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无回头看了看僵持不下的二人,心里说不出的一种怪异,总觉得离开凤凰山的殷珩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信息不断的在简无的脑子里蹦出:
殷珩不是娶了秦念翊吗,那这个公主怎么还如此痴情殷珩,看这样子是非殷珩不嫁。也不对啊,她如此想霸占殷珩,怎么会让秦念翊进殷家的家门?
以宗悦薇的脾气和权势,自己看殷珩几眼都要挨打,那秦念翊即便是嫁了,最后也是个死啊。
想到这里,简无转了转眼珠,当初自己去秦家的时候,她可不是快死了。
莫不是宗悦薇和自己想的一样,以为秦念翊是嫁给殷珩,这才派人下的毒?
不错,这样的确说得通。
那秦念翊的胎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也是这个公主为了殷珩做下的孽吗?既然都决定要杀了,为何还要多此一举,还是秦念翊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丢车保帅。
要真是这样,秦念翊可是个人物,对自己都能下得了手。
简无的眼神此时恰好落在宗悦薇的身上,不由的又想了别的事:奇怪,她一个公主,就算下毒也该是宫里常用的毒,怎么会派人跑到无间居来偷毒。以她的见识,恐怕连无间居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那就是这投毒的另有其人,不过和她相识。
既然宗悦薇喜欢殷珩,那就是这位煜王要当乘龙快婿喽。
哼,想得美。
简无的眼神暗了暗,他当初那么想和自己结**,那活着的时候自己得做点什么才对得起他这份心。
也才能对得起自己的这份心。
只见殷珩将宗悦薇的手臂微微用力甩开,那公主没有站稳,往后退了几步。不可思议的质问道
“珩哥哥,你居然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和我动手?”
“这不是宫里,不要无理取闹!”
殷珩没有多解释,冷冷甩下了一句话,不再看她。
简无心头一跳,不知道殷珩此举是担心自己伤害宗悦薇还是别的什么。
那边宗悦薇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周围那么多人看着,殷珩如此对待自己,若是不杀了那女人,自己颜面何在。
道净离这几人最近,从简无找殷珩要六花丸的时候,他就心里开始捏了一把汗了。
“阿弥陀佛,长公主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不晓得简无和这位煜王是什么关系,可是他知道简无若是动手,自己站在这里也要吃亏。他倒不在乎这位公主的小命如何,却不能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罢罢罢,不如出来解个围。
宗悦薇眉宇间尽是戾气,见道净来说话,猛地把眼神转了过来,眸底十分厌恶
“有什么话快说。”
“公主殿下,我佛慈悲,入我寒丹寺者皆受庇护,这是多年来不成文的规矩。且这位施主贫僧也认得,性子比较直,公主金枝玉叶,尊贵异常,何必同那些无知百姓一般见识,平白辱没了皇家威严。”
道净一番话说的宗悦薇眉头舒展
“难怪舅舅说寒丹寺的方丈是个有道高僧,说话果然比那些贱民中听多了。”
“不敢不敢。贫僧担不起丞相大人如此夸奖。等福静师兄醒来,她自会离去的。公主稍安勿躁,不如先回去休息,等师兄醒来,贫僧差人把写好的签文送与公主。”
“不必,本宫就等在这里。”
道净知道,这公主是在这里看着殷珩,生怕他被简无拐跑了。只要大家和气不动手,等着就等着。
“那公主请来这边稍作休息。”
宗悦薇跟着道净去了棋室那里坐下,周围的侍卫总算松了口气。
简无在福静的身边等了一会儿,还不见福静醒来,于是拿过无常伞,也没看清是怎么弄的,就从本该系着铃铛的位置缓缓抽出了一根银针。
分别在福静的中指,内关处扎了四针。
银针刚被拔起,福静便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睁开眼来。
“福静大师,你醒了。”
福静觑了觑眼,这才看清眼前的人是简无。
“阿弥陀佛,女施主,原来是你啊。”
“难为大师还记得我。大师眼下感觉如何了?”
福静一手撑起身体,盘膝而坐道
“你的面相和签文均是少见,贫僧自然记得。多谢施主出手,贫僧现在好多了。”
“大师,你年事已高,做事不可过于操劳。气血双亏,平日里又似乎劳心过甚,这样于修行有损。”
简无也不知道这老头儿整日里操的什么心,心经一脉损耗异常,再这样下去,也没几日的阳寿了。
福静咳了两声,看了她身后的殷珩一眼,含笑对简无点点头
“有劳施主嘱咐,贫僧知道了。”
听到这边有人说话,道净和宗悦薇也赶了过来
“阿弥陀佛,师兄醒了便好。”
“既然福静大师醒了,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见福静盘膝而坐,宗悦薇首先想到的是把简无打发走。
简无不想理会这个什么劳什子公主,直接对着道净一伸手说到
“方丈大师,既然福静大师醒了,你把诊金给我结了吧。”
过了今日,这秃驴又不知会拖到何年何月。这赔钱的生意断不能在道净身上再做下去了。和一万两比起来,二百两有些少了,再少也是钱呢。
道净总不至于连二百两都拿不起吧。
道净闻言,一脸的为难。他哪里有钱,他的钱都花了。二百两确实拿不起。
“这……今日寺里还有别的事,不如我们……”
“不行,不给钱,那我就不走了。”
“来人,取二百两银子给她!”
宗悦薇突然又觉得这女人没什么值得留意的,区区二百两也在这里纠缠,小门小户家的姑娘,一副没见过钱的样子,这样的人可不是殷珩能看得上的。
“劳烦公主让他们取银票来,民女力薄,若是纹银恐怕搬不动。”
宗悦薇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她看着简无,理了理头上的发饰,关切的笑着说
“提不动啊,本宫知道了。”
随后她对着门外的侍卫一使眼色,那人会意离开。
简无眼见着那侍卫离开,面露喜色,真的就退到一边,站在那里等银子。宗悦薇见她这幅样子,更加的瞧不起。
宗悦薇不再搭理她,而是走向福静傲慢道
“福静大师,现下可能为本宫解签了?”
好像能为她解签是多大的荣耀一般。
福静坐在禅床上,并不在意她是什么脸色什么口气,神色如常一躬身
“阿弥陀佛,有劳公主久等了。不知公主求的是几签,所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