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们还正奇怪呢,明明是喜欢待在树上或者灌丛中的毒蛇,为什么会跑到老奎屁股后面,并且还不咬他。
听他这么解释,才明白过来。
众所周知,蛇类是爬行类,属于冷血动物,是不能像哺乳动物一样保持体温恒定的。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乌龟和鳄鱼喜欢晒背,因为它们需要通过环境来调节体温。
而刚才那阵暴雨让刚果雨林的气温骤降,这只毛鳞树蝮估计正好在附近,估计是怕冷,看到有热源在附近,才凑过来获取温暖的。
大腚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只毛鳞树蝮,似乎觉得被这么一只蛇悄无声息地近身,有些拉不下面子。
但实际上,自然界千变万化,没有动物能保证永远不失手。
强如大猫,也有被鳄鱼一口咬死的,半吨大鳄,同样也会被巨蟒活吞。
王奎抓住这条毛鳞树蝮后,心里也一阵后怕,“这家伙的蛇毒属于出血性毒素,这是一种比神经性毒素更强的蛇毒,且排毒量大,一旦被咬中,毒液会迅速破坏血小板,伤口血液会无法凝固局部肿胀、疼痛、出血或起水泡,继而全身器官大出血。”
这不是堪比埃博拉么!
大家光是听着老奎的描述,就能想象出这毒蛇的毒性有多强。
幸亏老奎刚才及时制止了大腚,以犬科的反应速度,恐怕很难咬到蛇类。
王奎将毛鳞树蝮提起,走到一边,隔空甩了几圈,将它弄迷糊后,抬手扔进了旁边的灌丛里。
随后收回救生毯,走到河边。
没了暴雨的水量加持,河水的水位开始迅速下降。
整个刚果雨林数以亿万的植被根茎组合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海绵,不停地在吸收着这些来自上天的馈赠。
水流也变缓了不少。
“我们差不多可以出发了”
刚出门,就被耽误了一个小时,王奎当然要赶紧把进度撵上来。
将独木舟推回河边后。
王奎遮着眼睛,抬头看着天上,万里无云,东边的太阳,仍旧那么毒辣,很难与刚才的暴雨联系到一起。
刀疤脸和大腚它们纷纷快速晃转脑袋,甩掉了皮毛上的水珠。
他也趁着这个大晴天脱掉衬衫跟鞋子,用力一扭,挤掉雨水,挂在了刀疤脸驮包侧边的挂钩上,拿来风干。
大家通过无人机俯拍,看着老奎如今的身材,明显要比半年前更壮了。
他不但拥有宽厚的背脊,腰肢也非常粗壮,并不像健体运动员那样追求漂亮的公狗腰。
这是因为健体追求的是好看,王奎追求的是力量和爆发力。
而人体一切的力量来自于核心和大腿,所以他这两个位置要远比一般人更加粗壮。
尤其是肋骨两侧,向下腹肌延伸的三道前锯肌,也就是拳击手肌肉,仿佛真正的鲨鱼腮一样,伴随着他的一呼一吸,同步扩张和收缩,栩栩如生!
再配上他颈部的那一条黑色的鹿皮齿骨项链,甚至比那些部落原始人更加野性十足!
“衣服和鞋子太湿了,我先把它们脱掉晾干,尤其是鞋子,很容易引起磨出水泡!”
说完这句话,王奎开始抓起地面泥巴往身上涂抹,“不过我光着身子划船,很容易被太阳晒伤,所以需要涂一些泥巴保护自己,那些原始人在身上画油彩符号,其实也是这个道理!”
他这么涂泥巴,就像健身比赛涂油一样,令身上的肌肉线条更加明显。
老奎这身材我i了!
谁知道老奎这种身材怎么才能练出来啊?不要太壮,我不想像健身房那些大肌霸一样,一身死肌肉!
