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摇头道:“说来你也不知。”
他长的不高不胖不瘦,中等身材,语气平平,想来也不会是白蜘,未免错失,她还是确定一下,缓缓道:“你是山主吗?”
“怎么,你是听着他大名而来的。”他正色问道,似乎有丝不悦。
远远走来一提着菜篮子的妇人,过来就听着两人说话,稍责怪:“别吓着孩子。”
“不。”秦元一反应过来,确实因他而来,不过她不知什么大名。
这妇人与中年男子年龄相仿,瞧着说话语气,像是夫妻,所以他们是?绍之仪只说任教几人,只字未提他们的伴侣。
“她想见二师兄。”中年男子道。
她没说,绝对没有,这人是肚子蛔虫不成。
不过,他说了是二师兄,那他定然不是了,按她所知,行一轻功了得,行二毒术过人,行三以死,行四是位女子,怕是面前这位。
那旁边男子,赘婿?
“你可知我是谁?”妇人突然问道,菜篮子被中年男子接过转身回屋去。
她可不知道这些,秦元一生硬道:“原山主四徒弟。”
妇人胸腔一笑,“看你倒是真像来找白蜘的,连我父亲都不知道叫啥。”
她居然在这破功……功课没做好,这不妨碍她瞎说,“途径此地,”听闻沧境山主昨日开山门,”好奇特来一瞧。”
妇人叹气道:“还是没落了,”现在的人哪还记得。”
她该走该留听妇人说?刚才她喊白蜘?没有喊二师兄,也没有尊重。
“我知道白彦。”
此话让妇人眉头一竖,颇感惊讶,“三师兄早以离世,”你怎知……”
现在又唤作此称呼,她跟白蜘之间有矛盾?秦元一小声道:“我去年还见过他。”
妇人激动下大声道:“不可能。”
屋内的人许是听得动静,探出脑袋来看,是个未成年的小孩,妇人撇了眼,想拉着秦元一出去说。
她一下给避开了,不能触碰不能呼吸,她记着呢。
又见妇人有动作,空气闻得一丝异味,她立刻屏住呼吸,“你想使毒,”我不跟你说了。”话完快速溜走了。
这么快就发现了?妇女望着快步回走的秦元一,不过想问清楚,弄的自己好像要谋杀她一样。
鼻子这么灵敏倒是适合跟着白蜘学习,可惜了。
“弦儿。”屋内的中年男子喊道。
“来了。”妇人转身回去。
就怕她跟过来,不容易跑回来伯青的屋,还是这里安全些,一言不合就放毒,相处不来。
看起来还是他善良些。
难得闻得一股清香味,抬头看,从房屋顶烟筒内冒着青烟。
厨房谁在做饭,她迈步进了屋中。
“你去哪了,”外面就听见她跑过来。”绍之仪双眸看着她。
他睡眼惺忪,坐在板椅上痴愣,一手垂着大腿,想是肌肉酸胀的。
“我跟一妇人说了两句,”她忽然就出手放毒。”
“就说你不要到处走。”伯青手里端着菜盘子出来。
绍之仪揉着眼,慵懒懒道:“我才睡醒,你都出去逛一圈了。”
秦元一面对着放下盘子的伯青。
“帮我看看有没有事。”别等下中毒又躺了,她还要出去走动的。
伯青往厨房走去,“有事你现在就晕了。”
“你说他们为何动不动就使毒。”她说,双眸望着眼前的长桌上的早食,这里只有两张板椅,被两人占领。
“许是惯性。”旁边的绍之仪道,听着语气现在清醒了许多。
“那你会不会一言不和就动手打人?”
绍之仪起身笑看着秦元一,她这是炸毛了,“那我们早点离开。”
不,她任务还没完成。
他说完就起身而去,听着声音在门外洗漱。
见伯青再次从厨房端着大盆出来,这次是主食,她问:“你师父是谁。”
“一大早话就多。”伯青道。
他放下大盆,往她旁边坐下,也不等绍之仪洗漱完过来,给自己碗内盛稀饭进去。
“那你师父是谁。”她也不想多问,怎么问个问题那么难。
他盯着白瓷口的碗,里面的白粥冒着热腾腾的烟。
“嗯?”秦元一再次问道。
“白蜘。”
“你去见他的时候带上我。”她道。
“不去。”
哪有不去看师父的道理,差异道:“为何。”
“你不打算吃?”伯青问,这么热的粥需要盛了放会。
“回答。”她听话的拿着大勺盛起两碗白粥放着。
“师父不在这。”
不在?秦元一又问:“去哪了。”
这时绍之仪洗漱了回来,脸上还有水渍,看了眼两人,从角落搬来个小矮凳过来。
伯青这厮已经不回答她了,自顾自的拿着瓷勺一点点扒着白粥,送入口中,她就瞧着看。
他极其没有不自然,视若无睹。
“你等我呢。”绍之仪拣起竹筷,拿过盛好的粥。
桌上只是摆着两盘素菜,她摇头作罢,这里的人真无趣,此刻她的心情跟这两盘菜一样,随着热流渐渐掩掉。
白蜘不在这,他又在哪?她就是来找他的,现在是去是留,那个妇人想来还会找她问话的。
“还不饿?”绍之仪盯着对面的秦元一问,她发呆有一会了,大清早就这么忧愁。
“不——”
肚子突然咕噜噜叫唤。
她拿过碗,瓷勺划卡上已经结块的地方,一口粥一筷菜。
一顿饭,大家都没说话,伯青起身道:“最晚的洗碗。”显然他已经吃完了。
秦元一抬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这事情怎么就惦记着……
见他从厨房出来在门口穿鞋,她问:“昨天通行之人如何找。”
“不知。”
“那你何时回来,”是否要尽地主之谊。”秦元一问,带他们到处逛逛什么,多介绍人认识,这样不用她再问了。
“你们自便。”他说完,又穿好鞋,头也不回离开。
好高冷。
不用说,秦元一最后一个吃完,倒了剩羹端着盘子出门清洗,刷碗的是块粗糙的丝瓜布。
一旁的绍之仪负责打水,完了坐在旁边半截盖着的井盖,“你……”
秦元一抬头看着他豫说又不说的。
她面露疑惑。
他道:“似乎来了这就不开心。”
秦元一把头低回去,坐在矮矮的板凳上没有回答。
你们要是说话痛快点,有问必答,她就没有这么多事了,为什么不懂……