看徐阔的了。我就不信,面对要杀自己的人,徐阔能风轻云淡。”
“本王要的是将他们绳之以法!”
“李济,晚上就去查,别理这个死脑筋。你有本事把这里连窝端喽。连自己的名号都不敢报,还绳之以法。非常时期非常办法,只要能让罪人得到应有的惩罚,那就是好办法。”
殷珩被简无一顿训,出奇的没吭声。李济偷偷一看殷珩,人家王爷跟没听见一样,还是一板一眼的坐在那里。
唉,自己家王爷看来就是折在这小女子的手里了。
简无自己心里也叹气,要不是为了那三成的钱,她才不想出这主意。
许如偷人,柳月禾谋杀亲夫,刘费杀人,徐阔更不用说,杀了多少人,数都数不过来,这些人死了就死了呗,死的又不冤枉。
“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有一点在意。”
简无盯着窗外,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到
“刚才刘费为何那么开心?两个女人死了,有那么让他欢快么?”
殷珩抿着嘴不说话,也陷入了沉思。
这案子表面上看确实已经很明白了,案子的下面仍有一团疑云困扰着他。
徐阔已经是寨主了,柳月禾为何非要帮刘费做寨主。
刘费如果想做寨主,已经有柳月禾帮忙了,为何又去找许如,如果是因为喜欢,杀她的时候手法感觉利索,丝毫看不出犹豫。
刘费既然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为何还对赵静娘那么纵容,难道她也有利用价值么。
徐阔每月十五到后山去做什么了。
寨子里没有金库,那钱都哪里去了。
红莲到底为何对徐阔那么重要。
殷珩觉得想的头疼,这些事情不把每个人背后的事挖出来,想必是不会明白的。
自己不知道是否有那么多的时间。红莲的病治的差不多了,简无估计没多久就要下山,届时自己也无法继续留在山上。
果然只能是简无说的这种办法了么?
当夜过了三更,李济同殷珩约好,二人同去刘费的房间搜物证。简无没有跟去,而是留在房间拉着惠娘说了好长时间的话,然后好好的睡了一觉。
第二日吃早饭的时候,简无就知道昨天晚上一无所获。
殷珩虽然依旧是那副样子,举手投足间并没有一丝的不同,可是,她就是能感觉到男人心情不佳,说不上来的一种怪异的气氛。
她看了看惠娘和红莲,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反应,难道是自己太多疑了么?
这样的殷珩自己有些担心。
“怎么了?”
见简无不好好吃饭,东张西望的,殷珩目不斜视的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菜,开口问道。
“没有。”
简无咬着筷头想了想,还是问出口道
“你们昨天搜到东西了么?”
“没有。”
简无长舒一口气,总算明白了。
“没有搜到东西你也不要丧气嘛,说不定他把东西放在别处了呢?赵静娘的房间你搜了么?”
“整个西跨院,底朝天。”
“哦,那刘费藏东西真是个人才。”
简无端起碗,准备把碗底的饭喝光,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露出李济一张惊恐、着急、担心的脸来。
“王爷,简姑娘,刘费刚才宣布,自己接任寨主!”
“那徐阔呢?”
殷珩放下碗筷,皱眉沉声问。
李济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