乐死我了,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不想挣太多钱,我怕我一下成为马云。
不管是健身还是老奎,一般人很难达到的,都需要非常大的训练量,区别在于,前者是单关节运动,以增肌为主,后者是复合动作。
王奎只是大概涂了涂,上船后,他瞥了一眼地图,开始继续按照之前的划船方法,驾驶独木舟,向东北出发。
不得不说。
走水路的速度的确比走陆地快多了。
陆地上地势起伏不均,植被又密集,需要不停用开山刀开路,有些地方甚至还要绕路。
但河流就不一样了。
虽然路线不能随心更改,但过程一马平川,加上刚下过暴雨,水流更快,也就两个小时的功夫,他就已经划出了至少十几公里的路程。
快接近中午的时候。
太阳已经高悬头顶,即使王奎上身涂满了泥巴,也感觉到后脖颈被晒得火辣辣的疼。
恰好。
右前方出现了一片沼泽树林,王奎赶忙踩着船边,将船头拐入进去。
穿梭在巨大的藤本红树下,水流声渐远,阳光也被这些树冠切成了不同形状的小块。
哗啦。
这时候,前方不远处的位置,突然出现一朵浪花。
大腚立刻将头转过去。
王奎眯着眼,“我们得小心一些,这种河流与沼泽交汇口的位置,进可攻退可守,最容易孕育大型鳄鱼和水蟒,以及一些凶猛的肉食性鱼类。”
他有意划动船桨避开刚才冒水花的位置。
随着王奎不断深入。
沼泽水位开始变浅,包括水道也开始变窄。
直到独木舟拖底,划不动后,他才走下来,将船只推上陆地,卡在一片灌丛中,避免被雨水冲走。
王奎换上衣服和鞋子,拿出地图,“这里距离埃布所说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但现在正午,太阳毒得狠,根本没办法走,我们就先在附近找找看,顺便弄点食物!”
合上地图。
他抽出开山刀,领着狩猎伙伴向雨林内出发。
不一会儿。
穿过灌丛,前面出现许多黑色外皮,光秃秃,长着青苔的大树。
其中有不少枯木倒在地上,壳子都被掏空了,里面全都是腐烂的枯叶和泥巴。
王奎走进一看,摸了摸枯木内壁:“看来这个地方有原始人活跃过,这些枯木是椰子树的树干。”
“它本身就是棕榈科的植物,所以有些原始部落会将它的树皮剥开,用石头或者木头将树芯磨碎,然后加水淘洗过滤,流出来的白色液体富含大量淀粉。”
“部落的人会将这些液体收集起来,放在竹筒或者叶子上用火煮熟,相当于天然的米糊,缓解饥饿。”
大家没想到,一个很简单的枯木,背后竟然也有这么多知识。
如果没有丰富的野外知识,很容易就会忽略这点。
难道这附近是另外一个部落?
老奎得小心啊!万一这个部落跟那些班图人一样凶猛可就完了!
王奎捏着椰子树皮,轻轻一用力,树皮就像豆腐渣一样,直接碎成了泥末。
“这些树干已经过去很久了,这个地理位置,倒是有可能是查格米部落曾经所生活的地方!”
对啊!
大家不禁想起埃布说的那些话,三个月前,他曾经外出狩猎的时候发现过加狓,发生灾难后,部落才决定迁移搬家。
算算位置。
还真有可能就是这里!
王奎拿出开山刀,来到一颗小椰子树旁,“小椰子树会收集雨水,恰好刚才下过暴雨,雨水通过树冠的分叉灌入树干内,最后汇聚到根部,只要我们找准位置”
咔!
说到最后,他一刀劈在了树干根部上方十厘米的位置,用力一别,只见裂口处的位置便涌出来一股水流,顺着开山刀的刃部,一直流淌到刀把的位置。
拿出水壶,王奎接满雨水后,便放开让狩猎伙伴去喝。
一边喝水,他还不忘一边四处看看。
果真如他所说出的那样,在椰子树林后面,有一大片空地,这里有不少坍塌的茅草庇护所,有些已经被杂草和青苔淹没,看样子的确有些时间了。
正当王奎准备转身去别处转转时。
忽然,庇护所木台的青苔上,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走进一看,木板表面的一层绿色像是绒毛一样的青苔上,竟然有几处明显的压痕,虽然看不清具体的细节,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些痕迹都呈长椭圆状。
这该不是有人来过吧?
对啊,埃布不是说他就是被盗猎者发现带走的么?会不会那帮人脱困后又回来了?
很有可能!那帮人为了继续盗猎,想抓其他原始人帮他们带路!
王奎又看了其它地方,只可惜,热带雨林环境变化太快,再加上刚才下过暴雨,泥地上痕迹全无,这些木台上的若不是有房顶挡着,估计也会被破坏掉。
“现在还不能肯定是人留下的,一些黑猩猩、高地大猩猩等灵长类,也是这种长椭圆形脚印。”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儿。
“咯”
这时候,大腚匆匆跑过来,咬着他的裤腿,不停拽着。
王奎眉头一皱,知道是有事情发生,急忙跟着它跑回椰子树林,在那里,刀疤脸、拔都以及老黑,纷纷敌视着沼泽方向。
他蹲在一棵椰子树下,拿起望远镜从左到右,横向观察一圈。
结果在右前方的位置,发现水中有一道黑黄色的影子,正在缓缓向河边移动。
虽然仅仅只有那么一点儿位置,但如此明显的特征,还是令观众们一眼认出:
是花豹!!
橘黄色的皮毛,黑色的斑点,这一看就是猫科的特征,而在非洲刚果雨林活跃的大型猫科,就只有花豹了!
此时,它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别人注意到了。
因为它的目标,放在了距离它不远处的一棵树干,就在树干的根部,竟然有一条小鳄鱼趴在上面,似乎是在晒太阳,亦或者是在玩水。
原来这只花豹是在捕猎鳄鱼!
“吻短,颚宽,鳞皮呈深黄褐色,身体和尾部有明显的黄黑色横带纹,这是一只幼年尼罗鳄”
王奎用望远镜的激光测距,量到花豹距离他,在30米远。
太险了!还好老奎提前一步上岸!
没错,如果慢了,老奎估计就会被花豹盯上了!
他拿下望远镜,看着弹幕,“这只花豹估计早就盯上我们了,只不过因为我跟刀疤脸在一起,数量太多,它根本没机会动手,成功率太低。”
“花豹在非洲属于食物链次顶层,经常面临狮子、鬣狗和野犬的偷袭抢食,所以讲究速战速决,捕猎方式逐渐转为投机主义,它是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并且,雨林豹更害怕受伤,因为伤口不容易恢复,极易感染,感染对于它们来说,往往就意味着死亡!”
“但是这只花豹的胆子还是太大了,尼罗鳄是极度凶猛的猛兽,这只小尼罗鳄还不到一米,估计生长期还不到一年,它附近肯定有父母在的,在沼泽区这种环境,尼罗鳄是当之无愧的霸主,连河马和大象都在它的食谱中!”
“一旦花豹动作慢,必定会招来父母,而它的游泳技巧,根本赶不上猫科特种兵:美洲虎,到时候要是逃不掉可就糟了!”
王奎决定按兵不动。
正好他可以借机观察一下这片沼泽区域内的危机点位,一会儿离开的时候好注意避开。
大家也没想到,亚洲混得风生水起的大猫,挪到非洲,竟然过的这么憋屈。
但不得不说。
好歹花豹也是第四大猫科动物,跟美洲狮并列陆地肉食猛兽攻击力第三梯队的存在,继承了猫科天生的暗杀技巧。
它潜伏接近的本领,甚至比穿着隐匿猎装的老奎还要强,那只小尼罗鳄丝毫没有感觉到死亡的危险正在逼近。
直到这只花豹游到它身后四米左右时。
小尼罗鳄才刚刚感觉到不对劲,可就在它准备扭身的时候,“哗啦”,一片水花溅起,花豹以迅猛如电的速度,突然从沼泽水下扑出,一口咬在了它的脑袋上。
“啾啾啾!”
观众们还是第一次听到小鳄鱼惨叫的声音,没想到跟游戏里激光弹的特效声一模一样,让人很难把它跟凶猛的鳄鱼联系到一起。
“完了!”
王奎听到小尼罗鳄发出惨叫,并疯狂挣扎后,惋惜一声。
因为。
远方的河流口处,响起了一阵巨大的水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